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李瑶光、瞿樱二人琅河边合欢树下互换了信物,立下了山盟海誓,暂且不表。
且说,这两人你侬我侬间,不觉街边的店铺早已打了烊,熄了灯,路上的行人也渐渐稀少了。
不想已至亥时,这才寻了兰翠,随李公子一并回了李府。眼看时候不早了,这几人也没敢走正门,又枉走了一段路,绕到了院后竹林边的小门,唤守夜的小厮开了门,互相道了别,便各自往自己的房间歇息去了。
瞿家小姐推开卧房的门,勉强踉跄着走了几步,便瘫卧在床上。但见她面色潮红,浑身酥软,像是没了筋骨,又像是踩到了云里,整个人虚飘飘的,只有胸口在剧烈的跳动着,久久不能入睡。
“怎的是着了风寒?”只见她暗自寻思着。又摸了摸额头:“兀地不像呢!”
但觉心口闷热难耐,便欠了欠身子,松了松胸口的亵衣,方才觉得舒缓了许多。这才起身点了柱安神香,又回去睡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平静下来。
又不知过了几时,只觉甚是口渴,便想着唤兰翠来倒一杯水喝,可奈何任自己怎么喊,都不见回应。“这丫头,怎睡得忒熟了去。也罢,任她去吧。”瞿家小姐撑起了身子,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想来是这安神香的作用,任我好好睡了一觉,这会儿倒是筋儿骨儿都歇息透了,好生舒服!”
便独自下了床,喝了水,立感神清气爽,又伸了伸胳膊腿,活动活动了筋骨。
估计时候也不早了,便推了门,但见一道强光直射眼帘。
“咦?竟是午时了么,怎么也没人唤我,这要是误了回家的时辰,定要在路上多消磨些时日,将来到了邺京,免不了让爷娘担心。也怪我贪睡至此!”便忙转了身,要去取外衣。
不曾想,瞿小姐的里衣像是被什么从背后勾住了一般,就这么一使劲,兀地秃噜噜滑了下去,浑身只剩胸前的一件敞着的桃红轻纱镶绿边亵衣!兀自羞得瞿小姐赶紧捂了胸口回身要去捡。
怎知这一转身不要紧,咣当一声响,正撞到了李瑶光身上,吓得她赶紧后退,眼看被缠在脚底的衣物绊倒,只见李瑶光伸手去拉她,怎奈无处下手,只扯到了那仅有的一件亵衣,顺势将瞿樱揽到身旁,又猛地撕开了自己的寝衣盖了过去。
“你怎么在这儿?”瞿樱不知所措,恨不得修了个什么神仙方术能立刻隐遁了去才好。
“娘子,你这是怎么了,方才听你说口渴,我便想着去偏房烧点热水端与你。”李瑶光甚是不解,抬手摸了摸瞿樱的额头,道“倒是无碍!”
“娘子?!”瞿樱大叫道。甩开了李瑶光,往后退了过去,直愣愣站在了他的对面。
“可不是吗!”李瑶光则乐呵呵得说道,随即一个健步上去,抡胳膊、下腰、胯一顶就将瞿樱轻轻松松地扛了起来。
“娘子,如今后悔可就晚了。”
此刻,那满屋微黄的烛光中,只见那床大红的布衾上,成对的鸳鸯像是在水中嬉戏一般悠然自得。
“小姐,赶快起床了!”兰翠隔着屏风叫了老半天也不见瞿小姐答应,于是便转到幕后,使劲摇了摇她的肩膀。“小姐,该起身了,李公子还在外面等着呢!”
瞿樱这才想要睁眼,又忽地伸手往旁边的布衾里划拉了几下,随后不无懊恼的嘀咕道:“原来是黄粱一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