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么亲密的称呼,徐娘才略略松口气,接着又问:“那大公子呢?”
“长风对我也很好。”
徐长风,徐亦深的大哥,徐娉婷的胞兄,亦是徐夫人嫡出。
“那就离了谱了,”徐娘嘟囔:“怎么一家子人就徐夫人爱刁难你,她是不有病?她肯定是有病。”
徐亦深不是徐夫人所出,但也是嫡子。
徐亦深的父亲是当朝位高权重的徐丞相徐蕴,且是白衣出身,其正妻徐夫人尤优也不过是商贾之女,二子二女,一女早逝,余三人。
且只有徐娉婷嫁了人,而且是下嫁,徐家男儿都未娶妻。
徐亦深现在说什么都不能娶妻,因为长兄还未婚配,他就娶妻,能气死徐夫人。
徐亦深不想在气徐夫人了。
闻言,徐亦深嘴角绽放一抹无奈的淡笑,“我不讨喜吧。”
那么木头似的人物,是不怎么讨喜。
徐娘瞪他一眼,“瞎说什么呢,你长得那么好,性子也不赖,哪儿不讨喜?”
徐亦深安静地听着,不再说话了。
徐娘说了会儿徐夫人的坏话,没人捧场,也没兴致了,看着木头美人徐亦深,长长地叹息一声。
“要是顾惜看见你这个样子,”徐娘说:“她该多难过啊。”
徐亦深眸子颤了颤,喉咙哑了。
“……她看不见了。”
顾惜,徐亦深的生母,徐蕴的平妻,亦是正室。
所以徐亦深也是嫡出。
顾惜早就不在了,她在世的时候其实也是个严母,对儿子没有多少温柔。
布织好了,徐亦深熟练地收起来,道谢后离开了。
“我天——是战王爷!”
城门口,一个男人驾马扬鞭,一骑绝尘。
“战王爷怎么提前回来了!”
“啊啊啊你快看看我好不好看,配这身衣服漂亮吗?”
漂不漂亮不知道,反正战王爷是没为她停留,一路越过城门,便下马了。
战王爷不愧俊美之名,眉星目剑,一副钟灵敏秀的模样,常年在边疆的男人裸露的皮肤不像徐亦深那么白皙细嫩,而是健康的小麦色,带着严重的侵略气息。
他把马交给城门看管的士兵,与此同时,身后也策马来了一人。
“王爷!”那人急急下马:“你这样不合适!”
哪有不上报,直接入城的?
还是皇城!天子脚下啊!
战王爷沈熙澜毫不在意地一笑:“瞧你急的,这有什么,皇兄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儿怪罪我的。”
“那你也不能这样啊!”
沈熙澜扬扬眉,“哪样啊?我忍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有机会了,还不许我急一急?”
“你都忍了那么多年了,难道还急于这一时吗?”
“我急啊,”沈熙澜臭不要脸:“以前他身边没有莺莺燕燕,那我还能忍,现在有个徐娘成天围着他转,那我还怎么忍?”
“年龄差那么多,你怕什么?”
“万一他就喜欢年纪大的呢?”
贺贤要气晕了:“那他早就娶亲了!”
“二哥不急,”沈熙澜气定神闲地笑:“现在只要没有圣旨,上头还有个没娶妻哥哥的他就没法娶亲。”
“那你急什么?”
“我这不是怕他动心吗。”
说着,沈熙澜领回自己登记了的战马,二话不说翻身上去,又一次扬鞭远去。
“诶你又闹什么幺蛾子!”
皇城内也是能随意骑马的吗?!
这王八蛋莫不是边漠待久了,规矩都喂了狗了吧!
沈熙澜说:“我求娶去!”
他等了那么多年,谁也别想跟他抢!
無錯書吧当徐亦深从店铺里出来时,正巧碰见策马的战王爷,沈熙澜马术很好,没有伤到任何人,也没有扬起多少风尘。
但那飒飒的风声,引得徐亦深抬眼。
那人是谁他不知道,兴许是那个什么战王爷吧。
他寡淡地想,却被那人的放肆和张扬一下子烫到了一样。
又羡慕,又嫉妒。
向往得要命,却又要拼命按捺着。
实在是卑劣又虚伪。
可怜的小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