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就是如此突然,前一秒还好好的人,突然间就躺在床上了。

新后雨荷在床边一言不发。

“医师,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下皇上的性命?”赵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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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医师大惊失色。

“难道他是新皇扶苏?”医师这才明白自己诊治了很久的人是扶苏。

“没错,医师。所以你可以保下皇上的性命吗?”赵承问道。

医师面色凝重,“可以是可以,只是皇上此后生病会愈加频繁,常年躺在床上。”

“那你千万要保下皇上的性命。”赵承说道。

“那是一定,谁不知道扶苏公子,不,是皇上,是我们大秦的未来。”医师说道。

医师开了方子,抓了药。

送走了医师,赵承不放心雨荷,于是来到扶苏的寝宫找雨荷。

不想,雨荷却趴在扶苏床边哭了起来。

赵承连忙宽慰:“好在皇上熬过去了疟疾。比起疟疾来说,此刻活着更好。”

“我要带他走。”雨荷停下了哭声。

“不可,此刻正是复国的重要时刻。没了皇上何谈复国。”赵承说道。

“皇上这一生都在为这个国家奔波劳累。”

“他刚出生没多久,就被教导学习诗书礼仪,其他的公子在外玩乐,他因为背错了在屋子里被先生敲手掌。”

“其他公子都还在贪图玩乐的时候,他早早学会了谦让别人。”

“其他的公子还在享受始皇帝带来的荣华富贵时,他却学会了为了黎明百姓反驳始皇帝。”

“别人在咸阳享乐,他在边关差点丢了性命。”

“他一生身上背的实在太重了,他做的也已经够多的了。我要带他走。”雨荷说道。

雨荷泣不成声。

赵承依旧摇摇头,“扶苏身为皇室,他便有保护大秦的职责。”

“你也知道,保护国家和百姓是扶苏自己的选择。若是扶苏此刻不去当这个皇帝,那么我们之前所有人的努力就付之一炬。”

“我们是不会为了一个人的不愿意而后退的。”赵承摇摇头。

他十分理解雨荷的感受,但是涉及到国家和大秦,赵承不愿意后退。

更无权去替数万同胞做出决定。

“什么保护国家,什么为了百姓。”雨荷依旧泣不成声。

“扶苏不过是一个生命垂危的病人。难道大秦和百姓要用扶苏一人的性命去交换吗?”

“拥有皇室血脉的不止扶苏一人,能保护好这个国家的人也不止公子一个。这些重任何必全部委托在一个病人身上。”

“若是赵将军愿意,拥护你的人恐怕也不在少数吧!”

“皇后,赵某虽有些奇异的想法,但远远没有治国之能。”赵承下跪。

“扶苏才是百姓心中的皇上。”

“本宫乏了。”雨荷收起眼泪,用手撑住脑袋,一副不愿意再说的样子。

雨荷的话让赵承有些动摇,复国的方式确实不止立扶苏为皇这一种。

何况扶苏重病垂危,让他这种情况下仍然兼顾这个国家,实在是有些残忍。

但若是赵承自立为皇,北秦的声望必定会下降。

大秦的皇上,应该是由大秦的血脉来继承,而不是他一个外姓人。

赵承担心,百姓心目中的皇帝不是他赵承。

赵承既心疼扶苏重病,又为大秦未来忧虑。

赵承心中开始为难起来。

从前,他遇到再棘手的事情都不会为难。

他是智勇双全的将军,指挥得了百军,也与最难缠的敌人厮杀过。

如今他却仿佛遇到了人生中最难的问题。

大秦未来的命运仿佛就掌握在他的手中。

他任由自己走着,走向迷途中的那一个结果。

眼前出现了一尊石狮子,这里原来是将军府。

这是赵承在辽北特地新盖的别院,这里几乎是一个缩小版的咸阳将军府,可以睹物思人,慰藉心灵。

咸阳那座将军府占地面积很大,但赵承觉得不必那么奢侈,所以辽北这一座只是咸阳那座的精简版。

赵承虽然一向大手大脚,但涉及原则问题的时候还是十分检省的。

将军石狮子旁边有一座花团锦簇的花坛,

这里是他的家,家里有一直陪伴着他的嬴茹曼。

或许赵承最想来的地方就是这里,他的家。

赵承走上去扣响了将军府大门。

门口护卫打开了大门:“将军,今天怎么回来的这样早。”

“公主呢!”赵承问道。

“回将军,公主在纷染阁赏花。”护卫答道。

护卫是从咸阳将军府带来的护卫,纷染阁也是模仿咸阳的花种的。

纷染阁是赢茹曼最喜欢待的地方,所以赵承将这个地方原模原样复制下来。

赵承来到纷染阁。

此刻纷染阁还未有花朵盛开,却有郁郁葱葱的枝叶生长。

赢茹曼把袖子束起,拿着剪刀修剪花枝。

赵承想要问一问赢茹曼的意见。

关于扶苏生病这件事,现在只有赵承和“皇宫”的人知道。

赢茹曼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看着赢茹曼绝美的脸上浮现的娇憨笑意,赵承不忍心告诉赢茹曼,扶苏重病的事情。

但是赢茹曼不可能一辈子不知道这件事情。

想到这里赵承深吸了一口气,上前说道:“茹曼,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赵承进了纷染阁的二楼。

二楼的阁窗处有一套精美的桌椅。从这里看整座将军府,就像欣赏一副有色彩的水墨画。

“扶苏生病了。”赵承说道。

“皇兄生病了,严不严重呀!我们去看看他。”赢茹曼说道。

“十分严重,他卧床不起,而且没有几年了。”赵承回答。

“怎么会这样?”赢茹曼震惊后,双眼通红。

“雨荷说他要带走扶苏。”赵承又说道。

“扶苏哥哥为了国家操心了一辈子,也应该让他去过过自己的人生了。”茹曼晶莹的泪水填满了眼眶。

“可是,茹曼,扶苏离开了,大秦的皇上又有谁可以担任呢!”赵承问道。

“可是扶苏哥哥已经没有几天好日子可以过了。”

“除去扶苏哥哥,我也是皇室血脉。这个皇帝,我也可以当。”茹曼说道。

“茹曼,你想好了,皇上可不是好做的。它比你想的要难得多,尤其是女子,更是不知要承受多少非议。”赵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