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淑宁火速赶回别墅,从床头柜里拿出了珍藏的红本结婚证,纵然心里难受,可她还是决定要离婚。

两个不相爱的人生活在一起,就是一种折磨,从结婚到现在,她已经委屈了很久了,可是这样的委屈换来的是什么呢?换来了男人的真心吗?

并没有,她忍一忍的委屈换来的只有男人越发的变本加厉。

像他们这种本就不对等的联姻,硬生生被家里人撮合过日子的夫妻,如果继续生活下去,她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无休止的争吵,摩擦,以及冷暴力。

战亦霆就是个彻头彻尾只会以折磨她取乐的坏种,昨天晚上那一场噩梦般的性爱仍旧让她心有余悸,他就是个疯子,掐她脖子的时候几乎快要让她窒息。

现在仔细想想,这男人从一开始就只是想在自己身上发泄他的怒火,偶尔的温柔也只不过是暴戾的掩饰,根本就不适合好好过日子。

白淑宁深吸一口气,微凉的空气像利刃一样划过喉咙,刺的她生疼。

打车到民政局也才十多分钟,白淑宁坐在民政局的椅子上,等着战亦霆的到来。

等待的时间无疑是十分难熬的,见白淑宁坐在椅子上等了很久,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过来和她打招呼,咨询她要办理的是离婚事宜后,贴心的给她倒了杯茶,转身又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十分钟过去了,门口没有出现男人的身影。

二十分钟过去了,战亦霆依旧没有出现,甚至连个消息都没有。

白淑宁皱了皱眉,这男人应该不会是玩她吧?

就在她刚准备拿出手机给战亦霆打电话的时候,一辆熟悉的黑色路虎猛踩刹车,停在了民政局门口。

战亦霆从车上下来,脸上的神情带着些许的焦躁,男人径直走到白淑宁面前,拉起她的手就将她往车上带,“跟我走。”

白淑宁皱眉,她想不通战亦霆要带她去哪,这男人就像是风,每次做的决定总是让她猜不透,永远都猜不透。

想到这里,女人俊秀的眉心紧拧,奋力挣脱了他的桎梏,

“ 你放开我!”

男人回眸看他,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悦,白淑宁笑了,现在是她要离婚,主动权决计是不能落在这个男人手里的。

“不管你现在要带我去哪,我们先把婚离了再说,结婚证我已经拿来了,我希望战先生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战亦霆被她这番话气笑了,“我什么时候答应离婚了?”

白淑宁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脸上的神情仿佛是在控诉。

男人轻叹了一口气,移开视线,语气沉重道,“刚刚战泽尧发来信息说奶奶住院了。”

女人脸上的神情一滞,沉默片刻后才开口道,

“我陪你去医院看奶奶,但是这并不能改变我想和你离婚的决定。”

战亦霆闭上眼,深呼吸一口平复了一下心底烦闷的情绪,“你难道不想知道奶奶是怎么进的医院的吗?”

白淑宁怔住了,难道和她有关吗?

怎么可能!

“从你走进民政局的那一刻起,战家在第一时间收到了我们俩要离婚的消息。”

“怎么可能!”

白淑宁刚想否认,可是忽然间又想到了什么。

是啊,她就说,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怎么变得那么热情了,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带着目的的啊。

见白淑宁沉默,战亦霆心里也不好受,他重新拉起她的手腕,“上车吧,我们谈谈。”

白淑宁看着副驾驶打开的车门,蹙了蹙眉,语气冰冷,“就算是这样,我觉得我们也没有其他什么好谈的。”

战亦霆没有说话,默默的点燃了一根香烟,“那战泽尧和你爷爷签订的条约,你知不知道?”

白淑宁瞪大眼睛,眸子里满是震惊之色,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将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而且还有什么条约?什么时候签订的条约?她怎么不知道?

看着战亦霆一脸认真的神情,似乎是没有骗她的意思。

白淑宁咬了咬唇,今天这实在是事发突然,扰乱了她原本的计划。

可是按照战亦霆的脾性,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对她说出这样的话,肯定是有些明确的根据。

至于这根据是什么,她还不清楚。

思考片刻后,白淑宁还是坐上了男人的车。

黑色的路虎疾驰着往市中心最豪华的私立医院而去,五分钟后战亦霆就抵达医院,将车子停好之后,便带着白淑宁匆匆进了电梯。

这家医院战家持有百分之百的股份,战奶奶这些年身体不好都是在这里住院。

等到他们赶到八楼至尊vip病房的时候,战奶奶已经被医生推着从手术室出来了。

战泽尧坐在走廊的凳子上,脚下的烟头已经密密麻麻的堆了一层。

见医生拿着病历本,他立刻冲上去,咬着牙询问,“怎么样了?”

医生扶了扶眼镜,对上战泽尧那双满是杀意的眸子时,还是没忍住抖了抖手,

“刚做完心脏瓣膜修补术,病人术后的生命体征平稳,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后续需要好好休养,”

说着,医生就将手里的病例递给了面前的男人,不忘叮嘱一句,

“还有后续就是要注意不要再刺激老人家了,她的心脏已经不能再承受大起大落的刺激了,所以这点你们家属要多注意。”

听完医生的话,战泽尧那要吃人的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随后看向身后的战亦霆,眼神中满是凌厉的控诉。

听到好消息的战亦霆松了口气,朝着医生说了句谢谢。

病房里,战奶奶麻药劲缓了过来之后,一睁开眼嘴里念叨着的就是战亦霆和白淑宁。

病房里闹的动静实在是有些大,护士走出来和外面的三人说了这件事,战泽尧冷笑一声,凌厉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样凌迟着战亦霆和白淑宁,冰冷的语气里满是愤怒,

“要不是因为民政局那帮狗腿子打电话到老宅,奶奶也不会旧疾复发,所以你们进去陪奶奶,心里应该清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