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限?”我冷笑一声,走到石棺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些蠕动的血色符文,“不好意思,就在刚才,老子顺手把你们这破系统的后台给黑了。”

“现在,老子就是权限!”

“等等!”石棺里传来急促的声音,“我们可以谈!你想要什么?钱?权?还是长生不死?我都可以给你!”

“我要你死。”

我没有半分犹豫,将钢笔尖狠狠扎进了石棺表面那些蠕动的血色符文!

“滋滋滋——”

刺耳的声音响起,那些符文像被泼了强酸,瞬间开始腐蚀、溃烂,冒出阵阵黑烟。

整个石棺剧烈地颤抖起来,表面开始龟裂,一道道裂缝如蛛网般飞速蔓延。

“你……你这是……找死……”

石棺里的声音变得扭曲,带着极致的痛苦和暴怒。

“对,老子就是来找死的。”我咬着牙,手上加力,将笔尖往更深处捅,“不过在死之前,我一定先送你上路!”

“轰——!!!”

整个地宫开始剧烈摇晃,头顶的黑色晶体纷纷坠落,砸在地上炸出一个个深坑。

石棺的裂缝越来越大,里面涌出海啸般的漆黑雾气,那些雾气在半空中凝聚成无数张扭曲的人脸,发出凄厉的哀嚎。

“你以为……捅破棺材……就能杀死我?”

“我……永生不死!”

话音未落,一道刺眼的红光从石棺裂缝中爆射而出!

那道红光如同实质,狠狠撞在我胸口。

“砰!”

我整个人像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了一样,倒飞出去,后背重重砸在十几米外的石壁上,当场就听见肋骨“咔嚓”几声脆响。

一口血喷出来,眼前瞬间黑了下去。

“哈哈哈……愚蠢的小鬼……”

石棺的盖子被一股巨力从内部掀飞,重重砸在地上,砸出一个一米多深的坑洞。

一个人影,缓缓从棺材里坐了起来。

那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小孩。

他赤身裸体,皮肤惨白得像泡发的尸体,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血管,如同活物般微微起伏。

最诡异的是他的眼睛——没有眼白,只有两团不断翻滚的漆黑,里面似乎藏着无数张微小的、扭曲的人脸。

他从棺材里爬出来,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上。

那石地坚硬如铁,可他的脚掌落下,却像烙铁烫在牛油上,腐蚀出一个个滋滋作响、冒着黑烟的浅坑。

他一步步朝我走来。

“你知道吗……”

他停在我面前,蹲下身子,像个好奇的孩童一样歪着头看我,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二十年前,你妈跪在这里答应我的时候,我其实不信她。”

“凡人总是充满谎言。”

他伸出冰冷得没有一丝活气的手指,在我脸上轻轻划过,指甲带起一丝冰凉的刺痛。

“但她做到了,她把你养得真好。”

“我甚至知道,你七岁那年不肯吃胡萝卜,她就变着法把胡萝卜剁碎了包进饺子馅里喂给你。”

他凑近我,鼻子在我脖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近乎癫狂的陶醉神情。

“监工的血脉……活人的生命力……还有这股浓郁到化不开的……绝望……”

“太香了……”

“这些加在一起,就是这世间最完美的食物。”

他张开嘴,下颌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吧”声,诡异地脱臼、拉长,整张嘴化作一个能吞下我整个脑袋的漆黑深洞。

我甚至能看到他喉咙深处,那旋转的漩涡里,无数张痛苦扭曲的人脸在沉浮哀嚎。

就在那深渊般的巨口即将咬合的瞬间——

“给老子滚开!”

一声爆喝从地宫入口处炸响。

紧接着,一道银色的寒光撕裂空气,破空而至!

“唰——”

蝎子的钢丝精准无比地缠住了鬼婴的脖子,肌肉贲张的手臂猛地向后一拽!

鬼婴那即将得逞的动作戛然而止,小小的身躯失去平衡,被一股巨力硬生生拽飞出去,像个破麻袋一样砸在远处的石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王大力!”

蝎子一个箭步冲到我身边,一把将我从地上架起来,“妈的,还能喘气吗?”

“死不了……”我咳出一口血沫,咬着牙问,“你怎么进来的?”

“外头那个老粽子说你在里面喝茶,超时了。”蝎子飞快地说着,声音压得很低,“我寻思你这孙子不是喝茶的料,就直接闯了。”

“陈薇呢?”

“在外面接应。”

话音未落,地宫入口处就传来陈薇的尖叫,声音里满是恐惧。

“大力——!有东西过来了!好多!它们全都过来了!”

我和蝎子心头一沉,同时扭头看向入口。

只见那些穿着各朝各代服饰的干尸,正排着僵硬的队伍,一个接一个地从石门外涌进来。他们的动作不再迟缓,反而带着一种诡异的迅捷。

他们眼眶里的鬼火,从之前的幽绿变成了血红,上百双眼睛齐刷刷地锁定在我们身上。

“监工……”

“你……坏了规矩……”

“献祭……必须完成……”

“留下……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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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个嘶哑干涩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汇成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声浪,在地宫里回荡。

“操!”蝎子脸色铁青,“这他妈是捅了什么鬼窝了!”

我看着那些步步紧逼的干尸,又看了看不远处从地上爬起来,正怨毒地盯着我们的鬼婴,脑子飞速运转。

打?拿头打。

跑?门口堵死了,往哪儿跑。

那就只剩下一条路了。

掀桌子,谁也别吃了。

我一把推开蝎子,踉踉跄跄地冲到石棺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那枚深深扎入裂缝的钢笔尖拔了出来。

“你们不是要我补齐十九个容器吗?”

我高高举起那枚沾满粘稠黑色液体的笔尖,对着所有干尸和那个鬼婴,脸上扯出一个疯狂的笑容。

“老子今天心情好,给你们打个折!”

“一口气,补一百三十七个!”

话音未落,我眼神一狠,反手将冰冷的笔尖狠狠扎进了自己的胸口!

钢笔尖刺入心脏的瞬间,我没有感觉到疼痛。

只有一股冰冷到灵魂深处的液体,顺着笔尖,疯狂地涌入我的四肢百骸。

那不是血。

是数据,是信息流。

是这二十年来,遍布全国一百三十七个容器里,所有鬼怪的数据、坐标、状态……所有的一切,像开闸的洪水,野蛮地冲进我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