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快到了,徐蕴不久就要忙起来,虽然他现在也不是很闲,而且他和徐娉婷不是很亲近——他现在和谁都不亲近。

徐夫人规矩多,不可能帮一个小小的徐娘。

而韩肆又是在服军役,而军事上权利最大的,便是战王爷。

徐娘平日里对徐亦深很宽厚,徐亦深记得她这份恩情。

“嗯。”徐亦深点头,“我试试。”

虽然知道徐亦深不会武,但沈熙澜还是谨慎地躲得很远,习武之人无感敏锐,尤其是他这种天生的武痴——把距离控制的很好,就算徐亦深会武,这么远的距离,锦园地方好,附近小动物也不少,有动物混淆视听,徐亦深不可能听出他在这里。

沈熙澜却可以听清他们在讲什么。

闻言,沈熙澜眯了眯眸。

徐亦深第一次找他帮忙,居然是为了别人。

还是个女的。

真让人不快。

沈熙澜心想。

然而徐亦深并没有借此找他。

徐娉婷可怜徐娘,便让她在家里留一夜。

沈熙澜身形隐在假山后,没被发觉。

元生端着一碗汤药,和徐娉婷迎面对上,因为不方便,徐娉婷没让他行礼,而是蹙眉:“阿锦怎么还在喝这个?”

元生几乎是一来就察觉到——对方真是有恃无恐,气息吐纳一点没隐藏。

元生有点崩溃,绷着脸说:“嗯——大夫说是补药。”

徐娉婷说:“补药也是药,就不能食补吗?”

元生尴尬地笑了一下,好在徐娉婷只是抱怨一句,抱怨完了便让他快点送进去,别凉了。

元生不敢去看看假山后面到底藏着谁,只好憋憋屈屈地进去了。

徐娘有些懵然地问了一句:“三公子喝补药?”

徐娉婷点点头:“嗯,阿锦身子不好,这七年来一直在喝补药。”

她蹙眉,有点疑惑地嘟囔:“但是喝了好像也没什么用,身子反而更差了。”

知道徐娘接着要问什么,徐娉婷直接说:“想过换个大夫看看的,我爹还冒险去找御医了呢,换了药方,还是元生亲自煎的药,还是没什么用。”

徐娘想问问是不是元生有问题,但想到自己不能这么逾矩,而且偌大的徐府,不至于没人想到这个。

于是住了嘴。

假山后面的沈熙澜也皱紧了眉毛。

阿锦身子不好?

不,他离开时还活蹦乱跳的,冬日还能和他一起出去捉鱼,一年到头也生不了几次病,怎么大了反而身子弱了?

徐府的睡太深,婚期得提前,或者直接把阿锦带回王府,不能让他在徐家受委屈。

补药可以重配,身子可以慢慢调养。

他必须要把人拐回王府。

“公子。”元生低声:“假山后面有人。”

徐亦深眸子微动,“进去说。”

看着徐亦深和元生一起进了里间,沈熙澜才离开。

“二小姐在,”元生说:“我就没敢去看是谁,但肯定有人,而且应该是个男的。”

徐亦深了然。

無錯書吧

战王爷。

但他没说,只淡淡道:“没事。”

元生挠挠头,好吧公子说没事,那就应该是没事吧。

“对了公子,药煎好了,您趁热喝。”

徐亦深瞥一眼黑乎乎的冒着热气的汤药,没矫情,单手端来,手上没有爆出青筋,仿佛很轻松,他低眸,照常抿了一口,然后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