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我心情好,反正看你也顺眼,一并治了。”似乎是回答纪星的疑问。

与传闻中一般无二的古灵精怪的前辈拎着小狼崽走到了纪星的身后坐了下来。

“小宝贝别乱跑哦~”裴薇笑眯眯地拍了拍衍容的小脑袋,柔和的语调中含着阴沉沉的威胁意味。

衍容低头,眸中含了些辨不明的戾气,裴薇似是感知到了她的情绪,笑容更盛。

裴薇没再管衍容,她伸出手掌轻抵纪星的背部,纯粹火灵根所传出的真气滋养着她的身躯,她感觉自己身上的疼痛稍减。

“吸气,感知气经下腹、会阴。”

裴薇突然发声,纪星照做,感到阻滞在肺腑的气流顺着小腹缓缓流淌。

“呼气,感知气经由会阴、尾闾、背、头、再由鼻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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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薇掌化指点了她的几处穴点,纪星呼气时一股辛辣的浊气从口鼻间呼出,周天玄脉一瞬间通达清晰,如同澈流缓缓冲洗着全身。

“反复,一炷香时间,莫分神。”

裴薇继续为她输送真气护住心脉。

纪星感受到呼吸之间本来疼痛浑浊的气流逐渐变得清而透,眼部的刺伤逐渐缓和,五感俱通、身轻体盈,浓郁的灵力鱼贯而入,沉疴旧疾似乎在这一刻完全地愈合了。

一炷香的时间在反复地吸纳吐气中消耗地极快,裴薇停止输送灵力之时纪星吐出最后一口气,她睁开双眼,似乎比以往看得更加清晰了。

这里又是另一处结界,纪星感慨裴薇有如此多且强的空间。四周一片葱葱的绿田,不用猜也知道种着不少珍稀药品,不远处矗立着一栋和闫薇喜爱的风格如出一辙的高大建筑房,此时几人正坐在一处干净的白地。

“多谢裴前辈。”

纪星抱起一旁蔫蔫的衍容,她这才起身打量眼前这位长辈。

她的皮肤显出麦色的康健,几绺墨发扎成小辫垂在面颊两侧,双瞳剪水、明眸皓齿,有着钟灵毓秀一般的灵动,秀妍甜美的脸上挂着浅淡的微笑,自有一番疏离的威严。

“先别急着谢我,你这伤经久难愈,伤了根基,虽然一年前经过你自己的初步治疗已经有所愈合,但这都是假象。如今的你已是强弩之末,拥着这般脆弱的经脉要是继续修炼下去总有一天会爆体而亡。”

裴薇语调平缓,似乎在说什么日常趣事。

纪星眨了眨眼,桃花眼漫出一片迷茫,好吧,她还真不知道。

不至于吧,纪星的旧疾是小时候被父亲家暴所致,虽然有所损伤但凡人的击打怎么会伤到这样的地步。

“你这伤......很是有趣呢,闫薇那蠢丫头居然没诊出来,真是白教她了。”裴薇轻哼了一声,颇有种要秋后算账的狠意。

纪星暗自为好友默哀三秒。

“那敢问前辈我这伤有何解法?”她虽然对这伤的来源满腹怀疑,却还是忍不住问了解法。

就算是死也要自己选择死法,因为修炼爆体而亡什么的太没面子了。

“你与那位...狼姑娘一起,五千上品灵石买一送一,服务细致到位,如何?”

纪星:?

眼皮跳了两下,纪星感到那张充斥着甜意与威严的脸上突然写满了狡诈的“奸商”二字。

但是她赚了,而且赚大发了。

沉思了几秒,她知晓这位言笑吟吟的裴前辈实际上在帮她,虽然她不知道原因,但总归是自己得了好处。

五千灵石几乎换了两条命,这是笔划算的买卖,纪星最终点了点头。

“这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来吧,接下来跟着我。”裴薇圆眼弯成月牙,她上前拉住纪星的手,右手轻打了一个响指,眼前的景色消失无踪,两人一狼回到现实。

这才是木屋本来的样子吧,纪星感慨。

借着透过缝隙的日光纪星看清了屋内的样子,陈设简单,一张泛着药香的木床,用于看诊把脉的几套木桌木椅,身后一架木柜陈列着少许制好的中药,身侧的墙壁上竖挂“悬壶济世”的对联。

“没想到你居然能顺利打破我师傅的空间!”失踪半天的闫薇窜了上来,一双媚眼多了几分崇拜。

“就你这蠢笨的性子再过三十年也不一定能通过我的空间,还不好好修炼!”裴薇比她徒弟矮许多,她踮起脚尖给了闫薇一个爆栗,闫薇乖巧地微微下蹲,好让自家师傅泄气。

“师傅你知道徒儿志不在此,这不每个人都有发光发热的舞台,纪师妹的天赋我是学不来的。”闫薇捂着泛红的额头讨好地朝自家师傅笑了笑。

“哼。”裴薇冷哼一声,似乎并不买账,不过也不再数落她。

她转身从纪星手中抱过小狼崽,接着从袖中丢出一张药纸,纪星忙接住了飘零的纸片。

“你的药,连服一个月,早晨时服用,一日一次,不得中断。”

“谢谢前辈。”纪星小心地塞好,语气中多了几分敬重。

“好了,你可以走了,这孩子要在我这待几日接受治疗。”裴薇将衍容放在桌上,她对纪星摆摆手,似乎是下了逐客令。

“这......”纪星看了一眼依旧神色蔫蔫的衍容,有些担心。

“现在还可以说两句话,不过你若是真的担心她那么这几日就少来探望她。”裴薇笑着看向纪星,似乎不打算做解释。

“是......”纪星沉默地叹息,她接着又犹疑地开口,“前辈你可知我这伤的来历?”

“你自己都不知道?”裴薇有些惊讶地挑眉,转而又笑了两声,“不过也是,要不然就不会听了闫薇那丫头的话就乱吃药了。”

“师傅......”闫薇趴在一旁弱弱地反抗,虽然有那么“点”副作用并且没有药到病除,但好歹让她快活了一年多不是吗。

“哼。你这伤可是修为强盛之人故意破坏的,但予你留有一线生机,应当是不想伤害你但又不愿让你走上修真这条道路,不过对方这想法倒是落空了。”裴薇冷哼一声后娓娓道来,她脸上忽而又闪过好奇,“这手法确实是漂亮,连我来都不一定能伤得这么完美,甚至再早上几年我都不一定能诊出来。”

“看吧,连师傅你都不一定能诊出来我诊错了不是很正常......”闫薇在一旁委委屈屈地插话,果不其然再收了一个爆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