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局,“淫香居队”奥卡对阵“云中雀队”伊克拉。
奥卡仍是赤手空拳,伊克拉则亮出一个弧月形圆刃。圆刃由一圈寒铁构成,外圆锐利,亮洁如雪,每隔五寸伸出一个逆弧形火红小刃,内圆则是平滑的圆面,内外圆之间处大都镂空,作为手握之柄。
略一行礼,两人很快拳来脚往,陷入鏖战。
选手席上,卡兰托和哈雅苏在观战。
“阿哈,想不到你的动手能力这么强,那些机械机关消息什么的我看了都头晕。”
“那因为你没有去重视或在乎它,只要你愿意,你的身体会配合你的。”
卡兰托摇了摇头,对哈雅苏的唯心论不置可否。
“你说这场比赛奥卡的胜率会有多高?”
看着场上战况,哈雅苏黑眸凝动,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道,
“云中雀队、战之锤队、云华队的队员均是个体学员,剩下的六支队伍,只有我们是高年级班。据说本届毕业生的实力水平极高,平均可达七级左右。正常情况下,伊克拉的胜率要稍高。”
哈雅苏指了指伊克拉挥动中的弧月圆刃,
“那东西叫巽风轮,是有名的风系魔法兵刃。由于它奇特的结构,操作起来极其困难。没有十年以上的功夫,未伤敌人,倒会先伤自己。但一旦练成,不仅身法灵活,出招更是刁钻奇诡。如果发挥出它的魔法属性,则远攻近击,无往不利。看伊克拉的招数运用,圆滑老辣,游刃有余,至少是小有所成。”
看着台上奥卡罗汉伏虎拳使得凝重沉稳,进退有度,哈雅苏问道,
“你那罗汉拳从哪学的?招数动作还好,临敌变化也还行,但气劲转换和控制则是一团糟,就像个蛮力大汉在练拳架。那样子对上高手的话不是每次都能耍小花样的。”
卡兰托嘿嘿一笑,扯开了话题。
“我倒不觉得奥卡会输,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最多也是五五之数。那个绿毛丫头不见得会赢。你看她现在和奥卡的罗汉伏虎拳也只是战了个旗鼓相当,如果说她有压箱绝活还没亮出来,学院那么多武技,奥卡也不可能只会个罗汉拳吧?”
“卡兰托分析很有理,我们也支持奥卡。”
说话的不是哈雅苏,从选手席边侧,一脸微笑的克威尔和小个子提洛走了过来。
哈雅苏微微点了点头。
“原来是玩土和玩火的小子。”卡兰托招了招手,那是第一场比赛,他还老老实实地在旁观战,
“怎么你们这些人都可以在比赛时随便进出人家选手休息处啊。”
克威尔脸上的微笑依旧,不见有丝毫尴尬之色。倒是旁边的提洛显得有些不自在。
“不好意思,不请自来。我是克威尔?本弗。应届毕业的,和老师们熟些。”
“噢,原来是本弗家族的,难怪总挂着个招牌笑容。”
哈雅苏淡淡地接口道。
哈雅苏从来都是这幅不愠不火的神情,难得地回了句话。卡兰托则比较随意,很快和两人熟络了起来。
無錯書吧克威尔和提洛主动过来,又自报家族,本身就有结交的意思。之前的比赛虽输给了“淫香居队”,却也没受什么暗算偷袭,算得上口服心服。不愿意击败过自己的队输给其他队,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在克威尔的提议下,和提洛一起前来支持。另一位还没上场就输掉的队员则没有随同。
卡兰托谈笑风声,哈雅苏静默无息,两位队友的无动于衷不代表场上场下的形势。奥卡和伊克拉的比赛已经白热化。场下观众们已不再呼喊,均全神贯注凝神屏气地观看比赛,随着场上的每一拳、每一刀而心绪紧张,神情激荡。
奥卡的拳依然沉稳,每击出一拳,均让伊克拉的巽风轮微一飘忽。至简的一击,内蕴着强大的气劲和无匹的拳意。奥卡的身法较之前则略有凝滞,如置身在风沙满天的戈壁,重心低沉而不敢有丝毫腾挪。
