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全军覆没
雪花飞溅，马蹄声起。
为了躲避异鬼大军的野人们，猝不及防之下遭遇了守夜人的突袭，一时间伤亡惨重。
“法克！”
曼斯·雷德，这位号称塞外之王的野人领袖，首当其冲被马匹巨大的力道撞翻在地，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原本兵力短缺的守夜人会放弃他们依靠了数千年的屏障，主动北出长城与野人们决一死战。
最要命的是，原本足以让马匹行动缓慢的厚厚冰雪，却根本无法阻挡这些守夜人胯下的骏马，冲锋起来的速度甚至比在广袤的平原上更快！
拍打着晕晕乎乎的脑子，强撑身体站起来，曼斯双手举剑警惕地观察四周，却一时间不知道向何处发起攻击。
对方的战力未免太过诡异！
無錯書吧喊杀声与惨叫声充斥着曼斯的耳朵，他惊讶地发现，身穿黑衣的骑士们展现出的强大实力，是曾经身为守夜人的他从未见过的。
他们以闪电般的速度来回冲杀，手中刀剑只要触碰到敌人，就如同切豆腐一般将其砍成两截，没有任何部落能够阻挡他们哪怕一瞬。
更让曼斯感到胆寒的是，他甚至看见一个守夜人仅仅凭借着制式长剑，就轻而易举单杀了一头猛犸象！
“七神哪！”
原本从不信仰七神的曼斯口中惊呼，呆呆举着剑站在原地，身体仿佛灌进了水泥一般毫无行动能力。
“曼斯·雷德！”
一声爆炸般的怒吼在耳边响起，曼斯强行扭转僵硬的脖子回头望去，回应他的却是猛烈的一记重击。
再次摔倒在地，曼斯眼冒金星喘着粗气，再也无法站起来。
“我终于抓到你了，叛徒！”
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揪住无法动弹的曼斯脖领子，竟直接强行将他从地上举到了半空之中。
“呵~哈~”
重重地喘着气，好不容易才看清眼前男人模样，曼斯有些不确定地开口道：
“断掌科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变得如此强大，你们这些懦弱的家伙本该在长城内侧，乖乖守在那座该死的黑城堡！”
不甘心接受败局已定，他挣扎着疯狂敲打断掌科林完好的左手手臂，嘴里不断叫骂着。
“接受现实吧，你这个该死的叛徒！”
断掌科林紧咬着牙关露出些许笑意，眼中满是狠厉。
他本是曼斯亲密无间的队友，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加入守夜人，但这个家伙却背弃了自己的誓言，甘愿与那些未开化的野人为伍！
一把将曼斯贯在地上，熟练地单手捆住他的手脚。
这套动作，断掌科林不知夜以继日地在假人身上练习了多少次。
“太紧了，科林！”被束缚住的曼斯大呼道：“请把绳子松开些。”
“束缚‘塞外之王’岂能不紧？”
断掌科林咧嘴一笑，捏着曼斯的肩膀提起，让他以一种十分不自在的姿势跪在地上。
终于了却一桩心愿的断掌科林满意点头，转身望向战场，却发现战局几乎已经接近尾声，甚至有些在近处的守夜人已经开始打扫战场。
由于邪恶光环的加持，这些守夜人爆发出来的战力实在是太过惊人。
在断掌科林看来，现在的他们随便拉出一个，都能吊打之前的五六个自己。
要知道，断掌科林可是守夜人之中战力顶尖的存在，若是单论个人战力，恐怕连总司令杰奥·莫尔蒙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要见莫尔蒙总司令！”
跪在地上的曼斯牙都要咬碎了，撕心裂肺地大吼着，多年的辛苦谋划，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全部破灭。
骄傲的自由民甚至连长城的轮廓都没看见，便几乎被守夜人给屠了个精光。
“我就在这，曼斯·雷德。”
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传来，曼斯愕然抬头，这才发现杰奥宽大的身躯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身前。
“你有什么话要说。”
杰奥神情严肃，眼神中充满了怒其不争，又带着一丝惋惜。
曼斯曾是他最看重的游骑兵，他的天赋和头脑，都是那一批守夜人中无人可比的，杰奥甚至一度将他当做自己的接班人培养。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小伙子，却毫不犹豫地背叛了他，背叛了誓言。
也正是由于曼斯的经历，杰奥才会在后来如此重视琼恩·雪诺的心理变化。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从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自嘲一笑，曼斯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杰奥的双眼。
“我的母亲是自由民中的一员，我很清楚他们遭受着怎样的生活。”
“他们需要我，莫尔蒙。”
强撑着身体挣扎站起来，试图用平视杰奥的双眼，但曼斯的却比他矮了不少，即使站立着也依旧需要仰视对方。
“我花费了数年时间，好不容易才把这些固执的家伙们聚集在一起，原本很快就能齐心协力度过长城，过上温暖安逸的生活，再也不用担心那些东西的威胁！”
“但你，却再一次亲手粉碎了我的梦想！”
杰奥看着执迷不悟的曼斯，有些失望地摇摇头，右手扶在长爪的剑柄之上，抽出了这柄锋锐的瓦雷利亚宝剑。
“如果只是想说这些的话，那你就可以去死了，背叛者。”
“等等！”
面对明晃晃的剑尖，曼斯大叫一声，不甘地向身后看了一眼。
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军队，相濡以沫的同胞，此时都几乎已经成为了守夜人的剑下亡魂。
眼中闪过犹豫的神色，思忖再三后，曼斯还是开口了：
“它们已经在路上了，莫尔蒙。”
默默垂下头，塞外之王惨然一笑。
身为人类的他，最终还是选择向杰奥提醒道：
“漫山遍野的尸鬼大军，恐怕要不了就会达到这里。”
“希望你和你手下这些强大的战士，能够阻挡住它们的步伐，替我完成曾经许下的誓言。”
话音刚落，曼斯高举双手毫不犹豫地向前一扑，锋锐的瓦雷利亚大剑瞬间穿过胸膛。
在杰奥惊诧的目光中，口含鲜血的曼斯露出释然的微笑。
“我是...塞外之王，永不为奴的...自由民。”
“我也是...许下誓言的守夜人，守望长城的...乌鸦。”
“我是...曼斯·雷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