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勾栏听曲

茴香楼内，张自载，马硕，黄仁几人坐在雅间谈笑风生。

今天开业，张自载按照营销策略，全场免费，加上有着黄仁马硕的宣传，大半个凉郡豪族都来捧场。

一时间好不热闹，众豪族都对这里的饭菜连连称赞，茴香楼一时风光无限。

隔壁牡丹楼甚至和茴香楼达成了合作协议，以后牡丹楼的饭食全部都由茴香楼提供。

就在几人谈笑风生之间，外面走进来一个浓妆艳抹的老妪，此人是牡丹楼的老鸨。

“几位公子，你们这茴香楼的酒菜实在太好吃了，为表谢意，各位可否赏脸来我牡丹楼坐坐？”

老鸨满脸是笑，拿着一张手绢舞来舞去。

“此事甚好，张兄，你一直都在忙活家里的生意，都没时间休息，今天刚好可以去放松放松，我跟你说啊，那牡丹楼里面的女人可水灵了，各个都像豆腐做的一样，保你回味无穷。”

马硕打趣道。

“是啊张兄，你堂堂一家之主，连个牡丹楼都没有去过，实在太可惜了，今天哥几个就带你去长长见识。”

黄仁也跟着附和。

“是吗？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嘛？那我真得去见识见识。”

张自载也满脸是笑，这些日子，每天不是买地赚钱，就是训练士兵和查看相关书籍，头都大了，他也想放松放松。

正准备起身，却发现一只小手搭在了肩膀上，扭头一看，发现柳儿正一脸阴沉的看着自己。

“呵呵，丫头，本少爷要去办正事，你就先和李管家回去吧。”

张自载尴尬笑了笑。

“不行，烟花柳巷之地，我不许你去！”

柳儿嘟着嘴，有些生气。

张自载有些惊讶，这小丫头片子居然还知道那里是烟花柳巷，看来，这些天又和那个什么玉儿姐姐学习了不少知识。

“丫头，你放心，少爷我只是去看看，什么都不会干的。”

柳儿依旧不依不饶：“杜丹楼的姑娘有什么好的，那里都是一些狐狸精，我不许少爷去，少爷，我们回去吧，柳儿也可以服侍你的。”

“丫头，你还小，等过两年吧。”

张自载别有深意看了看她的身材，其实也不算小了，这些天吃好喝好，身子又大了一圈，皮肤也恢复了不少，都有肉了。

可惜年纪太小，要是满十八岁的话....

“柳儿不小了，柳儿都十六岁了，虚岁都十七了，走，少爷，柳儿回去服侍您。”柳儿倔强道。

“张兄，你可真是暴遣天物啊，这么水灵的丫鬟服侍在身边，居然都忍得住不下手？难不成，张兄至今还是童子？”

马硕贱笑道。

“张兄，你这可不行，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乃人之常情，你都已经是弱冠之年，怎么能还是童子之身呢？走走走，为兄这就带你去见识见识世面，也好让你体验一下人生乐趣。”

黄仁也笑道。

“你们莫要带坏我家公子，我家公子不是那种人！”

柳儿气的脸都红了，一直拉着少爷，不让其离开。

“丫头放心，少爷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我只是去看看，绝不会进去。要是还不放心，那你也一起来吧。”

张自载道。

柳儿想了想，道：“好，那柳儿也陪少爷一起去。”

众人来到牡丹楼，一进去就闻到一股胭脂水粉的香味，一些穿的清凉的姑娘正扭动着腰肢招呼着大大小小的客人。

柳儿见状，不由得把少爷抓得更紧了，生怕被狐狸精勾去。

“张公子，听说您研制了一种叫做香水的东西，不知道能否为牡丹楼提供一些？”老鸨带着几个公子哥，边逛青楼边闲聊。

“本少爷的确研制了一种叫香水的东西，不过，价格昂贵，怕是姐姐买不起啊。”张自载道。

“张公子真会说笑，只要是商品，就会有好有坏，就像这牡丹楼，花魁一夜千金，普通姑娘只要几两银子，想必您那香水也是一个道理吧？”