这就是巽风轮的威力所在。伊克拉不管是挥是割,巽风轮每动作一下,都会带起细微的轻风,到最后,整个场地上已全是湍湍风涡,配合者伊克拉的动作,产生更为强劲攻击效果或辅助效果。
伊克拉的攻击奇异诡谲,有时如人驭刃,有时则如刃驭人,闪着寒光的巽风轮几乎占了伊克拉三分之二身高。伊克拉或是单轮挥舞,或是双手轮圆,有时则是风刃内圆直接套在腰肩之上,在旋转之中发出不可思议的招数。
巽风满天,寒光乱洒,奥卡的拳势不变,依然是以简破繁,简单的一架一横,往往能反制对手的进攻,看似异常平凡的招数,总是在最恰当的时机使出,实在是化腐朽为神奇。
如果说头几场比赛,台下的观众还有些觉得他的罗汉伏虎拳太过平庸,有些奇怪他的对手为何如此羸弱,那经过后续越来越强的对手,观众们已经越来越了解到他拳法应用的境界。罗汉伏虎拳很多人都会,但在同样的攻击下,有几人能运用它适合的招数去反击,有几人能有如此的眼力、速度、劲道,用普通的招式达到非凡的效果。卡兰托虽将一路罗汉拳使出了王霸之气,看上去酣畅淋漓,勾魂夺魄,但在运用的精妙上完全不能和奥卡相比。
台下的叫好声阵阵传来,伊克拉似乎有点不耐久战。巽风轮贴地横扫,逼得奥卡后彻一步后,自己也是一个后翻,与奥卡拉开了五尺距离。左手食指中指并伸,其余各指扣拢,像是握了一个剑诀,右手巽风轮举指垂地,一股风压在瞬间生成,将两人完全笼罩。单脚一踢巽风轮,在其刚刚弹起的刹那,伊克拉左手搭上,蛮腰一拧,巽风轮在一个猛旋中旋转着朝奥卡飞去。外圆上那几束艳红,在高速旋转中就像几束明火,守护着寒光如雪的利刃。
脱出伊克拉两手,巽风轮更加灵活多变,不仅攻击方位不受限制,连攻击的能量都大大增强。每一击出,必有无形风刃形成,在无声无息中,直封奥卡各处。罗汉伏虎拳的凝重沉稳终于被打破。受此攻击,奥卡的移动空间更为狭小,移动的速度更为缓慢,空间里漫布的风涡,不仅将他的头发吹乱,一身衣物也紧紧贴在身上。
险之又险地避开巽风轮大部分攻击后,奥卡不得不选择与之硬碰。以血肉之躯硬击神兵利刃,除非是十一二级的高手,不然谁都知道是以卵击石。奥卡当然不会如此自不量力,他的每一拳每一击都非常巧妙,恰恰从侧面击在巽风轮的刃身,特别是内圆与外圆之间的连接处。
伊克拉抛出巽风轮后,双手同样握成食指中指并伸,其余指扣拢,口中微有喃喃之声,在她的奇异动作下,巽风轮的旋转似乎更快更急,原本清晰明了的刃身化成一道红白亮光,绕着奥卡进退盘旋。
半柱烟功夫,奥卡头上已是汗珠累累,但在风涡重重里瞬间即被吹干。之前只要一拳就可改变的巽风轮轨迹,现在两到三拳都有些勉强。更麻烦的是,巽风轮速度大增后,有时自己的拳不及发力,它已攻向要害了。
选手席上,卡兰托早已停止了和克威尔他们的谈话,正好奇地注视着赛场,想看看奥卡会有什么新的绝活,哈雅苏自始至终都没什么变化。倒是克威尔和提洛两人,很是紧张地盯着赛场。
一声长啸,不同于之间罗汉拳的吐声助气,奥卡的新招终于发出。一时间,万千拳影无分先后地充斥了整个空间,气劲交错有若连环霹雳,不仅积留在空间里的无数风涡被清扫一空,巽风轮后侧的伊克拉也直感到山岳压境般的威力。险险倦身贴地翻滚而出,立处的石板地已尽皆裂开,化作细小石块到处飞扬。
直面奥卡千均一击,虽在瞬息间调整到了最小刃面正对奥卡暴拳,巽风轮还是在空中一滞,几乎脱离了伊克拉的掌控。
主席台上,众评委齐齐看向威尔特。
“想不到这小子也是你的学生啊。”普罗微微有些意外,“他不还只是个高年级学生,没到个体学员的级别吗?”
威尔特的特殊技:碎石双龙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