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枭来到山腰,远远望见峨眉派大门,稍微停顿,也没多想,正准备起身下山,却听见钟声,冷枭回过头来,不对呀!晨钟刚刚已经敲过,怎么又在敲钟,难道峨眉派发生了什么事儿?又回想起寻慧的言语有些奇怪,‘什么今天不能下山,明日才能下山,’此中必有蹊跷,双脚一跺,便飞上房顶,踏着琉璃瓦,脚步轻盈,悄无声息的来到大殿,见大殿之内众人聚集,分两排站立,中间站着慈目师太及众多峨眉前辈,殿上跪着一光头小尼,周围地上散落着头发,看背影……

“不好,背影像是田若苗,”冷枭恍然大悟,心中暗自叫苦,也顾不得那么多,纵身从房顶飞下,闯入大殿,殿内的尼姑一惊,见有外人闯入,全都围了上来,冷枭也不管什么救命之恩,一掌拍来,一道红光闪出,震开众人,打开一条路,嗖嗖几步便到了那跪着的小尼姑身旁,蹲下一看,果然是田若苗,众人又准备围上来对付冷枭,却被慈目师太喝退。

冷枭捡起地上缕缕头发,深情的望着田若苗,“为什么,为什么?”

“施主,请你离开,此乃佛门清净之地,”田若苗说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生我气也不能这样,”冷枭不解,看着满堂的尼姑,指着他们说:“是不是她们,是不是她们逼你的,”顿时眼睛红亮,掌心又有焰火,站起身来,满腔怒火,“今天我非一把火烧了这峨眉不可。”

慈目身后的四位慈字辈师太岂能纵容,一跺脚飞了过来,手持佛珠准备困住冷枭,冷枭功力虽未完全恢复,但性如烈马岂愿受缚,见四位师太迎面扑来,一跺脚飞上房梁,气沉丹田,一掌拍出,一条火龙腾起,在四人面前缠绕,困住了四位师太,慈聪师太说道:“龙乃蛇之长也,七寸之处必是要害,”慈眉师太佛珠一甩,击中火龙七寸要害,顿时火熄烟散,冷枭从房梁上飞下,俯冲下来,直朝慈嗅师太袭来,慈嗅师太柔掌迎击,双掌接触一阵巨响,噗呲一声,冷枭手臂上的纱布应声裂开,漫天飘零散落一地。

冷枭手臂伤势本为痊愈,又受如此一击,开始颤抖,慈语师太说道:“我们四人齐上,一举拿下他,”田若苗急忙上前制止,“不要打了,都不要打了,”冷枭哪里控制的住自己,左手休息,右手五指张开,一团火球开始蔓延,越来越大,周围的人都感觉一股灼热之力正在膨胀,“这是我对付曾怀仁时领略到的一招,今日让你们试试,”只见火球膨胀到极致,电光火石之间,骤然缩小到手掌内,食指通红,横空一指,一道耀眼的红光射出,持续着划出一道弧线,光柱所过之处,柱倒梁塌,大殿内一尊尊佛像都被削掉半截,众人只能躲避,四位慈字辈师太看见神灵受辱,都去救护佛像,冷枭疾步冲上,运力一掌正要击中慈聪师太后背,只见一个人影闪过,轰一声,冷枭弹出好远,原来冷枭没能顾忌慈目师太的动作,肋下受了一掌,慈目师太见冷枭冥顽不灵,使出一招佛手普度,地上所有头发飞了起来,嗖嗖径直向冷枭射去,冷枭反手一掌,火焰冲天。

“不要……”田若苗见冷枭的烈火喷出,自己的头发尽皆化为灰烬,可是为时已晚,火焰过处灰飞烟灭,田若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头发被冷枭一把火烧尽,这次彻底脱离红尘,走到冷枭面前,“放下吧!一切都放下吧!千里搭帐篷,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走吧!”

“冷施主,这次可是你助寻幽成佛,该了的都了了,不要在执着,”走到田若苗身前,从袖中取出一丝头发,交给了田若苗,“寻幽,你自己了结这段俗缘吧!”说完,带着众人离开了大殿。

大殿之内一片残砖断瓦,佛像尽皆身首异处,房倾屋陷满屋狼藉,田若苗握着最后一丝头发,放入冷枭手中,“我去意已决,请不必多言,你我本是苦命之人,将来要懂得好好照顾自己,这根头发你留着做个念想吧!”说完也走出了大殿。

“所有的事儿就是这样,主人,请原谅我……”寻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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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雪霜挽着屈斌的手说道:“屈郎,原来他们发生了这多事儿,你就原谅她吧,如今木已成舟,也该尊重她的选择。”

屈斌听了田若苗的讲诉,心中似有亏欠,觉得自己没能好好照顾田若苗,走到田若苗身边,“请让我最后一次叫你若苗吧!若苗,对不起,没能好好照顾你,让你如此受委屈,寻幽双手合拢:“阿弥陀佛,施主,在下就此别过了,”说完就出了门回自己房间。

寻幽刚一出门,屈斌正准备上前追去,迎面走来一个店小二,手里端着饭菜,“客官,你们的饭菜来了。”

厉雪霜很是疑惑,“我们没点饭菜呀!谁叫你送来的,是不是送错了?”