老鸨打趣道，说着还不时伸手去摸少爷的胸脯，又连忙被柳儿给阻止了。

被这么一提醒，张自载突然灵光一闪，这青楼里面全都是姑娘，要是把香水卖进来，肯定又是一笔大生意。

不仅能卖到青楼，普通富户家里也可以售卖，只要把香水分好等级就行了。

分为上，中，下三个等级，上品最贵，专卖给达官显贵，中品卖给普通世家豪族，下品就给这些青楼的姑娘。

张自载觉得有戏，连忙开口：“姐姐可真懂行啊。”

老鸨一甩手绢，笑道：“做我们这一行的，就是要懂得察言观色，来往这里的，也都是豪族商贾，耳濡目染之下，当然也就略懂一些了。”

“不知张公子，可愿意为牡丹楼提供香水？”

张自载道：“当然可以，只不过只能提供下品香水，每瓶十两银子，姐姐可愿意接受？”

老鸨笑得合不拢嘴，连忙答应：“当然可以。”

顿了顿，继续说道：“中品和上品是否也能提供一些？您也知道，来我们牡丹楼的都是一些达官显贵，您这香水又这么受欢迎，我们也想赚点外快。”

这老鸨不愧是生意精，消息还挺灵通，知道张家少爷做生意都会选择分成，只要自己帮忙销售，自己就能得到一大笔利润。

这话可说到张自载心坎里了，青楼可是达官贵人的聚集地，也是消息的聚集地，要是能在这里打开销路，钱不就源源不断的往口袋里来了吗？

他连忙说道：“当然可以，想必规矩姐姐懂吧？”

老鸨喜出望外，连忙点头：“当然懂，我带您销售，您分我一半利润。”

张自载颔首，拿出一个小瓶子，递过去，继续道：“姐姐，我还有一桩大买卖与你合作，此物名为伟哥，服之可令人重振雄风，无论老弱，都可以重显男人本色。”

老鸨闻言，眼睛瞪的老大，像捡到宝一样，连忙接过小瓶子：“张公子，此物真有这么神奇？”

张自载点了点头：“当然，我已经让人做过实验，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

他看向一旁的黄仁和马硕，此时两人也在盯着那瓶药，就差伸手去抢了，听到张自载的话，尴尬咳嗽一声。

连忙称是：“的确，我与黄兄都已经实验过了。”

说完，他又看向张自载：“张兄，这么好的东西，你为何要在这里售卖？将这笔生意给我岂不是更好？我保证将此神药推广至大江南北。”

张自载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马兄，这里是什么地方？”

“青楼啊？怎么了？”

刚说出这话，马硕立即一拍脑袋，似乎想到了什么，拱手道：“张兄大才，来往凉郡做生意的宾客，几乎都会来这牡丹楼寻欢作乐，届时直接推广此神药，当即就可以实验，妙啊，实在是妙！”

一番话，已经听得老鸨一阵失神，连忙问道：“张公子，此药如此神奇，不知售价几何？”

张自载想了想，说道：“此药可按粒售卖，一粒三十两银子，服之可持续半个时辰。”

“三十两一粒？”

听到价格，老鸨微微一怔，三十两一粒可不便宜，普通商贾可消费不起，但是听到持续时间，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青壮年是不会用到这神药了，会用这神药的，基本上都是中老年人，到这个年纪的人，一般都是辈分较大或者财力颇丰的人。

他们自然舍得花钱。

“一粒真可以持续半个时辰？”

老鸨有些不相信，再次确认。

张自载看向马黄二人，两人闻言，露出肯定的目光。

得到答复，老鸨放心下来，连忙引着几人前往雅间：“几位公子稍坐，姐姐我去给你们安排姑娘。”

老鸨退出去，很快就有几个穿着清凉的姑娘走了进来，这些姑娘容貌俏丽，一看就知道是精挑细选的美人儿。

“黄公子，马公子，你们可好久都没有来找奴家了，奴家可想你们了。”

这些姑娘貌似和马黄二人很熟，一进来就扑进了他们怀里。

“这位公子倒是面生，应该是第一次来吧。”

