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寻常好手,在这恐怖拳威之下,只怕已是小命休矣。就算是实力达到九级的高手,要轻松破解这招“碎石双龙罩”却也不易,再加上红衣女子那隐发着强大威压的烈焰炎剑,不弄个灰头土脸只怕也难以脱身。
但只见灰衣青年一声冷哼,原本似已至极速的身形竟然再行提速,化为一条淡淡的残影,在道道拳影中穿插闪避,快若鬼魅。而当躲开了大部分攻击,避无可避之时,整个身形骤然停下,一道道青色的气圈以身体为中心波浪发出,汇至身前的部分则被双掌吸聚,化为一层青色的气壁,将袭身劲气尽数弹开,继而接挡向斜刺过来的炎剑,在一阵青光与火炎的爆裂中,轻松地接下了两人的攻击。
“奥西利斯之咏叹……”,老九泛眼中精芒闪动。
父子俩奔至**,正驻足欣赏着这力量与美的演绎。从红衣女子的傲人身材上转移注意,老九泛不由得微叹了口气。
“儿子,看样子还真有大事要发生呢。连萨菲罗斯的人都出来了。”
感叹间,场上形势又发生了变化。红衣女子炎剑轻松被破,整个身体被气劲崩飞数丈,但在落地之间,本已黯淡的剑身又开始泛红,在红色火焰重加于剑身之时,连之前爆裂的残炎也被重新吸引吸收。当烈焰炎剑再次斜举,深红火焰不断凝聚变化,最后形成一只近三尺大的凤凰雏形,散发出不死火鸟所独有的超绝高热和无形威压,在炎剑前指之际,展开烈焰所组成的双翼,离剑朝灰衣青年飞去。
無錯書吧“不好!”,见此气势,老九泛不由一惊,双脚蹬地,身形快若流星,朝战斗中的三人掠去,刹时间耀眼的强光吞噬了整个空间。
随着阵阵轰轰声,交错的气劲和火焰将内庭的假山炸了个片土不留,烧焦的树木和泥土满天乱飞,碎石和瓦砾四处激射。
小九泛抱着脑袋躲在墙脚边,一手捂着鼻子和嘴,朦胧中见到一个红色的身影砸过来,连忙张开两手想接住,却未挡住那巨大的冲击力,被一具火热的身体反压在身下。
“哇,好热啊!”,小九泛连忙奋力推开已经火热过头的躯体,只见先前的红衣女子静静地躺在身边,红色长裙已经千疮百孔,露出烈焰灼烧后的伤痕,胸腹四肢到处都是。
“真强啊,这么强的攻击下还能护住脸部,这就是女人吗”,小九泛看着红衣女子娇艳的脸庞,低头把脸贴向她高耸的胸部。
“儿子,别急,没事。”隐约中传来老九泛的声音,“不过老爹有点事,你先自己照顾自己吧,老爹办完事再找你。”
“臭老头,又丢下我跑了”。
小九泛正要抬头起身,身后侧门边又响起了那苍老衰弱的声音,
“这位同学你真行,第一天来就揩到我们美眉老师的油了”,礼堂里的小老头探出头来,脸上堆着讪笑,满眼羡慕地看着小九泛。
“哦,你误会了,她自己撞过来,我只是想帮她检查一下”,小九泛不由得笑了起来。
“哦?那我怎么没撞着你?”,漫天的灰尘渐渐落定,几丈外,之前与红衣女子共同战斗的那个高大的白发老头站起身来,轻拍身上的灰尘,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朝小老头微一颔首。
“那可能是缘份吧,可能我和她的缘份多一点点,而你和那墙的缘份多一点点。”小九泛一乐,指了指丈外凹进去一个大洞的墙面。
言谈之间,空气中的红雾开始变淡,最后化为无形。礼堂里渐渐开始喧哗起来,之前乱七八糟昏倒在地上的人们逐渐清醒过来。
“不过在回答之前,最好先处理一下她吧”,小九泛指了指仍旧昏迷的红衣女子。
“喂,你的外袍用下”,看了看白发老人满身是破洞和泥土的衣服,又看了看小老头猥琐的身形,小九泛还是选择了小老头。
“小伙子,我叫普罗,这是威尔特,这位则是我们的院长阿方洛先生”一个白发老人从礼堂走出来,朝正郁闷地准备脱下外袍的小老头微一点头,“就用我的外袍借给你好了。”
“院长?……”小九泛一呆,“现在人工很紧吗?”这个自称普罗的老人刚才见过,就是在礼堂讲台前替中年人治伤的三人中的一位。看样子那个中年人应该脱离危险了吧。
“那当然”普罗似乎没有听出弦外之音,“要不是学院正好两位老师请了产假,两位请了婚假,还有几位外出旅游未归,这次也不会被人搞得狼狈不堪了。”
脱下外袍,轻放在红衣女子身上,普罗屈膝抬手,柔和的白光自手心发出,将红衣女子完全包裹。片刻之后红衣女子嘤的一声终于苏醒。普罗低声交待了两声,便又转回礼堂去安抚学生及处理善后。
见红衣女子已无大碍,魁梧的白发老人威尔特道:“吉拉,没事就好,普罗是不是又搬出他的神秘主义理论,要你想个好办法愚弄大家?”
