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以依旧冷艳,火苗声与哭声继续回荡山谷,屈斌望着破败的村落情绪低沉,看着他们姐弟俩情绪稍好。也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便上前询问。
原来此处叫阮家庄,原本就是一个普通的山村,他们的父亲是一个落地秀才,屡试无果最后隐居于此成为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生育一儿一女。女儿名叫阮玉颜自幼饱读诗书,精通歧黄之术,在村里常给村民看病,生活也算融洽。
儿子阮彦博从小立志高远希望继承父亲之志有朝一日能金榜题名,做一个有所为的清官。不料上京赶考行至途中遇见一位镖师,自称是江南顺临镖局汪远光。那镖师被人劫镖,押镖的基本上都死了,只有他带着镖逃脱,但一路上被追杀,身负重伤已经是回天乏术,临终之前将一个锦盒交给他。所以中断赶考赶回家来,希望等待些时日,在将这支镖送还回去。谁知却招来屠村。
讲述之间不远处传来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非常急促,屈斌心中暗叫“不好”。“快走”屈斌道。正准备扶起姐弟俩,马蹄已至跟前,把三面包围,后面是正在燃烧的村庄,寒风袭来火势怒吼。领头的三匹马立于中间,后面还有一二十骑。
顿时,马鸣声盖过一切。
屈斌一马当先站在阮玉颜姐弟俩身前,“你们是谁?”话音刚落,只听山谷中传来两阵刺耳的笑声,像是厉鬼索命一样,让人胆寒浑身发颤。阮玉颜姐弟双双捂住耳朵,满面惊恐不知所措。
屈斌大喝道;“什么人在装神弄鬼”。
那山谷中的笑声又起,把山中的飞禽全都惊起,四处逃散,渣渣渣……哀鸣不已。山中开始热闹起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感觉那声音就在耳畔。让人窒息,让人喘不过气来。屈斌转身看看阮玉颜姐弟,两人早已忍受不了,蹲在地上捂着耳朵。
突然,声音停了下来,屈斌环顾四周,只见河岸上那颗怪柳之上站着两个人,在暗淡的月光下只见到两个影子,分不清男女,只见闪闪发光的利刃耀眼。
“树上的朋友过来吧,有事好说,不必躲藏”,等屈斌说完话在回头看时,那柳树已空空如也,环扫四周,只见两个黑影闪到面前。
原来是一男一女,男的约莫五十多岁黑衣裹体,一头乱发面目狰狞,口中一颗金牙闪出晦暗的光芒,眼露寒光眉泛杀气,横眉立目不苟言笑,乌云罩顶黑气四散,只是静静的站着就已经杀气腾腾,鸡犬不敢鸣叫,燕雀不敢落枝。
女大约二十上下,装束浓抹色彩艳丽,身穿黑裙薄纱,酥胸翘臀若隐若现,一双凤目邪光闪烁,两条弯眉趾高气扬,唇涂紫色满口粗话连篇,手握尝遍更是杀人利器,襟飘带舞却也勾人心魄,只是妖气太重,不敢直视。
那男的声音低沉“交出来吧。”然后看了看,“东西在谁身上?不交出来的话我厉嗜惺手上不知断送了多少性命,也不差你们三位”。随即又是两声低沉的笑声,“呵呵”
無錯書吧屈斌看看了瘫倒在地的阮玉颜姐弟。小声的说:“看来此战不可避免,如果动起手来你们先逃吧”。阮玉颜本来未干的眼睛又湿润了。
“哪来那么多废话,在不交老娘可要开杀戒了”,那女的早已按耐不住。厉嗜惺看了那女的一眼“孀儿,不急,不交的话他们都是你的”。“爹,我喜欢那女孩儿眼睛,好水灵,”厉血孀看着阮玉颜说。“噬血,去把那女人的眼睛给我挖出来,看他们交不交”。
那先前骑马三人之中,中间的一个飞离马背,离地一二丈一招黑鹰展翅,从腰间拽出一条流星飞爪,攒劲一甩,直逼阮玉颜来。屈斌眼疾手快,将脚下一根断木踢向飞来的魔爪,砰的一声挡了回去,木头断成两半飞入火堆。
噬血看一招不成,又起一招。用流星飞爪从火堆里抓住一根正在燃烧的火柱,甩了过来,屈斌眼疾,哪里能等火柱飞来,健步如飞逼近噬血,一掌击中胸口,反手又抓住手腕将飞天魔爪连同火柱扔向厉嗜惺父女。
厉嗜惺见势,只轻轻一掌便将火柱震飞。厉血孀见有机可乘直扑向阮玉颜,手中长鞭高举正欲动手,屈斌放开噬血闪到厉血孀跟前,单掌劈出,大喝一声“春雨如注”只见掌风凛冽势如破竹,厉血孀哪有防备这么突然一掌,势道沉猛“啊”的一声好像后面有一股能量把自己吸了回去,然后听见“轰”动一声巨响,屈斌和厉嗜惺各自倒退几步,都面红耳赤站立不语,厉血孀这才缓过神来,是父亲接了屈斌一掌。
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呵呵,想不到江湖上人才辈出,敢问高姓大名,师承何派”。
“晚生屈斌,本无帮派,只不过江湖称为悯农”。
“哼,江湖上都说你们悯农派专好施恩布德,隐姓埋名从不与江湖人交恶,每逢旱涝都会像灾民放粮。原来也是利益之徒,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呀,也要来跟我们抢这宝贝?”