一个姑娘怯生生来到张自载身前，正准备投入怀抱，结果被柳儿一把给推开。

“你们这群狐狸精好不要脸，别碰我家少爷！”

“哟呵，本姑娘在这牡丹楼待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带丫鬟一起来的，这位公子，莫不是想玩点刺激的？”

那姑娘笑嘻嘻道，围着张自载转了一圈，手不断在他肩膀上游走。

“丫头，莫要无礼。”

张自载让柳儿去一旁待着，随后对着那姑娘开口道：“姑娘，你好好服侍这两位公子便是，无需理会我。”

“哟，没想到公子还是个正人君子呢，这年头，真是少见，”

那姑娘笑呵呵道，又来到他身前，像蛇一样故意贴近他，轻声道：“公子，来到这温柔乡，要是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说着，她手就不自觉开始在张自载身上上下游走，就当要靠近重要部位时，张自载阻止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玻璃球。

“姑娘，劳烦好好服侍我这两位兄弟，这就当是谢礼了。”

那姑娘接过玻璃球，玻璃球橘子般大小，里面还有一些小人儿，房子，马车等等，白茫茫一片，像是一个小世界。

姑娘愣了愣，眼睛都看直了，她从未见过这么精致的东西：“公子，您真的要将这琉璃送给奴家？”

张自载点了点头，随后拿过玻璃球，倒过来摇晃了一下，就见里面下起了皑皑大雪，落雪缤纷，很是漂亮。

姑娘看着琉璃里面的小世界，眼中冒出一抹光彩，久久没有回过神。

“公子，此等贵重之物，奴家不能收。”姑娘喃喃开口。

张自载把玻璃球递过去：“你不觉得，这里面的小人，就和你们一样吗？表面上光鲜亮丽，其实一直被困在一处地方，我将此物送你，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带着里面的小人，一起获得自由。”

姑娘愣了愣，眼睛竟开始微微泛红，知道自己失态了，擦了擦眼角泪水，悄然接过玻璃球：“奴家失态了，公子莫怪。”

说完，她就快速离开了雅间。

“张兄，好好的，你为何弄哭人家？”

马硕注意到这里的情况，开口道。

“是啊张兄，你那琉璃晶莹剔透，看起来不似凡品，就这样送给人家，是不是太大方了？”黄仁也说道。

张自载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反而看向正在服侍他们的那两个姑娘。

那两个姑娘显然也是注意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当见到张自载扫来的目光时，纷纷回避，一改轻薄的姿态，不敢与之对视。

“几位公子，你们这是怎么了？继续喝酒啊，姑娘们，怎么能怠慢公子呢，赶紧招呼起来，喝酒。”

这时久久不见的老鸨走了进来，见到雅间气氛有些不对，连忙活跃气氛。

那些姑娘闻言，立即改变态度，又开始变得妩媚，交谈劝酒起来。

“张公子，陪你的姑娘哪去了？”

见只有张公子没人陪，老鸨不解。

张自载摆了摆手：“无妨，我令她办事去了。”

原来如此，老鸨呵呵一笑，道：“张公子，今天我们牡丹楼有诗词大会，夺冠者，可与花魁共度良宵，公子可有意参与否？”

“诗词大会，有意思。”

张自载有点小兴奋，以前在电视上就看过这种桥段，没想到让自己也给遇上了。

“张兄，这诗词大会每月举办一次，两年来，没有一人夺冠，可惜了这花魁独守空房两年，要是今天还没有人夺冠，这花魁可就要价高者得了。”

马硕激动道。

“可惜了，这么一个清倌人，遇到的都是一些俗人。”

黄仁叹气道。

“来了来了！花魁出来了！”

这时，下方响起了一阵嘈杂声，只见众宾客纷纷看向高台，只见高台上，一些侍女簇拥着一个头戴面纱，身穿青色长裙的曼妙女子出来。

带面纱的女子坐在高台椅子上，随后对着一旁的侍女挥了挥手，那侍女就开始大声道：

“诗词大会第一题，请现场作诗，形容女子的美貌。”

话一出口，下方的宾客便开始抓耳挠腮。

等待片刻后，一个大肚翩翩的人开始答题。

“你的美，犹如天仙下凡，你的身材犹如细枝杨柳，我对你的爱，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听到这话，张自载差点笑出声，这都哪跟哪啊？

下面的一众宾客也开始发笑。

“史员外，您老还是回家歇歇吧，这吟诗作对不适合您！”

“哈哈哈.....”

