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亦霆伸出手狠掐着女人的脖颈,怒极反笑道,

“性子挺烈啊,还敢打我是吧?”

男人的力道很大,白淑宁被禁锢的快要窒息,恍惚间眼前一片漆黑,声音已经嘶哑的不成样子,

“你.....你放开我......”

泪水已经流干了,求生欲在男人的压制下也渐渐消散,承受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白淑宁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大脑缺氧导致意识涣散,在晕过去的前一秒,白淑宁有些苦涩的想着,他们之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是因为误会吗?也许吧。

可是她从来对他都是一颗赤诚的心啊......

只是战亦霆从来都不稀罕她这份感情罢了,说到底就是两人根本没有一丁点互相信任的基础,他宁愿相信那份破绽百出的情色视频,也不愿意和她好好坐下谈一谈。

原来没有爱的婚姻,是这样的脆弱易碎。

......

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白淑宁睁开眼就看到了天花板的空白,她费力的撑着身体从床上爬起,白皙的身躯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印,看起来恐怖极了。

战亦霆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精壮的身躯上满是红痕,有几处伤口甚至见了血,结了痂的疤痕刺眼无比。

“醒了?”

男人掐灭了手中的烟,捡起地上破碎的裙子扔到了白淑宁面前,

“穿上跟我回家。”

浅蓝的裙子早就变得破破烂烂,说是裙子,倒不如说是被撕碎的布条。

白淑宁眼眶又不争气的红了,她捡起裙子,用力的往战亦霆的身上砸,然后扯着床单遮住残破的身体,费劲的想往浴室的方向挪。

“你什么意思?”

轻飘飘的布料砸在男人的身上,最后落在他的脚边,战亦霆面无表情的弯腰将裙子捡了起来。

白淑宁双脚刚沾地,身体就不受控的软倒在了地上。

感受着身体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感,她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真的是受够了。

泪水早就流干了,白淑宁强撑着身体想从地上爬起来,可是却酸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想哭。

战亦霆走到她身边,弯腰将她抱起。

虽然有床单遮挡,但是白淑宁身上的惨状还是刺痛了男人的眼。

他们之间不应该变成这样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洗完澡跟我回家。”

男人似乎已经气消了,原本强硬的语调此刻也软了下来。

“没意思。”

白淑宁偏过头去不看他,语气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战亦霆看着怀里的女人,发丝凌乱,唇角惨白,模样看起来狼狈极了。

可这一切却偏偏又是拜他所赐。

他能感受到怀里女人对他的抗拒,下意识的想要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只要能挽回一下她这冷漠的态度,什么都好。

索性连浴室都不去了,战亦霆抱着人重新坐回了床上,他将人放在自己的腿上,捧着她的脸逼迫着她看着自己。

“什么没意思?白淑宁你说清楚。”

女人的视线有些失焦,眸子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澄澈灵净。

意识到这一点,战亦霆的胸口莫名的有些堵。

不应该的,白淑宁那么温柔那么乖的一个人,

不应该变成这样的。

看他的眼神不应该变得毫无感情,就像是,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男人嘴唇微动,刚想说些什么,可是白淑宁却先一步开口道,

“战亦霆,离婚吧。”

战亦霆猛地握紧了拳头,几乎是咬着牙开口,

“你在说什么?”

白淑宁从他身上翻身下去,坐在床的另一侧,身体刚恢复了些许的力气,她面无表情,语气毫无波澜的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们离婚。”

这次战亦霆倒是听得清楚明白,脸上的神情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冷笑道,

“你疯了是吧?”

白淑宁动作缓慢的拿起那条碎裙穿在身上,麻木感侵占了她的意识,情绪对她来说仿佛是一个陌生的名词。

“这种相看两相厌的日子,我真的受够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不带任何其他的情绪,却又比任何激烈的话语更加伤人。

“你认真的?”

战亦霆仍旧是不相信白淑宁会想和她离婚,毕竟这桩婚姻是白家处心积虑要来的,她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说不要就不要了?

“我什么时候开过这样的玩笑?”

白淑宁抚平裙子上的褶皱,又忍着痛弯腰将鞋子穿上。

做完这一切的女人缓缓走到门边,拉开了这扇通往自由的门,在迈出步子的前一秒,她回过头看了一眼战亦霆,淡淡的说道,

“我回家拿结婚证,你要是不想回去的话,直接去民政局门口等我就行。”

战亦霆不敢相信。

可是白淑宁的神情却又是那样的坚决,仿佛已经认定了这件事。

男人目送着白淑宁故作坚强,拖着疲惫的身子一瘸一拐的下楼,女人脸上的神情风轻云淡,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小小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一直到她打车离开,战亦霆才后知后觉的回过了神来。

男人随手拿起桌子上的Zippo,点燃了香烟。

虽然说他和白淑宁结婚一个月不到,可是逐渐相处下来,说对她毫无感情,这肯定是假的。

可要说有什么很深的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们之间真的闹到要离婚的地步了吗?

抽完了一整根烟,战亦霆都没有想明白。

想不清楚的事情,索性也就不去想了,两人之间可能是真的有缘无分。

战亦霆扯过椅子上的白衬衫,一颗一颗的将纽扣扣好,准备出发去民政局。

好歹两人也是夫妻一场,离婚也没必要闹的那么难看,给彼此留点体面。

.......

白淑宁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离婚。

纵然这桩婚姻是豪门之间的联姻,她想的也是该如何好好和丈夫过好日子。

离婚的字眼,对他们这种以利益为基础的豪门联姻来说,就是一种忌讳。

无法触碰,也根本不想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