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出头
聋老太:“……”
她迟疑着用拐杖戳了戳许大茂的身体,发现对方一动不动,跟睡着了似的。
娄晓娥:“……不会是晕过去了吧?”
她停止了啜泣,聋老太腿脚不便,娄晓娥就代替她过去,小心翼翼地将许大茂翻过来检查。
聋老太没打过瘾:“晓娥,你让开,晕过去了正好,我这就把他打死!”
龙老太说话算话娄晓娥是知道的,她赶紧挡在许大茂面前。
不是心疼,也不指望旧情复燃,完全是吓得。
要是聋老太真把许大茂打死,传出去就不再是发生争执了,那是人命官司,是要受到判决的。
为了许大茂这么一个混账东西,不值当。
娄晓娥劝道:“老太太,您悠着点儿,他好像真晕过去了。”
聋老太十分不以为然,但看娄晓娥一脸担忧的样子,也就没再动手。
娄晓娥给许大茂大致的检查了一下,除了她打出来的那些印子,背部上多得是青紫的淤青。
就这么点不痛不痒的小伤,应该不构成昏迷才对。
她正觉得好奇,轻轻地拨过许大茂的脸,想看一下对方瞳孔。
却见许大茂皱了一下眉,下一刻,那双阴鸷的眼睛倏地睁开。
跟娄晓娥充满探究的目光对上,娄晓娥反应过来,对方是演得。
“总算把你引过来了。”
许大茂狞笑,他对娄晓娥那断子绝孙的一脚还历历在目,一直想着怎么报复回去。
结果不等他找上门,娄晓娥就带着聋老太找茬来了。
带着聋老太有用吗?
以为有聋老太撑腰,他就没有办法了吗?
“这不就被我抓到了吗?”
许大茂揪住娄晓娥的头发,狠厉的一耳光直接甩了上去!
娄晓娥当即耳畔嗡鸣,脑门震荡,眩晕与失重双管齐下。
她头一歪,狼狈地撅了过去。
聋老太一惊:“许大茂!”
许大茂恍若未闻,眼里映着那些聋老太从来没有看见过得癫狂。
他狠狠掐着娄晓娥脖颈,对待她的态度就像个杀母弑父的仇人。
“娄晓娥,我今天就弄死你!”
空气骤然变得逼仄,娄晓娥喘不上气,徒劳地翻着白眼,双腿在半空中乱蹬。
混乱中,她摸到许大茂腰间的钥匙,急急忙忙掏了出来。
尖利地铁片无情剐蹭过对方肌肤,沿着后腰边缘一带游走,许大茂“嗷”的一声,嗓子都要破音了,剧痛之中总算松开了禁锢住娄晓娥的手。
娄晓娥顺势一脚,踹在许大茂胸口。
这回是实实在在地,给许大茂踹得仰倒在地。
聋老太拐杖闻风而至,架在许大茂肩头,逼得他龟缩在地,不能起身。
正是五月,一年中最热的时候。
高温还未散去,炽热的阳光烘烤着地面,许大茂觉得自己像待煎的生肉,多贴地一秒都能熟透了。
他小小地挣扎起来,聋老太怒目而瞪,一拐杖把他敲了回去。
“老实点!”
许大茂于是不敢再动。
因为动静太大,渐渐引来不少人围观。
娄晓娥蹲在地上一通猛咳,听到旁边传来的窃窃私语声。
“怎么回事儿?”
“许大茂怎么又跟娄晓娥打起来了?”
“还有个聋老太太?”
“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看这俩人也不像是没事儿的样子,对了…听说娄晓娥家是个资本主义,她藏好的那些金银珠宝,都给抄走了呢!”
“今天下午来了那么多人,大伙儿都在旁边看着,都不敢出来帮忙!”
“哎哟,那这娄晓娥也真够惨的…你们说,她带来的那些金银珠宝被抄走了,她家里…还有她父母会不会…”
断断续续地交流声很隐秘,但娄晓娥还是听见了。
那些话一字不差地进了自己的耳朵,娄晓娥想起那年迈的双亲,想起他们在上装甲车时,还要经过一路的劳苦奔波。
年华不再,已经这样苍老,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娄晓娥眼泪又重新流了出来,她的哀伤那样安静,那样不动声色,却又那样分明,是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并且瞧得见的。
“快看娄晓娥,她怎么哭了?”
“好端端的,哭什么呢?”
“是在哭她那被抄走的钱财吧?”
“那么一大袋子的财务,谁不哭呢?”
“要是我,我也会哭的。”
“那她跟许大茂打架是为了什么呢?”
“许大茂不是跟娄晓娥摘除关系了吗?”
“我也不知道…”
聋老太太:“许大茂,你这个忘恩负义地小人!”