这一番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过了一会，下面的宾客们继续抓耳挠腮，不过，答出来的诗词都是牛头不对马嘴。

在沉静了一会后，又有人开始答题了。

“一袭柳衣胜似春，薄纱遮面犹见人，柳柳腰肢盈一握，如见佳人深我心。”

终于来了一个听上去像那么一回事的人了，扭头看去，发现是个老熟人，应该说是仇人，那正是刘家三公子刘茂。

这厮也是在二楼雅间，与张自载隔窗相望。

张自载本来不想掺和这件事的，没想到遇见了仇人，他就不得不掺和一下了。

仔细想了想，在脑海里回忆以前学过的古诗词，有哪些诗词是描绘美女的呢。

想了一会后，他立即开口：“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此言一出，台下众宾客连连叫好，纷纷抬头看去，想要看看是谁有如此大才，居然能做出此等佳作。

台上的花魁也被这首诗给惊艳到了，连忙扭头看去，发现了坐在雅间的张公子。

对面的刘茂也是为之一愣，扭头看去，发现了张自载，顿时就火冒三丈，连续派了两拨人，耗费了几千两，居然都没有杀死这厮。

现在居然还敢与自己抢风头，登时就不乐意了，本想破口大骂，可这里是牡丹楼，是郡守开设的店铺，当即就冷静了下来。

花魁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侍女过来，在侍女耳旁小声交流了几句后，侍女点了点头，随后大声说道。

“两位公子都过关了，接下来第二题，请作一首有关女子不输男子的诗词。”

“女子不输男子？”

众宾客闻言，面面相觑。

自古以来就没几个女子不输男子的人物，就更别说作诗了，纷纷看向雅间的两位公子，想要看看他们如何应付。

张自载嘴角上扬，没急着解题，而是戏谑看向对面。

刘茂也是急得直跳脚，他看向端坐在凳子上的张烈和另外一名老者，张烈当然只是一个蠢蛋，厉害的是那个老者。

这老者是他的老师，满腹经纶，老者本不想来这烟花柳巷之地，奈何硬是被刘茂拉了过来。

看三少爷这么着急，老者思考了一会，随后开口道：“谪来尘世耻为男，翠鬓荷戈上将坛。忠孝而今归女子，千秋羞说左宁南。”

一听见老师的这首诗词，刘茂拍手叫好，连忙朝外面大声朗诵：“谪来尘世耻为男，翠鬓荷戈上将坛。忠孝而今归女子，千秋羞说左宁南。”

话一出口，众宾客纷纷露出赞许的目光。

“那是哪家公子？居然有此等才华？”

“那是刘家三少爷。”

“原来是刘家，怪不得能作出此等佳作。”

宾客纷纷议论着，同时花魁也朝那边看了看，觉得这诗的确好。

张自载笑了笑，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他大脑快速运转，很快就想到了一幅旷古佳作。

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我可对镜贴花黄，亦可铁甲披寒光。飒爽英姿八尺枪，曙光初照演兵场。”

哗！

此话一出，众皆哗然。

众宾客连连看向二楼雅间，刚才的诗词已经在众人脑海形成一幅画面。

女子们可以梳妆打扮，变成娇滴滴的妇人，也可以身穿铠甲，变成奋勇杀敌的女将，一个个身披铠甲的女将士，整装列队，手持长枪在演武场上操演，太阳升起，照的女将士身上的铠甲闪闪发光。

“这人是谁？竟能作出此等旷世佳作？”

“不认识啊，以前都没有见过此人。”

下方议论纷纷。

花魁也被惊讶到了，不由得仔细看去，发现从未见过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