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你才有鬼呢,不说我就把你搓成肉团子。”宋青辞边搓边想着,哇塞,这臭小子长大了,娃娃脸都变瘦了。但手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不错,不错。

宋青辞越揉越起劲,越揉越带感。

“你们在干什么?”一道清冷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吓的宋青辞赶紧从地上站起来。

但却下意识的挡在南玄凌身前,试图把南玄凌挡住。

看到这一幕,南鹤知的眉头几不可见的跳了一下,小时候南玄凌和宋青辞没少干坏事,宋青辞当时老爱捉南玄凌,但每次被抓,也都会护着他。

那时候南鹤知只觉得是两个孩子干了坏事,大的护着小的,他还觉得颇有些,我家孩子挺懂事的感慨。

现在两人都长大了,可宋青辞还护着南玄凌,怎么有种让人说不出来却很不爽的感觉。

“没,没什么啊,”南玄凌下意识的扭了扭身体,试图往超小只的宋青辞身后躲,他明显感觉南鹤知在生气,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很可怕的那种。

他拉拉宋青辞的长裙,像从前一样寻求庇护。

南鹤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男女授受不亲,你们这般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宋青辞咽了咽口水,道,“那个,你们的家事,我就不掺和了,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定便抬脚要往院外走。

就在宋青辞与南鹤知擦肩而过的时候,却被他拉住了手腕。

宋青辞无措的看向南鹤知,他也看着自己,“尊者,你这是……”

“我……”南鹤知开口说了一个字,忽然有些词穷,又正色道,“我要去李氏的养父家看看,你与我一同去吧。”

“就我们?”宋青辞指了指自己,有点别扭

“怎么?你不想破案。”

“自然是想的。”

“那还废话什么,还不快走。”南鹤知忽然有些凶起来。

“可是……”宋青辞持续别扭中。

“可是什么?你就不怕凶手在你我之前把证据毁灭。”

“那便走吧。”宋青辞咬唇答应道,勿而又转头看了看南玄凌,“那他们呢。”

南鹤知眼神微变,走向南玄凌,“你们可都悟出什么来了么?”

南玄凌与岑少瑞看了彼此一眼,都是摇头.。

“心不静,人无持,自然悟不出,再挂两个时辰,绳子会自行解开,若还悟不出,就各自抄百遍心经给我。”

宋青辞听完拍拍胸,暗自庆幸,“还好还好,我不用挨罚。”宋青辞忍不住想到当年与南玄凌一起捣蛋的日子,可没少挨南鹤知的罚,那时她倒从未抗拒过。

曾经,她觉得自己在南鹤知心中是与南玄凌一般的,是亲人,是家人。

南鹤知见她一脸庆幸的样子,又想到她之前说,“这是你们的家事。”就觉得有些气闷。

从前她总会说,“我们家南鹤知,我家南玄凌,我们家怎样怎样。”说的都是与他有关的事,如今倒是一脸置身事外的外人摸样了。

“还不走?”南鹤知的语气愈发冰冷,喊了宋青辞一声,抬脚率先往外走.。

“十三太爷,别啊。我呢,我……”

南玄凌还在挣扎,试图换回南鹤知的开恩。

南鹤知充耳不闻,继续往外走。

“十三爷?”

“南玄凌多抄百遍,”南鹤知最后连个背影都没留给他,南玄凌瞬间哑然,泪奔无数。

南鹤知与宋青辞来到郊外的一间院落,明显已许久未有人居住了。

两人推门而入,屋内却还是s干净整洁。

宋青辞习惯性的一马当先往前走,却被南鹤知拉住了。

“怎么了?”

