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身形消瘦,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年纪尚轻,鬓角青葱,肌肤如玉,多说有二十岁左右。此人着一身白色晶莹剔透禅翼般外衣,里面穿着同色的锦缎长袍,腰间扎着一条镶玉白白丝带,头上乌发束冠,只看这发冠就知道此人家世非同一般。要说这法冠如何好:

流光溢彩,万宝齐闪耀;通灵剔透,千珠共斗艳。

这一身装扮在一群着蓝黑色衣服的人中间显得尤为鹤立鸡群,或者说格格不入。起先这异于常人的打扮确实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不过,没多久,三杯酒下肚,推杯换盏中,大家已经都把那人忘得差不多一干二净了。

这年轻人只是默默地看着众人,随便找了个边角的地方坐了下来,抬手捏了盘里的果子点心,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心里还正耐闷呢,都说王爷在这雁离台设宴款待天下文武人才,我这看了半晌……这里的人……竟没有一个似王爷的样子。西北角的那一伙,穿着打扮的贵气十足,一看就出自钟鸣鼎食之家或者说是士族子弟,西南角那一群穿着朴却不失雅致,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考究,当时一些风流骚客和文人雅士罢了,而东北角却是一群短打装扮,看旁边桌面上放的都是大口的碗,高坛的酒,不似别处的细脚高杯琉璃盏或者小口盅。他们都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率性而为,不拘小节,显然是一些武夫。

而自己坐的位置,则是最不起眼的地方,这衣年轻人想到此,环顾了一圈,还是觉得只有这东南角的一群人最是让人捉摸不透。看穿着打扮,言谈举止都没有什么鲜明的特征,但是就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萦绕在心头,让人欲罢不能。

“有何不同?”白衣人正捉摸不透的时候,忽然听到旁边有人说起话来。吓得一个激灵,带着些恼怒地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人,疑惑地问道:“你是在和我说话吗?什么?什么……不同?”

那人淡淡地点了点头,反问道:“你觉得呢?”

白衣人撅着嘴气恼地转过头去。不再言语。

“我先前就觉得你有些与众不同,现在……”那人顿了顿,看看白衣人骄傲地后脑勺,接着说道:“看来姑娘脾气不小哦!”

白衣人被他拿话一激,顿时不高兴起来,压着怒气咬牙切齿地低声问道:“说谁呢?那有姑娘?我也想看看?”

那人看她如此反应,高兴地开了花,差点没笑出声来,用折扇轻敲了敲白衣人的胳膊,有些得意地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好你个轻薄之徒,竟敢戏谑与我,看我不打你!”说着,白衣人摩拳擦掌,刚想挽胳膊撸腿,忽然好像意识到了不对头,放下了挽起的袖子,假装拍拍了尘土,脸一扬,恶狠狠地说道:“好,我不和你一般计较,你敢自报家门吗?”

那人闻听后,轻轻一笑:“呦,那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