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神观的事情就也只能先这样了,而后面由于张越和吕士福还要进京一趟,只好留下许日苏一个人在这里炼化这法宝的其他十六层禁制,不过好在时间也并不算长。
约好了八十一天后,张越和吕士福再回到这里与他集合,许日苏就启动法宝将两人送出了甄神观。
张越两人直接出现在了甄神观的外面,而此时也已是将近傍晚时分。
虽然已是夕阳渐西下,华灯初上时,可是朝拜供奉的人流却依然络绎不绝。
宏大的甄神观在黄昏中显得庄严神圣,在灯光与火把的映衬点缀下,更有一种通明的肃穆。
可是不知道再过九九八十一天,这个甄神观被许日苏收走了以后会怎样,会不会有一场大战呢?
是夜,张越继续以水磨功夫炼化艮山炉和离火定魂珠,每个法器都是一个时辰,最后再炼制了几炉丹药就到了黎明破晓。
碣石城离京城不过也就一万公里路程,如果让吕士福随意飞行的话,两天就可飞到,可是若以两人现在这个速度走下去,没个三四个月却是根本就到不了。
而离八月十五皇宫中赴宴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于是两人商量着,再这样走十天,然后直接飞到京城去。
这一路走来,每天张越都在不停的修炼,而且他现在也不在乎跟落霞仙宗有什么瓜葛了,直接就以落霞仙宗的天阶功法全力修炼。
虽然这次晋级炼气第八层是在甄神观中顿悟所得,但是也与他平时的用功有关,最少也是夯实了基础,积累了大量的真元,才能到最后一下子顿悟晋级。
而吕士福的收获也是颇多,以前的她从开智修炼直到得道,再到被老祖收编,一直在上界逍遥,千百年都不会有一次出去公干的机会。
每日里除了修炼就是听道辩道,数以千万年以来的安逸,让她对于生命的看法早已淡然,就连七情六欲也几乎从她的生命中消失。
可是这次被人突袭,却是实实在在的打破了她的认知。
在被那人打碎了她的金身以后,她感觉到自己无尽的寿元也同时被削掉了,这让她一下子就又回到了和从前一样的境地。
想想当初自己还没有成道的时候,在这天地间是那么努力地修炼,也是那么拼命的争夺修炼资源,更是一次次那么玩儿命地从更强大的存在手里逃脱。
無錯書吧可是成道后的自己,就如老祖后来讲道时所说,一切成就全凭造化之初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一丝机缘气运,跟因果无关,也跟天道无关。
一直以来老祖摇头最多的,就是自己的心境,他老人家说自己的心境虽然看起来好像如古井无波,波澜不起。
但实际上自己的心境却是有如琉璃玉盏,一碰便碎。
那人的威力绝伦的一掌,不仅是打掉了自己的金身,削掉了自己的无尽寿元,更已经把自己的心境打破。
甚至在吕士福的灵台中,她都能察觉到自己的心境有了无数道裂缝。
如果自己没有想起当年老祖的话,恐怕现在自己肉身上的伤势可能好了,但是因着心境的关系,估计此生一直到寿元耗尽也无法再有寸进。
四弟的那飞身一扑,虽然表面上看,仅仅是拯救了自己的性命,而并没有挡住自己境界的掉落,和寿元的消减。
可是他那飞身一扑以后的飞灰湮灭,却也是一下子将自己早已尘封的七情六欲打开了,让自己与这天道有了关联。
并且还让吕士福从那一天开始,对生命有了全新的认识,在看待生死问题的时候加入了是非善恶的思考。
甚至在自己那一瞬间迷迷糊糊的印象中,好像四弟那一扑之后的烟消云散,化为了一缕透明的丝线,然后这些丝线的一头粘牢在自己身上,另一头却是绵延进虚空。
这是不是如老祖所说,自己进入了这天道中的因果循环?
而在吕士福试着进入红尘人间,按凡人的状态方式生活了这一段时间后,她竟然惊觉自己的心境裂缝似是有了一点点儿的融合。
十天后,吕士福与张越扔掉了那辆大车,腾空而起,扶摇直上。
张越并没有要吕士福带着自己飞,他之前亲身经历过吕士福用御风之术飞行,那种速度打破了他一直以来的认知。
御风之术在这个世界上是一种低级法术,是炼气级别的修士用以赶路的鸡肋功法,不仅速度慢,飞不高,还会在飞行的过程中消耗掉大量的真元。
可是吕士福却可以用御风之术达到那样的恐怖速度,这让张越十分羡慕。
从甄神观出来后,张越就跟吕士福请教了御风之术。
吕士福却不认为这门法术是御风之术,她把自己的这门功法称为“瞬息闪烁”,施法时看似有风聚集,却并不是完全以风力移动。
她指出只有在有空气的地方才有可能产生风,如果没有空气的时候这御风之术就没用了。
而她这门法术却是基本上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施展,跟张越一直在练的五行遁术差不多,原理是调动天地间各种元素的力量,在一定的距离内“闪烁”。
吕士福还说,她感觉这门法术的最终境界应该可以达到在空间和时间中“闪烁”,虽然她目前还没有摸到这空间和时间“闪烁”的边儿。
经过这些天的揣摩,再加上吕士福的不吝赐教,张越早已在自己的空间世界里,将这门“瞬息闪烁”练的无比熟练,只剩下在这个世界最后的实战。
吕士福带着张越飞行时,张越衡量过,差不多一次闪烁就有个十几二十里的距离。
虽然不知道她是不是尽了全力,但仅仅是这个速度在张越的眼里,就已经是高山仰止了。
“瞬息闪烁”果然是超越了这个世界的法术,就连张越这个炼气期的小修士施展出来都迅捷无比。
不过跟在张越自己的空间世界里施展有些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