“待在我身边,不准乱跑乱动。”

“我……”宋青辞想说些什么,但转念一想,大概是南鹤知怕自己又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在发生昨天类似的事情,便不在争辩,只乖巧的跟在一旁。

南鹤知带着宋青辞检察了半天,并无任何古怪,也没有什么妖气。

“这里确实是很久没有人来了。”宋青辞看了看里屋,又将衣柜打开看了遍,“不过还是有些古怪。”

“什么?”南鹤知在卧室内停下,等着宋青辞接下去说。

“按照李氏所说,这屋子原本是她义父的,他义父是个独居的落魄书生,收养了李氏。

两人便一同生活了些时日,直到她嫁进汝阳王府。

不久后,她义父便病逝了。

可是你看这里,完全没有男子生活过的痕迹,而且自古男女大防。即便是亲生父女,也是颇有忌讳的,何况是义女。

可这里只有一张大床,没有其他可睡觉的地方,也没有任何其他设过遮掩物的迹像,不觉得很奇怪吗?”宋青辞指指四周,问南鹤知。

“男女大防?”南鹤知挑眉,“我竟不知道,你还有这个觉悟。”

宋青辞一听瞬间脸红起来,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过你说的倒是个问题,这屋内只有女子的梳妆台,铜镜的高度也仅限于女子,若是她义父过世后被处理了。

也未免清除的太过干净了,屋子许久没有人住。这胭脂水粉却很齐全。像是主人刚刚才离开,这不合情理啊。”南鹤知补充道,还欲说什么,突然看向门口的方向,一把拉过宋青辞。

宋青辞刚要出声,却被南鹤知用手捂住了嘴。“唔唔唔……你……”

“嘘,别说话,有人来了。”说完拖着宋青辞躲进了床底,全程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犹躲。

倒叫宋青辞措手不及,待她回过神来,人已经到了床底,紧紧挨着南鹤知。

腰间是他的手指透着衣料传来的温度,似乎要灼烧她的皮肤。

“尊者,你放开我……唔……”宋青辞有些尴尬的向后仰了仰头。

“别动,”南鹤知的左手放在宋青辞后背,用力往自己身前压了压,宋青辞一下撞进他的胸口,听到他怦怦的心跳声,还有逐渐上升的体温。

宋青辞咽了咽口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她也不想动啊。

可是这个姿势,她真的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正在宋青辞百爪挠心,不知所措的时候,外面却有人推门进来了,发出簌簌的响声。

宋青辞屏息宁神,努力集中精神。想听清外面的人在做什么,忽然觉的有些怪怪的,这南鹤知不是很厉害么?还需要带着她躲起来?外面这个人又是……

等等,好像发生了一件更奇怪的事情。

南鹤知这是在做什么!?

竟然在把玩自己的头发!

“你在干嘛?”宋青辞传声入密,问南鹤知。

“没干什么啊?”

“那请问您老人家扯我头发干什么!”宋青辞的牙根都咬紧了。

“我扯了么?”南鹤知神态淡然,“我以为我这是在摸。”

“行……”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宋青辞扁扁嘴,又道,“好吧,那么请问尊者您摸我头发做什么?”

“太乱了,我给你顺顺毛,擦的我脸痒。”南鹤知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

“你……”宋青辞气结,想挠花他的脸。

一抬头看到南鹤知正一脸趣味盎然的对着她笑,一只手摸着她的头发,被她抓了个正着。脸上的笑容还未来的及藏起,顿时,脸有些红。

“看什么?别乱动,南鹤知手抚过她的眼睛,轻声在她耳边说道,那声音,浅浅的,淡淡的,惹人暇想。

许多年前,似乎也曾有过这么一回。

14岁的宋青辞和16岁的南鹤知在一次考核时,到了一对狐妖的府邸想要偷法器去救人。

恰好狐妖进来了,宋青辞一把拉过南鹤知躲进人家床底,起初只是不想招惹是非,毕竟在人家地盘上,敌我我实力未明。

可后来情况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头顶上的人说着说着,开始一些让人匪疑所思的动作戏,使得床下的二人面红耳赤。

一向冷静自持的南鹤知,几度想要直接打出去。

“你要干嘛,冷静点,别乱动。”宋青辞按住南鹤知的手传声问道。

“直接出去。”南鹤知别过眼不看宋青辞,语调生硬。

“我知道你历害,但我不厉害啊,好歹是两只几千年的狐妖,要是好好将养德行,估计早就成仙了,你带我这么个拖油,瓶万一打不过怎么办。”宋青辞挺有自知之明。

脸不红心不跳的和南鹤知分析自己扯后腿的概率。

“不会。”南鹤知回答的干净利落。

宋青辞无声的翻了个白眼,“行行行,我知道你强大,是我太弱,胆小、害怕、不敢动,行了吧!”