吉拉没有说话,作为学院的老师,因为艳丽的外表和干练的处事手法,自己更多的时间被分配在负责学院的对外接待以及学生事务处理上。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诡异,还需要收集更多的信息去分析判断。
但在此之前,有些事是必须马上去做的。副院长已经被转往安全所在,普罗也已去将其他老师和学生转往他处进行他的秘密主义教育。
眼前的男孩和跟他一块的那个恐怖男人,应该和这次的事无关,但他们正好在这时候跑来,应该不会完全是巧合吧。得趁着那个男人还没有回来,抓紧时间从这男孩嘴里弄清他们的身份和目的。
“到我房间去吧。快!”朝小九泛妩媚地一笑,吉拉一把把他拉住,再朝威尔特点点头,“威尔特老师,呆会儿再和您聊。”
被吉拉带着,走出礼堂,天空又恢复成之前的晴空白云。小九泛咽了下口水,道:“吉拉啊,呆会到了你房间,要给口水我喝哟,唉,今天渴了半天……”
吉拉娇笑着给小九泛一个爆栗,“你小子,还敢喝姐姐口水,看你不象坏人,没想到人小鬼大呢。”
(……成人的心理难道都是这样的吗?)小九泛郁闷地抱住头,(我是真的想喝水啊)。
礼堂的左侧,一座主楼高耸入云,主体建筑上高悬几个斗大的烫金大字:“落日不落无常位,刑德相负昼夜分”落款龙飞凤舞地写着“乔摩?西达”四字。金色的大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股王者睥睨苍穹之势油然而生,让人顿生豪情满怀之心。
“这位大人还真是爱好题词啊,在你们宿舍楼还提这么威猛的词。”
“什么宿舍楼,这是我们学院主教学楼。”
“那你的房间?在教学楼?”
“到了,进去坐好了。”吉拉带着小九泛在楼内东弯西拐,最后停在楼西侧一个偏僻的小房间,门牌写着“训诫室”三字,微笑地看着小九泛瞪着眼走进,轻轻地带上了门。
房间的大小远远超过想象,除了进来的那个小门,就只有摆放在房间中间的一张方桌,还有对放着一把皮椅和一个圆凳。房间的四壁均被涂成单调的白色,配上地板所铺的青灰色方石,给人以冷清孤单的感觉。
小九泛急跨一步抢先躺上皮椅,优雅地一伸右手,请吉拉坐对面的圆凳,随后微笑地一点头,翘起腿,顺手朝桌上的水晶球拿去,却被吉拉抢了先。
看着得意的小九泛,吉拉也回报以微笑。“我们来做个游戏好吗?你把手放在这个水晶球上,我问你一些小问题。”
“来吧,你刚才也算救过我,再说,你心里都清楚,我是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利的。”见小九泛只是挂着邪邪地笑容看着自己,吉拉连忙补充道。
“我是想说有什么好处?”
(……现在的孩子真是早熟啊,哼,看我怎么整你)吉拉微一皱眉,“你想怎样?”
“我要包吃包住,还得每天有零花钱,最重要是呆会儿先给我来几大杯水。”
这个叫吉拉的女人看上去很精明,不过份的要求她肯定会答应。何况,她说不定就是那个死人要传话的人,老爹每次有事没个一年半载的见不到踪影,这次又得自己骗吃骗喝了,小九泛心里暗自嘀咕。
听到小九泛的回答,吉拉舒了口气,这小子这么小就懂得利益交换,还好心还不坏。
“这没问题,你把手放上来。”
“姓名?”
“帕斯。”
“我是问全名!”
“嗯……好象是帕斯?维麦。”
“好象?帕斯?维麦?怎么可能?……跟你一块的男人叫什么?”
“不知道。”
“?……”
“你们来学院做什么?”
“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据说我今天早上失忆了,他们告诉我说是帕斯。”
“……这么巧?”
放下水晶球,吉拉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和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事实的真相不但没有发现,让人迷惑的东西却更多了。
桌上的水晶球虽然外观很普通,甚至还没有一般水晶的晶莹透彻,但却有着悠久的历史和特殊的功能。当受测者将手或身体任一部分与水晶球接触时,施术者就可以从水晶球中获得受测者完全真实的、由心而发的回答。就算有大魔导师级的高手可以凭借其高明的魔法和强大的魔力阻断其对心灵的窥探,但若要同时说假话应对的话也会被水晶球所识破。
眼前的人当然没有大魔导师的实力,回答的答案虽然荒谬应该也是事实,否则水晶球早就感应到了。但为何自己心中总存在着一丝奇异的感觉,对了。
“把上衣解开!”
“啊?”
“快点!”
随着悉悉嗦嗦的脱衣声,吉拉冷冷地道:“你不是帕斯?维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