“娄晓娥以前是怎么待你的?你居然这么对晓娥?”
“你简直太不是个东西了!”
她这话是故意说给在场的这些邻里听得,都知道许大茂不是东西,谁知道具体到底有多么不是东西呢?
聋老太:“娄晓娥一家子待你不薄!你这样对他们?”
“四处告密?怎么,当条摇尾乞怜的哈巴狗过瘾吗?”
“舒服吗?好的不学,跟刘海中同流合污,可真有你的!”
许大茂揉着行将报废的肩膀,闻言道:“聋老太,你说什么呢?”
“什么叫做我恩将仇报?我里外不是人了?”
“合着你方才进我屋经我同意了?”
“你方才打我那几下是白打了?”
聋老太:“我打你怎么了?你该打!”
她说着,挥舞着拐杖,又要冲上前。
众人一阵哗然,都知道聋老太不是吃素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谁要是得罪了她,准能纠缠到天亮去。
许大茂:“你干什么?你别不识好歹啊?”
背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许大茂忙不迭向后逃窜。
俗话说得好,棍棒底下出孝子,许大茂虽然不是个孝子,但这套方法对他来说却颇有成效。
聋老太拐杖一出,他便登时不敢做声了。
许大茂暗自嘀咕一句:“就知道用拐杖,有本事跟我赤手空拳啊?”
他也就是随口一说,并不想着会有进展,谁知很不幸地被围观群众听见了。
当即有好事的煽风点火道:“聋老太,许大茂时候想跟你赤手空拳的比一场!”
所有人一哄而笑。
许大茂面子上顿时有点挂不住,偏过头,恶狠狠地说道:“谁?那个小崽子告的密?给我出来!”
“你骂谁小崽子呢许大茂!”
那人不服输的回怼道:“自己的屁股都没擦干净呢,先管好管好你自己再说吧!”
许大茂冲上去跟人理论:“什么叫做我屁股还没擦干净?你有本事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
“干什么呢你!”
“你还想打架啊!”
人群纷纷吵嚷起来,有人顺势推了许大茂一把。
他被推的一个踉跄,后背撞上了梧桐树的枝干。
许大茂惊呆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今天一个两个的,都要跟自己对着干?
“先问问你自己吧许大茂!”
“你想干什么?”
“隔老远就听到你这儿在吵!”
“就是!成天惹是生非的,也没个消停,大家的日子不要过了吗?!”
许大茂:“那你去问娄晓娥去啊,找我干什么?”
跑到他家来打架的又不是他,再说许大茂也不想打架,谁知道会脑出这么一档子啼笑皆非的事呢?
能归咎为他一个人的责任吗?
说来说去不还是娄晓娥的原因吗?
要不是她太过分,追着自己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许大茂:“我这都是事出有因啊,你们不能因为她娄晓娥是个女性,就这么苛待我吧?”
“我有什么错?”
娄晓娥:“我呸!”
“许大茂你要不要脸!明明是你先忘恩负义在先,怎么成了我的原因了?”
“我告诉你许大茂,你就应该天打五雷轰你知道吗?!”
“像你这种人,最好一辈子都过不上好日子!”
大战一触即发,许大茂眼睛都红了,浑身上下跟炸了毛似的刺儿头似的。
“要不是你天天给我找麻烦!我至于到这一步吗?”
“我今天就跟你拼了!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你嘴上就永远不知道把门!”
许大茂指着娄晓娥怨声载道,一通狠话骂完,当着所有人面就冲过去。
娄晓娥吓一跳,下意识寻求保护,往众人身后一躲。
一场单方面的打架斗殴便立马发展成了一场群架。
“吵什么吵?你们是要翻天吗?!”
一声怒吼平地惊雷般响起,有些耳熟。
無錯書吧众人吓了一跳,纷纷住手,回头看,陈建军正从中院拐角处探头。
他看向许大茂,面露鄙夷:“你吵什么?许大茂?不想过日子了,再吵嚷你就出去!”
许大茂脸红脖子粗:“凭什么?”
他现在巴结上了刘海中,再看陈建军,就不是从前那副卑躬屈膝的样了。
陈建军拧着眉,才送完刘海中到禁闭室,现在他看谁都心烦,尤其是许大茂。
闹出来的动静整个大院都听得见,旁人压根就没办法好好专心致志地做自己的事儿。
陈建军:“就凭你制造了噪音——噪音扰民懂不懂?我可以举报你,要是你不改正,就给我立马滚出四合院。”
“嘿你个陈建军,整天就知道算计我,你这叫仗势欺人知道吗?”
许大茂双手叉腰,不服气地瞪大了眼睛。
陈建军:“我仗势欺人?行啊,我今儿还就仗势欺人给你看!”
“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仗势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