阮彦博爬起身怒喝:“你杀了我,也不会给你”。愤怒让他冲昏头脑,越说越急,越走越近,厉血孀翘手扬鞭缠住阮彦博脖子,屈斌一惊,正欲上前施救,厉嗜惺刀曰残阳,舞得是水火不透,迎面而来,屈斌急忙闪退,看不出半点破绽,只见厉嗜惺如箭射长空,斧劈下来,一道刀影如同盘古开天,所到之处自觉分开,顷刻间道影已至跟前,来不及思索,马上闪避,刚一躲闪,一道寒光过处,后面的火好像飓风扫过被分成两堆,还未等屈斌站稳,又是一刀劈来,屈斌来不及躲闪,迎面扑了上去,一招立秋金刚,瞬间屈斌金光裹手,硬挡住劈来的刀光,铿的一声,两人被震飞,屈斌年少,反应迅速,脚刚沾地,如离弦之箭,又扑了回去,厉嗜惺袖中数十支幽冥刺早已迎面而来,屈斌见状暗叫“不好”,转身抱起阮玉颜腾翔空中,摆手一挥,也不知什么,只听得厉嗜惺“啊”一声,随即应声倒地。
厉血孀哪里还管得上阮彦博,与众人一起围上来看厉嗜惺咋啦。屈斌抱着阮玉颜缓缓落下,赶快救过阮彦博来。
“你给我爹射了什么暗器”?厉血孀道。“这叫锁骨麦芒,专门打入骨骼关节,你爹膝盖中镖怕是以后这只脚行动不了,也做不了坏事了,今日饶了你们,快走吧”。“好小子,今日是本尊疏忽,”厉嗜惺懊恼道。
厉血孀心知不是对手,哪敢在战,心中反而对这位翩翩公子的武艺产生一丝敬佩,有了些以前从未有的别样感觉,但打伤了父亲也不免咬牙“以后走路悠着点,小心绊脚石,后会有期”。然后把厉嗜惺扶上马扬尘而去。
等他们走之后屈斌才松了口气,把一直藏在袖子里的手看来看,虎口还在淌血。心中暗自叫苦,“好强的掌力”。
屈斌在来看阮彦博时,见阮玉颜抱着弟弟痛哭,眼看阮彦博已经奄奄一息了,刚才那一鞭来得猛,而他又不会武功,屈斌心里也难过没能救得了,也只能安慰的说:“我们赶快送到镇上找大夫救治吧”阮玉颜冷笑道:“我就是大夫”。随即摇了摇头不语。
阮彦博依然挣扎着,像是有话说,体力已经不允许,只有嘴唇尽力的在说些什么,阮玉颜侧耳过去,阮彦博说完便撒手人寰。
天,开始流下眼泪,哗哗……的,浇灭了大火,也凉透了人心。
东边渐白,雨拍打着树叶,河水更加浑浊,屈斌将阮玉颜扶到大树下,阮玉颜见屈斌手受了伤,心中也未免有些心疼,撕下衣襟巴扎妥当。眼看雨越下越大屈斌找了块空地挖了个坑把阮彦博埋了,又在旁边给全村筑了个空冢。
阮玉颜拜祭完毕,泪水已然流干,这样突如其来的横祸让她倍受打击,加上淋了雨人又憔悴,便晕了过去。
屈斌也不动医术,只能输了些真气给她,就河边找了条小船沿河而下,希望能找个小镇请大夫救治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