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老板是个清瘦的中年男子,笑起来格外有亲和力,温和地问:“这位公子,是要猜灯谜吗?”
徐亦深扶了扶脸上的面具,是一只可爱的小狐狸,他一个大男人戴这样的面具,耳朵都烧红了,沈熙澜戴的比他更羞耻,但沈熙澜心态良好地接受了。
徐亦深简直不知道怎么说他才好。
“嗯。”
老板一边给他拿纸团,一边聊家常似的问:“公子是打算要那盏呢?我这的河灯都是顶好,而一张迷题五文钱,便宜得很。”
徐亦深不好意思一上来就要最好的,那样显得太猖狂,而且最后要是失误了,那可太尴尬了。
于是他含糊道:“先看看题吧。”
旁边这个祖宗故意道:“阿锦,你不是说要给我赢最上面那个吗?”
老板爽朗地大笑道:“是吗?我这题可有点难。”
“年轻人嘛,”这祖宗还在继续:“要有志向。”
旁边三两成群的人无聊又好奇地凑过来:“赢最上面那个?那我得看看这人有这个本事没有。”
“我也要看我也要看。”
徐亦深耳尖通红地接过第一张纸团,心想今晚不论如何都要把这祖宗赶去书房,他低头只看了一眼,便道:“您。”
老板看了看:“心上有你,答案是‘您’没错,来第二张。”
第二张上写着“十五日”。
徐亦深道:“答案是‘胖’。”
“下一张!”
越到后面题目越难,但徐亦深脸上看不出半分难色,平缓而温和地结束一个又一个迷题。
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
而且都在喝彩鼓掌着。
徐亦深到最后一道题的时候,终于卡住了。
他沉吟道:“竹。”
無錯書吧老板摇头:“水果。”
“生梨?”
老板仍是摇头。
徐亦深皱眉,脑子里出现了几个但都被否决了。
但他不想让沈熙澜失望,干脆道:“老板,你那河灯卖吗?”
老板道:“卖倒是卖,但是很贵的。”
徐亦深道:“我要了。”
老板一怔,指着另一个漂亮的河灯道:“但规矩,您已经赢了这个,你要不,就要这个吧,您看,是不是也很漂亮。”
徐亦深摇头:“家里的祖宗不喜欢。”
沈熙澜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徐亦深最后还是买下了那个最上面的兔头河灯,周围人可惜地散了。
徐亦深本来就没几个钱,这回可算大出血,他看着沈熙澜叹了口气:“祖宗,满意吗?”
祖宗眉眼弯弯,看上去是相当满意。
沈熙澜道:“答案是花梨,对不对?”
老板一愣:“是的。”
沈熙澜挑了挑眉:“花梨可是边界的特产水果,拿这个当谜题,你这不是欺负我家阿锦吗?”
“此言差矣,”老板笑嘻嘻道:“你情我愿的事儿,怎么能叫欺负呢。”
沈熙澜不置可否地嗤笑一声。
徐亦深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扯皮,也不在乎这点小事,拉着沈熙澜去放河灯了。
夜空下,清澈河流映着天边繁星,一个接着一个的河灯被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