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爷给的青粟糖太甜了,甜的他居然转眼就矫情地吃不得苦了。
真是——可笑。
思及此,徐亦深便拿出那一小包青粟糖,“拿去扔了。”
元生茫然:“啊?哦,扔哪儿?”
“随便。”徐亦深冷冷地说。
元生不明白为什么公子突然心情就不好了,但还是听话地出去扔了青粟糖。
回来时徐亦深已经把汤药喝完了,元生犹豫了一下,“公子,这,这毕竟对身体不好,去了战王府,要不就不煎了吧?”
“不,继续煎。”药里有安眠的成分,徐亦深没一会就困倦了,挥了挥手,说:“我厌了,先去睡一会。你去暗阁,找人调查一下韩肆的事情。”
元生低头:“是。”
正当元生要退下时,徐亦深又叫住他:“等等——不必了。这件事情,我自己查。”
“不行,公子,”元生第一反应就是不同意:“您怎么能亲自出面呢?”
徐亦深不在乎:“无所谓,反正都要走了。”
“那也不行啊,”元生急切道:“您这样,您这样长老他们也不会同意的啊。”
徐亦深眸子骤冷,冰冷强大的气场瞬间炸开,他冷淡又骄矜,漠然而不屑地说:“我用得着他们同意?”
元生语塞。
是不用。
無錯書吧他家公子若是想,整个京城都能横着走,可惜……
徐亦深又靠在床头,昏昏欲睡:“我累了,你下去吧。”
元生只好说是。
离开时元生又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徐亦深半疲不懒地靠着床头,长卷睫毛打下浓密的阴影,药应该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他唇色变得苍白,脸上也褪了颜色,看上去像个娇弱的病美人。
那股子厌世的气息,又在悄然蔓延。
元生总觉得,要是再没人能管管他家公子,他家公子可能真的就玩腻了以后就消失了。
如果这样的话,他可怎么面对顾惜呢?
可现在,又有谁能管管徐亦深呢?
元生咬唇,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大公子远在边漠,二小姐不谙世事,徐丞相仿佛已经放弃了三公子,徐夫人大概巴不得三公子赶快去死吧,战王爷好坏不定,哪能轻易交付信任。
战王府里,婆婆絮絮地问着贺贤:“小五什么时候回来啊?他那青粟糖我说了不行,他做的太甜了,没人会喜欢的。他怎么就不听呢……”
贺贤扶着老人家坐好,又给她端茶倒水,一边小心伺候一边低声回答:“宁婆婆,别操心了,而且您又不是不知道,小五别的不行,那自信程度可真不是一般人赶得上的。”
宁婆婆笑了:“你又嘲笑小五。”
贺贤淡定:“没事,他又不在。”
才刚说完,就有人抬脚进了大门:“我听见了,二哥,你太过分了,我一走你就骂我。”
宁婆婆一听见他的声音,就杵着拐杖连忙走过来:“青粟糖怎么样?是不是太甜了?那孩子喜欢吗?”
沈熙澜扶着宁婆婆,笑着回答:“喜欢,他说好吃,让我下次接着给他带。”
“胡说,太甜了,腻牙,他肯定不喜欢。”宁婆婆笑的合不拢嘴,还要斥责两句。
“谁胡说了,不信?那我下次叫他亲自来跟您说。”
宁婆婆这才放心一点:“那下次要叫他来见见我啊,我好想知道小五喜欢的男孩子是什么模样哦。”
沈熙澜想了想,笑:“长得像天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