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兰子穆要去午休,她年轻时候受过伤,落下点病根,身子骨不太好了,睡一会就腿疼得睡不着了。

正当兰子穆揉着眉心头疼的时候,沈熙澜推门而入:“祖母。”

兰子穆一愣:“你来做什么?”

沈熙澜拿着一碗绿乎乎的粘稠液体,笑了笑:“阿锦和我说,您中午总是睡不好,他正愁着呢,我就想着,来看看您睡没睡,没睡我就给您按按摩。”

兰子穆:“……”

讲心里话,她不太信任着京城的豪门子弟能有多好的按摩技术。

想着这人煮的绿豆粥委实好吃,因此放缓了语气,委婉地道:“这倒不用……你……”

沈熙澜已经在她面前蹲下来,小心地挽起她的裤腿,模样很认真。

兰子穆看着男人侧脸线条清晰,一副小心谨慎的认真模样实在让人心软。

挽起裤腿后,沈熙澜往手上倒了一堆绿色黏糊的液体,然后轻重适宜地揉捏起来。

药膏是冰凉的,但年轻人的手心滚烫。

被揉捏的部位很快热起来,骨头都好像被热水浸泡着,疼痛缓解了不少。

兰子穆不由得夸道:“你会的东西还不少。”

沈熙澜弯了弯唇:“能让祖母高兴,会这些就值得。”

“恐怕不是为了让我高兴吧?”兰子穆心情好了很多,也有闲心和他玩笑:“是为了我那不争气的孙儿阿锦才是。”

沈熙澜点头,大大方方地承认道:“是的,如果我和您的关系一直僵持着,阿锦肯定会伤脑筋,我可舍不得。”

兰子穆道:“这是故意说给谁听的呢?”

她点了点窗外的修长人影。

沈熙澜眉眼弯弯:“说给您听的,阿锦要是听见了也挺好的,我可不是什么甘于奉献的好人,我做了一分,恨不得说成十分,好让阿锦多喜欢我一些,多爱我一些。”

“……”兰子穆失笑:“在我面前说这个,你也不害臊。”

沈熙澜扬了扬眉:“这有什么好害臊的,我这可是一腔真心。”

沈熙澜一边又往手心倒黏糊糊的药膏,一边笑着说:“我从好小的时候就认得阿锦了,那会,我还见过顾姨。”

兰子穆一怔:“小惜啊……”

“阿锦自小就被顾姨严格要求,我认识他的时候,他都不敢跟他娘亲撒娇,”沈熙澜声音轻柔,带着点笑意:“不过我打小就混,还总带着阿锦一块混,顾姨都拿我没办法。”

兰子穆笑出声:“你怎么混的?”

“我逃学啊,还带着阿锦一块,去捉蛐蛐,”沈熙澜道:“阿锦还老捉不着,回去的时候都被气哭了。”

兰子穆笑得更欢了:“是吗?捉不着蛐蛐被气哭了?”

徐亦深听不下去了,推门而入,道:“我没有。他瞎编的。”

沈熙澜扬眉,笑着看他。

徐亦深也蹲下来:“你手酸吗?酸了换我来。”

兰子穆气笑了:“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孝顺?”

徐亦深咳了一声:“那不是没机会吗,以后肯定好好孝顺祖母。”

兰子穆哼了一声。

沈熙澜则摇头,低声笑道:“别,我有劲儿,用不着你出力。”

兰子穆受不了了,道:“行了行了,你们谁也管我了行吗?”

沈熙澜按压揉捏了半天,才起身,给兰子穆洗干净了腿上的药膏,笑着说:“以后每天来给祖母按按,过不了半月,祖母以后就不会睡到一半疼醒了。”

兰子穆心里暖流滚滚,勾着嘴角道:“还是你孝顺。”

徐亦深打水给沈熙澜洗手,沈熙澜趁着兰子穆低头放下裤腿的瞬息,凑过去亲了亲青年。

徐亦深没好气地瞪他,低声说:“我什么时候因为捉不到蛐蛐哭过?”

沈熙澜还没说什么,兰子穆就道:“还揪着呢?阿锦你真是,人家阿烨又没说错。”

沈熙澜低头忍笑。

徐亦深一噎,闷声说:“我的错,行了吧。”

兰子穆瞪他:“看看你这态度,对阿烨好点行不行,人家一个男人跟着你来我们安岷,这气候啊,什么的都不如京城,人阿烨也没叫过苦,哪像你,醒了就想着往外跑。”

徐亦深:“……”

“祖母你这不是不讲道理吗?”

兰子穆:“我怎么不讲道理了我哪里不讲道路了?”

徐亦深:“……”

徐亦深选择闭嘴。

沈熙澜听完了热闹,才虚情假意地开口道:“这药膏还是阿锦做的,祖母可别说他了,不然他一会该生我气了。”

兰子穆还没来得及欣慰,就先皱起了眉毛:“生你气?阿锦你好意思么?”

徐亦深:“我没说要生他气啊。”

“你平时要不总生他气,他能说出这样的话?”

徐亦深:“……”

行,他又错了。

徐亦深松手,沈熙澜就委屈地说:“真生气了?我错了,别生气。”

兰子穆看过来:“又怎么了?”

徐亦深憋屈道:“不就是没给他洗手吗。”

徐亦深以为兰子穆会说沈熙澜娇气,但兰子穆眉毛一皱,道:“阿锦你给人洗个手都不愿意,那以后你还要怎么欺负人家。”

徐亦深:“……”

滤镜真是可怕的东西。

兰子穆的心已经偏得没边了,沈熙澜憋着笑洗完手,离开的时候兰子穆还说:“阿烨啊,以后阿锦要是欺负你,你就跟祖母说,祖母帮你教训他。”

沈熙澜压着嘴角,道:“好。”

穿过某个转角,徐亦深就被男人按在柱子上唇舌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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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徐亦深才推开他:“……我欺负你?”

沈熙澜闷笑。

“今晚让我上床吗?”

徐亦深微微一笑:“我不。”

沈熙澜便低头,接着吻他。

“唔……回房,”青年嗓音低沉,带点喘息的意味:“别在这丢人。”

沈熙澜亲亲他:“这可是你说的。”

徐亦深翻了个白眼:“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还没到床上就衣衫解了一半,在门口被欺负得眼泪横流,徐亦深死死咬着嘴唇,断断续续地说:“白日……白日宣淫,……不可取呃啊……”

沈熙澜吻他:“下次再说,下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