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人说着又有些犹豫起来。

白衣人看了看他,不觉嘲笑了起来,“人生在世,当顶天立地,你这番吞吞吐吐的,倒不像个男子所为,想来那王爷……”说到这,白衣人瞅了瞅四周,欲言又止,起身潇洒地摆了摆手,叹道:“我看这雁离台不来也罢,走喽,走喽。”

留下那人若有所思地愣在原地。

一人从后面走上前来,说道:“王爷?”

那人脸色一沉,慢慢转过头去,完全没有了之前轻松的神色,低声问道:“何事?”话说这人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定阳王素来孤冷多疑,不易与人相处,从来惜字如金。虽说这雁离台的宴请之风是他带起来的,但是从未有人看到过他的真面目,每次设宴时,也都是由他亲信代为主持,即使这样,天下人也都心甘情愿前往。

而定阳王自己则是换上普通的衣裳,在大殿的最冷清,最偏远的角落里默默观察,独自斟酌。要不是这天那白衣人悄悄来到这里,恐怕再也没有人愿意流连于此,这寂静的角落和别处的热闹的比起来更显冷清,也更能让人冷静。虽说定阳王确实很喜欢呆在这个不起眼,不引人注目的地方,看着大殿里的人尽情表演,但也有厌倦的时候,心里早生了退意。只是这白衣人的到来,让王爷感觉到了不一样。

他顺势吩咐来人,“刚从这里离开的那白衣人你可曾认识?”

来人谨小慎微,不敢大言语,沉思了片刻,轻声答道:“禀王爷,恕在下眼拙,不曾认出此人。”

“哼,你没错,确实是个生面孔。”想不到这时定阳王淡淡笑了一声,心里暗暗想着“看他那身打扮,看似低调,却很招摇,居然还抹了胭脂水粉,居然跑到这满是男子的雁离台,难道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女子吗?小儿女的心思昭然若揭!虽长得清新脱俗,却也和一般的世俗女子没有什么不同。”

定阳王越想越觉得好笑,“我堂堂一王爷,想那小女子作甚?”他虽然心里这般想,可嘴上却吩咐来人:“你去打听一下刚才那人的来历。”

“是,王爷!”手下人听到吩咐,抽身离开了。

白衣人正在大街上闲逛,这瞅瞅那看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心里美滋滋的,刚才的不愉快一扫而光,“想不到这雁离台附近这么热闹,这京城真是越来越不一样了,看来外地实在是待的太久了……既然出来了,今天定要好好逛上一逛,管他什么王爷,什么……那个……谁?都一边去吧!哈哈!”

“小姐,小姐!”

白衣人听道有个熟悉的声音人叫自己,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丫鬟,连忙用手示意她不要再喊了,“哎呀,你小点声,我听得见,你再喊,我这身衣服可就白穿了,亏还花我一个时辰的时间才倒腾好!”

小丫鬟听罢,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哎?你这个小蹄子,笑什么笑,看我不打你!”说着抬手就要打,小丫鬟作势一躲,赶紧讨饶:“小姐小姐,你别打,我不敢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小姐长得十分俊俏,没有像那男子的模样罢了。”

白衣小姐被丫鬟这么一夸,心里高兴起来,可转念一想,“这不是说我化妆技术不行吗?”想到此,又要伸手去打,小丫鬟又见势一躲。主仆二人在大街上闹腾个不停,都被一人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