店小二退出房门,仰头看了一下门牌,“没有啊,就是这里,不会错呀!刚才一个口镶金牙的老者,走路一瘸一拐的叫我把饭菜送到这里来呀!”

屈斌问道:“他有没有说他是谁?还说了什么没有?”

“没了,点了几个菜就走了,”店小二说道。

“好吧!饭菜放下,你出去吧!”厉雪霜接过饭菜放到桌上,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走到窗口边,见街上人来人往,客栈门前蹲着一天流浪狗,将肉扔了下去。

屈斌不解,“你这是干什么?难道饭菜有毒?”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厉雪霜刚说完,那条流浪狗四肢无力,趴在了地上站立不起,“这是怎么回事儿,谁下的毒?”屈斌问道:“这毒根本不会致人性命,只是浑身无力,难道这是‘刘伶醉’?刚才店小二说的一瘸一拐镶金牙的是……”屈斌紧紧看着厉雪霜眼睛。

“嗯,的确是我爹来了,”厉雪霜也看着屈斌。

“他来这里干什么?”

“说不定是来见他未来的女婿呀!”厉雪霜俏皮的说道,“那为何要下毒,而且是下这无解药之毒,”屈斌感觉没这么简单。

厉雪霜把饭菜都倒了,把盘子翻过啦看,上面写着,‘大相国寺’,“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来这里干啥,肯定是有事儿,要知道答案,我们去了就知道,”二人收拾了一下,出了门,快步赶往大相国寺。

二人来到相国寺正门,见热闹非凡,前来拜佛的香客不计其数,“应该是后门吧,这里这么热闹,我爹不会在这儿,”于是拉着屈斌赶往后门。

二人来到后门,到处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几棵参天大树,遮天蔽日只透下几丝阳光,给人阴冷的感觉,纵然是白天也生出寒意,“这才像我爹呆的地方嘛,”对着屈斌笑着说道,见屈斌有些紧张,可能是见面之后不知道说什么吧!表情尴尬,厉雪霜拉着屈斌的手,“我在这里,他不会乱来,你别紧张。”

“好亲热呀!”一个声音从黑暗的树后传出,喉咙嘶哑音颤,仿佛夜晚山间飘荡的孤魂野鬼的叫声,让人瘆的慌,本来昏暗的环境中突然发出这声音,更添了几丝紧张气氛,厉雪霜倒觉得没什么,笑嘻嘻说道:“爹爹,不要装神弄鬼了,快出来吧!”突然树后转出四个人影来,屈斌都认识,中间一个口镶金牙一瘸一拐,面目狰狞手持残阳刀的就是厉嗜惺,后面三个打扮好似夜叉的分别是噬血、嚼骨、喋尸。

厉雪霜见到厉嗜惺马上跑了过去,挽着父亲的手,“爹爹,女儿好想你,每天都想你,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还跑到京城来?”厉嗜惺打量了一下厉雪霜,浑身雪白衣服,长发披肩,妆容清雅,举手投足尽显淑女气质,完全褪去了一身邪气,就是感觉有些调皮别扭,“你真的想你爹?我怕你早就忘了我这老头吧!心中装了其他人,装不下我了。”

“怎么会呢?”厉雪霜嘟着嘴,无辜的眼神看着厉嗜惺,“现在都敢违抗我这老头的命令,刚才你为何不让他吃有毒的饭菜?”

厉雪霜跑过来拉着屈斌的手,“爹!我现在是他的人了,人家和他已经……现在我们都是自己人,自己人怎么能害自己人呢,您说是不是,”厉雪霜扯了扯屈斌衣袖,“在下屈斌,以前对您多有得罪请勿见怪……”还没等屈斌说完……

“不见怪才怪,你毁我一条腿,看我怎么收拾你,”,手中的残阳刀早已寂寞,整个残阳刀如鲜血一样红,刀背上镂空着九个骷髅,厉嗜惺眼神一变,提刀砍来,屈斌一把推开厉雪霜,迎了上来,刀刃已至屈斌额前,差一点就劈到屈斌,还好屈斌手快,两指头扣住刀背上骷髅,“前辈,不要这样。”

“哼!不要这样?那你先问问我手中的九骷残阳刀,”单手一扭,屈斌立即取出手指,厉嗜惺步步紧逼,一招开天辟地,一把巨大长刃刀魂射出,刀光硕大,屈斌立即躲闪,轰一声,一棵簸箕大的古树被劈成两半,一招未中,紧接着一招横劈而来,屈斌纵身一跃,飞上树枝,“我看你能躲几时,”左手一扬,数十只幽冥刺射出,屈斌脱下外衣,在空中转悠一下,衣服一抖,又将幽冥刺还了回来,厉嗜惺腾空而起,踏着树叶冲了过来,屈斌右手用劲儿,一招秋分萧瑟,横空劈出,一阵刀气唰唰唰削落所有树枝,厉嗜惺脚无着力点,只能飞了下去,一招横少千军,屈斌站的那棵树被拦腰截断,屈斌也栽了下来,正好落到厉雪霜身旁,九骷残阳刀杀人不留步,刀锋未销,正逼近厉雪霜脖子,屈斌眼睛瞪得溜圆,大叫“别……”见为时已晚阻止不了,将厉雪霜撞开,嗖,刀气逼近屈斌颈动脉处,人人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