苏遥期整理了下因为跑动而弄乱的刘海,却发现旁边一位同样来参加考核的卷发姑娘,目光不善的打量着她。

她弯了弯嘴角,微笑着点点头,可对方却冷漠的移开了眼。

敌意来的猝不及防。

她耸了耸肩,淡笑着摇摇头,跟了过去。

苏遥期没想到这兴华书店的招工考试这么正式,看起来并不像是随便考考而已。

除了语文和数学外,居然还考外语,这也太稀奇了。

她随即想到现在开放了,很多国外的名著陆续跟着出版,所以如果店员懂一点英文会更好。

苏遥期不再胡思乱想,她沉着心思一心投入了这场考核里。

以前的她也是参加过高考的人,所以今天的考题对她来说并不算太难。

而且苏遥期前世在病房里,最爱干的事就是看书了。

三张考卷,她提前了足足一个小时就做完了,她甚至还从头到尾仔细检查了一遍,才提前交了卷。

黄毅兴没想到居然有人会提前交卷,他一脸狐疑的接过试卷,前后翻了翻,满满当当的都填满了。

不然他都要以为这姑娘也提前搞到了考题,又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关系户了。

他拧着眉头,“好了,周五早上九点出结果,你可以回去了。”

苏遥期在心里撇了撇嘴,明明就三个人来考核,试卷这么难批改吗?

但她脸上还是扬起甜甜的笑容,“谢谢黄经理,那我先回去了。”

还在埋头作答的卷发姑娘斜眼睨了她一眼,鼻腔里微不可察的轻轻哼了一声,还是被苏遥期听到了。

苏遥期轻笑,她觉得这卷发姑娘戏还挺足的。

她怎么不对另一个参考的人哼哼呢,逮着她一个人欺负是吧。

这一通考完了下来,都快中午了,苏遥期路过又买了两个包子坐在路边啃了起来。

她对自己的考试的成绩很有信心,但是能不能选上,还真得靠命。

今天包括她,只来了三个参考的人,稍稍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她联想到那天门口那隐蔽的招工通知,该不是故意不给人看到的吧?

再加上那卷毛小姑娘莫名其妙浓浓的敌意,这么一琢磨估计是选不上了。

现在厂里招工考试聘用上的,已经很少了,大部分都是顶职。她看中这家书店也是想着工作之余,攒点钱再去考个大学,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一阵熟悉的冷冽气息逼近,箍着她的手腕。

“你是不是后悔了吗?”

明明是她先追的自己,怎么她还先跑了?

苏遥期满脸问号,歪着头看着男人俯身凝着她,眼里怒意中还伴着一抹慌乱。

“后悔什么?”

祁承晔中午到食堂打了两份饭就匆匆赶回家了,可是家里空荡荡的,昨天才新娶的媳妇就不见了。

顿时,他骑着车沿着家附近兜了两圈,没想到竟看到她坐在路边发呆。

苏遥期不满的嘟囔,“你抓疼我了。”

这不轻不重的抱怨,让祁承晔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松开了手。

“我来兴华书店参加个招工考试而已,你大惊小怪个什么?”

可能是今天可能即将被落选的失落,也可能是那莫名折损的两天寿命,让苏遥期心里微微有些不爽。

她对着无理取闹的祁承晔,也忘了他反派大佬的身份,声音不自觉的大了起来。

“上车。”

祁承晔沉默了半晌,“上车,回家吃饭吧。”

声音还是稍冷,可话里也放低了姿态。

苏遥期撇撇嘴,不情不愿的上了车。

她坐在自行车后座,垂着眸想:祁承晔这古怪的性子,果然是天生的反派!

他似乎很没有,安全感?

不然一般人,哪里会想到出个门就是落跑了。

祁承晔如他说的那样,一回家便径直去他母亲那儿上香了。

昨天他们都累坏了,祁承晔没提,她也就忘了。

按礼仪,嫁过来的第一天她应该去上一炷香才对。

她紧跟着祁承晔的步伐,进了里屋,祁承晔似乎有些意外她的到来。

她抿了抿唇,“我来给...婆婆上炷香。”

叫一个未曾蒙面的女人母亲,她还叫不出来。

“嗯。”他淡声应道。

桌上摆着照片中的女人,姣美的面容如白玉一般,明动的双眸弯似皎月,嘴角漾着浅笑,温柔如水。

苏遥期心里微叹,不愧是千金大小姐。她记着小说里,祁承晔的母亲以前可是妥妥的千金,只是嫁给他父亲后家里没落了。

不然大佬的父亲也不会出.轨吧?

她有些想不通,光看照片都美得如此撼人心魂的女人,怎么还有人不知福要去出.轨?

她得体的上完香后,对上祁承晔探究的眸子,心里一紧。

她讪笑,“婆婆好漂亮,年轻的时候一定很多人追吧?”

男人脸上蒙上一层寒霜。

糟了,她忘记祁承晔的母亲是他的逆鳞,他似乎不喜欢别人提起她。

“对不起,我随便说说,你别放心上。”

“不记得了。”

欸?

说完大佬就出去了,苏遥期才晃过神来,这句话是在回答她问的问题。

哦,如果她没记错当初还是小祁的大佬,离开祁家应该还不到三岁而已。

从他记事开始,应该母亲就单身了,没多久又嫁给了他的继父。

一瞬间,苏遥期有些心疼大佬,这坎坷的童年啊。

她洗了手后,看着桌子上铝制饭盒里,铺的满满当当的饭菜,愣住了。

“这是给我打的饭?”

“嗯,别吃包子了。以后我中午给你打饭回来,包子没营养。”祁承晔轻声道。

包子还没营养,她吃的可是肉馅的包子!

她望着这比她脸还大的饭盒发怵。

这也太多了吧?

就算之前她每天都吃不饱,可一下子也不能都撑得进去啊。

她笑得勉强,“我分你一点吧,太多了。”

祁承晔夹菜的筷子停了下来,盯着她瞧:“你太瘦了,多吃点。你看着就像营养不良,也就比逃荒来的难民强一点。”

苏遥期:......

形容的很好,下次不要形容了。

祁承晔不紧不慢的扒着饭,今天媳妇头顶没有那奇怪的血条。

多喂点饭,给她喂得饱饱的,晚上他再试试。

是他的幻觉,还是妖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