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之际,萧一帆特意走到老贾身边,低声吩咐道:“老贾,你务必在第三日之前找到可靠的车夫,确保这批绿子矿能够安全无误地运送到明府。这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未来,不能有丝毫马虎。”

老贾闻言,眉头微皱,不解其意地问道:“为何要定在第三日?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吗?”

萧一帆微微一笑,神秘莫测地摇了摇头:“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现在,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好。”

老贾见状,也不再多问,只是习惯性地往腰间一摸,却发现酒葫芦里空空如也。他苦笑一声,对萧一帆说道:“你小子,总是这么神神秘秘的。不过,我可没忘记你欠我的那顿酒。等这事儿过了,你可得好好请我喝一顿!”

两人相视一笑,那份默契与信任在夕阳的余辉中显得格外温暖而坚定。

萧一帆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轻声却坚定地说:“贾叔,您的恩情我自然不会忘。”言语间,透露出对老贾深深的信赖与感激。随后,他转向正准备离去的董汉高,语气中多了几分严肃与期待:“辰哥,还有一事需得劳烦你。”

董汉高闻言,立刻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辰哥,什么事?”

萧一帆神色凝重,正色道:“我需要你利用你在市井中的影响力,将六扇门正在深入调查南孚岛的消息,像风一样吹遍临安县的每一个角落,让这个消息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董汉高闻言,心中暗自思量,他深知自己在唐景茂身边多年,虽不常与达官显贵打交道,但在民间却有着一张庞大的信息网。他沉吟片刻后,眼神一亮,仿佛明白了萧一帆的用意:“辰哥,你是想借此给明家施压,让他们有所顾忌?”

萧一帆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你的理解只对了一半。这不仅是给明家的警告,更是为了引出更多的真相。”

董汉高闻言,更加来了兴趣,他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好!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保证明天一早,整个临安县都会知道这个消息。”

然而,

萧一帆并未就此打住,他又低声对董汉高耳语了几句,吩咐他找几个绝对可靠的人,在夜幕降临之后,悄悄前往渡风口守候。

渡风口,那个位于临安县边缘,被群山环抱的狭窄隘口,是进出县城的必经之路,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董汉高初时一脸疑惑,但听完萧一帆的解释后,脸色骤变,惊呼出声:“你是说……那个人可能也是假的?”声音虽低,却难掩震惊。

萧一帆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缓缓说道:“真相往往隐藏在看似不可能的地方。如果他真的出现了,那么所有的疑问都将迎刃而解。”言罢,他拍了拍董汉高的肩膀。

两人之间的对话,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消散。

——

次日清晨,薄雾轻拂着临安县的古朴街道,茶馆与酒肆的炉火渐旺,热气腾腾中,这些地方悄然成为了流言蜚语与信息交织的温床。

窗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却似乎也被这城中的暗流涌动所惊扰,变得急促而不安。

“你们可曾耳闻?南孚岛上竟发生了骇人命案,连平日里深居简出的六扇门都惊动了,亲自下岛探查。”一位茶客压低声音,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与惊惧。

“六扇门?那可是皇城根下的秘密力量,若非事态严重,怎会轻易涉足这偏远之地?”

邻桌的食客闻言,面露讶异,手中的茶杯微微颤抖。

“此言非虚,据传六扇门的精英已悄然入驻南孚岛,誓要揭开这桩谜案的真相。”

又一人加入讨论,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

“唉,听说岛上死伤惨重,人心惶惶,连那原本宁静的海风都似乎带着几分凄凉。”一位老茶客轻叹,眼中满是感慨。

“更令人震惊的是,此事似乎被层层封锁,连县令大人也是事后才得知,六扇门的介入显得尤为神秘且果断。”

“提及南孚岛,不得不提明家,那可是临安城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产业遍布,怎料自家岛上竟会发生这等事。”

众人议论纷纷,话题自然转到了明家身上。

“明家虽富可敌国,但近来风评不佳,周边村落的失踪案频发,外界纷纷猜测与明家脱不了干系。”一位年轻书生模样的人,眉头紧锁,言语间透露出对世态炎凉的无奈。

“贩卖人口?这等恶行岂是名门望族所为?但转念一想,这世间又有多少豪绅能真正做到问心无愧呢?”另一位老者摇头叹息,言语间透露出对人性复杂的深刻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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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慎言,此等敏感话题,还是小心为妙。万一传入明家耳中,恐生事端。”一位看似精明的商人提醒道,同时环顾四周,仿佛生怕隔墙有耳。

一时间,茶馆内气氛变得凝重而紧张,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对未知真相的渴望与对潜在危险的恐惧。

而南孚岛命案的消息,就像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迅速在临安县的每一个角落扩散开来,激起了层层涟漪,让这座原本平静的小城,笼罩上了一层神秘而压抑的阴影。

——

明府后院,月光稀薄,映照着一座雕梁画栋的凉亭,显得格外幽静而深邃。

李总管脚步匆匆,穿过曲折蜿蜒的回廊,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沉重的心事,直奔凉亭而来。

夜风轻拂,带起他衣袂飘飘,却也难掩其内心的焦灼与不安。

凉亭之内,一位身着锦绣华服、面容俊朗的青年静坐其间,手中紧攥着一张泛黄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市井间流传的种种流言蜚语。

他的脸色因愤怒而铁青,眼中仿佛有火焰在跳跃,那是被羞辱与误解所点燃的怒火。

“混账!”