南鹤知握了握拳头,没吱声,但也没再动。

床底空间狭小,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床上的动作越来越大,声音也越来越躁动不安。

宋青辞伏在南鹤知胸前,不自觉动了动。南鹤知抬手抓住宋青辞,不让她靠近自己。

“别动!”南鹤知声音有些沙哑,两人似乎都闻到了似有若无的香气,但又不知是什么。

宋青辞抬头,双目含水,眼神有些迷离。

“我没动,明明是你心动了。”宋青辞的声音仿佛从天外传来。

“我……”南鹤知吞了吞口水,忽然觉得宋青辞愈发艳丽可爱,粉粉的薄唇轻启,泛着光晖,像在召唤着谁。

心动?那是什么?是像自己此刻的心跳不止?快的像要从胸腔跳出一般吗?

“我没有。”南鹤知无力的反驳。

“不。你有。”宋青辞将手抵在南鹤知的心上,那里炽热而狂跳不息,南鹤知无意识的把手放在宋青辞手上,两个人的体温骤升,仿佛要燃烧彼此。

两人紧紧贴着,四目相望,他们不知道,狐妖在动情之时,会自然发出获人的香气,彼时,他们都还年少,血气方刚,情难自己,却又不自知。

“他们在干什么?”宋青辞忽然问。“为什么那么高兴。”

“不知道,”南鹤知低着头,不知该怎么回答,“大概是在做快乐的事吧。”

“快乐的事?是什么呢?”宋青辞的眼神有些迷离。

“就是……和喜欢的人一起做的事。”

“和喜欢的人一起……做快乐的事?”宋青辞问着,身子又向前靠了靠。“那我们能做么?”宋青辞问的天真。

南鹤知惊诧的看向她,她的眼中清冽无畏,纯洁的像个婴孩,仿佛她只是问了天上有几个月亮这样可爱的问题。

“不可以。”南鹤知轻声拒绝。

“为什么?”宋青辞的声音低了几分,似乎有些难过,“对了,你不喜欢我。”

宋青辞将头垂的低低的,像只爱伤的兔子。

“不是的,我……”南鹤知看她难过,也不开心起来,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就是喜欢了吧。”宋青辞听他这么说,忽然仰头,眼睛亮闪闪的仿佛缀满了星晨,笑的和旭,似三月的春风。

“我……”南鹤知眼神闪烁,还未想好了要说什么,忽然唇上一热。

像草莓,似樱桃,是夏天的冰块,冰凉透心,是冬天的暖炉温热暖人,那丝丝的甘甜与温润浸透着彼此,侵袭着彼此。

没有耳鬓厮磨,没有相融以沫,只有彼交叠的灵魂。

没有更多,只是让人舍生忘死的一吻,是死生契阔的誓痕。

没自言语,仿佛用灵魂立下了生生死死的约定。

而此时的宋青辞,望向对面的南鹤知,却内心忐忑不安。

忽然她看到南鹤知扇动的睫毛,漂亮的像蝴蝶的翅膀,正逐渐靠近。

宋青辞不觉的屏住呼吸,就在两人相距不足一指的距离时。

宋青辞猛的后退,脑袋“砰”的一声撞在床板上。

“哎呦,”宋青辞吃痛,捂住脑袋,“那人走了,我们出去吧。”说完连滚带爬出了床底。

南鹤知望了望空空的手掌,甫一低头也跟着出去了,宋青辞正大力的拍着身上的灰。

“等等。”南鹤知喊住她宋青辞,她拽着衣袖看向南鹤知,不敢乱动。

南鹤知从她头顶取下一撮绒灰,朝旁边轻轻一吹。

宋青辞吓得一个机灵,忙向后退了半步,“谢,谢谢你。那个……刚刚那个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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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辞此刻有些语无伦次。

“丁俊,”南鹤知拂了拂衣袖,手背在身后。“丁俊?他来做什么?他也怀疑幕后黑手另有其人?还是他已经查到了什么?”

“不知道,看他的样子应该也只是有了怀疑的对象,过来勘查而已。”

“看……你看的见?”这是练成了透视眼啊,还是开了天眼?

“是,”南鹤知觉得这没什么稀奇的,回答的相当坦然。

宋青辞撇撇嘴,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你不是会障眼法吗?刚刚我们为什么要躲在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