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意识回归，崔野眼睛刚一睁开，张云山就趴在他耳边发问。
“当然是这场面怎么说。”
抬手指了指前方络绎不绝来往的人群和热闹的集市，张云山疑惑地看向了崔野。
摇了摇头，崔野并没有出手清理此地的打算。
这些往来的人或者说妖魔大多只是被诡国气息感染的不起眼小角色。
对他们造不成实质威胁。
抬脚往前走，崔野还是打算在这集市逛逛，看看到底与之前的城市有何不同。
……
高楼几乎没有，此地的建筑最高也就三层。
其中多为砖瓦铺就的建筑，有酒馆、餐馆还有一些说不出名堂的老旧古建筑。
“这酒馆看上去不错啊。”
张云山指了指崔野身侧的一座古旧酒馆门头。
侧目看去，这酒馆确实不错，古色古香，站在门口迎宾的女人头生着一对牛角，穿着也颇为暴露。
“这位客人，要来品尝下咱们小店刚推陈出新的美酒么！”
牛角女人眼中爆出精光，崔野向她看来时，她就像见着了宝贝似的，不停扭动腰肢向着崔野小跑过来。
“额……好喝么？”
“当然好喝了！不仅好喝！还好玩儿呢！”
牛角女人自然而然地想往崔野的臂膀挽去。
好在崔野并不吃这套，他稍稍避让开来，抬脚就往酒馆里走。
被这么无视掉的女人并没有气恼，她依旧容光焕发，笑脸相迎。
从木梯登上了二楼。
这层楼窗户紧闭，但酒客不少。
十几张桌子都坐满了人。
或者说是样貌各异的妖。
有的背生双翼，有的长着尾巴，还有的一肩之上顶着三颗头颅。
这些人喝酒的速度倒不快，几乎可以说是在品。
在牛角女人的引导下，崔野很快落座在一张靠着窗的桌前。
一张酒单被牛角女人推至眼前，她开始络绎不绝地介绍了起来：
“这位客人，咱们这儿的美酒啊，可是很多妖皇都青睐的，您看看想喝些什么。”
酒单制作的很精美，尤其是一些卖得大热的酒名后边儿还有一簇小小的火焰。
这种宣传方式倒是和凡域时那些城市的菜单如出一辙。
什么火，就在什么菜的名字上加上一簇小火苗，以此吸引顾客的注意力。
“这个，现酿美酒是个什么酒？”
酒单排头的酒名吸引了崔野的注意力，他指了这道酒名向牛角女人问道。
“这位客人好品味啊！这可是咱们酒楼卖得最好的酒了！”
“这后面跟着五根骨头样的东西是什么？”
無錯書吧“当然是货币啦！您不用急着给，咱们喝完以后，您要是觉得不错，再买单就是！”
牛角女人并没有惊讶于崔野不认识货币，反倒是很贴心的给他阐述说明。
说罢，她立马收起了酒单，对崔野施以嫣然一笑：“这位客人您稍等，酒马上就来！”
……
酒确实来了，崔野并没有等太久。
只不过这酒的卖相让他微微拧起了眉头。
说是酒，不如说是血。
这血的来源，源自一颗人的头颅。
这是修行者。
崔野只是微微一感知便知晓眼前这颗人头的身份。
他的眼睛向上翻着，嘴巴大张着，鼻尖还能探查到些许微弱的呼吸。
“客人您稍等，我马上为您酿酒！”
牛角女人笑得花枝招展，她拿出盏拳头大小的杯子置于这头颅的嘴前。
“这位客人，我给您介绍一下，这现酿美酒的好处。”
“嗯，您说。”
出于礼貌，崔野并没有立即动手，反倒是环抱着双臂颔首。
女人捂嘴着轻笑了一声，接着她开始显露自己的专业态度。
“这现酿美酒啊，都必须得是最新鲜、境界刚好达到碎星境的修士才能制成。”
“您现在看到的，是原浆。”
说着，她掏出支银勺伸了进去。
“这原浆啊，特别的难得，必须得通过这种搅拌的方式刺激它们，等它们将这原浆吐出后，才能继续加入美酒。”
原来如此。
崔野继续颔首，趴在他肩上的张云山也如他一般，只是静静地听着。
见崔野的反应很是镇定，牛角女人咯吱咯吱地笑了：“您的话倒是挺少的，想来您一定是一位很尊重酒的酒客。”
她说着，这头颅口里的原浆已经吐不出来了。
他只能不断翻动着眼皮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缓解痛苦。
牛角女人轻轻拍了拍这颗头颅的耳朵，最后一丁点原浆吐出后，她又从刚刚端来的盘子里，拿起一个小碗将盖子轻轻揭开。
“这个是美酒秘密，咱们称之为灵魂原浆，只要从这里倒入，然后搅拌一番，就能让它吐出第二层带有秘密的原浆浆料。”
女人说着，她已经把勺子从里头剜出些绿色的酱来。
崔野只是扫了一眼，便知道这是什么。
沙茶酱，但与农场里制出的沙茶酱不同，这沙茶酱是绿色的，细细感受之下，里面仿佛有婴孩儿的灵魂。
“啊……嗝……嗝……咳。”
随着银勺不断地搅拌，人头在发出惨叫，但他的表情却异常喜悦。
这沙茶酱仿佛有麻醉人神魂的效果，这颗头颅完全不在意颅顶的痛苦，他大张的嘴不断变换着口型，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吸纳进去。
满意地点了点头，崔野给女人投去赞赏的目光，抛开画面少儿不宜不谈，这女人在制作工序上非常的专业。
受到了眼神上的鼓励，牛角女人激动地快要高潮。
她扭动着下肢继续开启了下一道工序。
一瓶装满红色液体的酒瓶被她从盘中举起：“这是咱们的第二个秘密，鲜酿酒液，这种酒液的味道极好，只要一口下去，包您满意！”
崔野颔首，女人又开始了动作。
叭。
盖子被轻轻揭开
这酒液迅速灌进头颅之中，他的眼皮再度跳动。
每一滴酒液将他的灵魂都带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崔野仔细盯着，这头颅每一次翻动眼皮后，就会有一股红色的酒液喷出，每一次喷出的酒液富含的味道都有些许不同。
这是情绪的味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