随着一声怒喝,明硕猛地一拍身旁的石桌,那力道之大,竟让桌上的茶盏都随之颤抖,茶水四溅,溅湿了他华丽的衣袖。

这一声怒喝,不仅是对外界流言的愤怒,更是对自己无力反驳的无奈与不甘。

凉亭之外,李总管闻言,肥胖的身躯猛地一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

他低垂着头,双眼紧闭,生怕一抬头就会触怒这位正处于暴怒边缘的少爷。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在这静谧的夜晚里显得格外刺耳。

明硕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挥手示意李总管靠近。

他将那张沾满自己怒气的纸张递到李总管面前,手指用力地指着上面的文字,声音低沉而咬牙切齿:“你自己看看,他们都在背地里如何污蔑于我!说我暗地里与后娘有染,给父亲大人戴上了绿帽!这等无稽之谈,简直荒谬至极!”

李总管接过纸张,只匆匆一瞥,便已脸色煞白,双手微微颤抖。

他深知这些流言对少爷名誉的损害有多大,也明白自己作为总管,难辞其咎。

“少爷,请您息怒。这件事我确实做得极为隐秘,绝不可能轻易走漏风声。定是有小人从中作梗,意图陷害少爷。请少爷放心,我定会彻查此事,还您一个清白。”

他声音颤抖,却字字坚定,试图用自己的忠诚与决心来安抚少爷的怒火。

“查!必须彻查此事!我要揪出幕后黑手,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明硕的声音低沉而决绝,眼中闪过一抹不容置疑的狠厉。

他深知,这些流言蜚语若传入父亲耳中,不仅自己的名誉将毁于一旦,更可能牵连整个家族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份恐惧与愤怒交织的情绪,在他心中激荡起层层波澜。

李总管见状,连忙躬身应承,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却又不失坚定:“属下即刻行动,誓在两日之内,为少爷揭开真相,还您清白。请少爷放心,此事定当妥善处理,不留一丝痕迹。”

明硕冷哼一声,端起桌上已冷却的碧茶,轻轻抿了一口,那苦涩的滋味似乎能暂时缓解他心中的怒意。

他放下茶杯,目光转向远方,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至于南孚岛,你也需尽快安排。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与南孚岛相关的风吹草动,更不允许它成为我的绊脚石。”

李总管闻言,心中不禁一紧,他深知少爷此言非同小可,试探性地问道:“少爷,您的意思是……”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明硕的眼眸里掠过一抹森冷的光芒,那话语如同寒冰般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李总管心中一凛,连忙应声答道:“是,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安排一切,确保万无一失。”

说完,他躬身行礼,脚步匆匆地退出了凉亭,背影中透露出几分沉重与无奈。

凉亭内,明硕独自坐在石凳上,自斟自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深知自己正站在风暴的中心,但那份自信与从容却让他看起来更加不可一世。

“呵,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六扇门又能奈我何?”

——

入夜,临安码头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显得格外神秘而幽暗。

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为这即将上演的一幕增添了几分紧张与不安。

几名肩扛沉重包袱的船夫,脸上挂着慌乱与不舍,脚步匆匆地穿梭在码头的木板间。

他们的眼神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对过往生活的留恋。

“大哥,咱们这趟走得也太急了,我今晚本来还跟醉月楼的翠兰有约,这一走,怕是猴年马月才能再见了。”一名年轻的船夫边走边低声嘟囔,语气中满是不甘与无奈。

走在最前头的船夫张恒闻言,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瞪了年轻船夫一眼,心中的焦虑与愤怒瞬间爆发。

他一脚踹在对方的臀上,力道之大,让年轻船夫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那女人!六扇门的人已经盯上南孚岛了,咱们那点破事迟早会被查出来,再不走,就等着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吧!”

张恒的声音低沉而严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被踹的船夫捂着屁股,一脸委屈,还想争辩几句,但看到张恒那不容置疑的眼神,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

就在这时,暗处的一抹黑影悄然隐匿,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那双锐利的眼睛如同鹰隼般紧盯着码头上的一举一动,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似乎对这场即将上演的戏码充满了兴趣。

正当船夫们手忙脚乱地解开船只绳索,准备逃离之际,林间突然闪出一道黑影。

那黑影身形矫健,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大刀,在月色的照耀下更显冷冽与恐怖。

船夫们见状,脸色骤变,纷纷从船上抽出各自的兵刃,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张恒更是首当其冲,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那黑衣人,心中暗自揣测对方的身份与来意。

“你们...你们是明家派来的?”张恒的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但他还是努力保持镇定,试图从对方的装扮与气势中找出答案。

然而,黑衣人却并未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如炬,仿佛要将他们每个人的心思都看穿。

“这中间定有误会!我张恒已向少爷立誓,即刻离开临安,过往种种,我们必守口如瓶,绝不让半个字泄露。”张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恳求。

黑衣人面无表情,声音冷冽如冰:“少爷有令,唯有死亡,方能确保秘密永不泄露。”

言罢,他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向船夫们疾冲而来,手中大刀寒光凛冽,映照出他眼中无情的决绝。

张恒见状,怒火中烧,他怒吼一声,声音中夹杂着不甘与愤怒:“欺人太甚!今日我张恒便与你同归于尽,看你能否独活!”

他猛地抽出腰间短刀,准备做最后的殊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