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更是听得连连点头,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

傻柱呢?

这货早就看直了眼,那一双牛眼直勾勾地盯着翠花,哈喇子差点没流下来,心里那个美啊,简直就像是喝了二两蜜。

这媳妇,真带劲!比那秦淮茹那个哭哭啼啼的白莲花强了一万倍!

翠花见几人不说话,只是笑着看自己,脸颊这才微微泛起红晕,赶紧岔开话题。

“瞧我这张嘴,光顾着说话,都快把正事忘了。这一路奔波,几位肯定饿坏了。家里没啥好东西,就有点自家种的白菜土豆,我去弄几个菜,咱先垫补一口。”

说着,她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结实白皙的小臂,转身就要往外走。

何雨生眼珠子一转,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这当大哥的要是不助攻一把,这傻柱子怕是能在那干坐到天黑。

于是,他在桌子底下不动声色地踢了傻柱一脚。

傻柱正盯着翠花的背影傻乐呢,冷不丁挨了一下,茫然地转过头,一脸懵逼地看着大哥。

何雨生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嘴巴朝厨房方向努了努,压低了嗓门骂道。

“愣着干啥?你是几级炊事员?那是你的主战场!人家姑娘一个人忙活得过来吗?还不赶紧去露两手!”

傻柱这才如梦方醒,猛地一拍大腿。

对啊!

这做饭就是咱的看家本领,这时候不显摆,啥时候显摆?

他噌地一下站了起来,那动静把正要出门的翠花吓了一跳。

傻柱脸上涨得通红,两只手在中山装上局促地蹭了蹭,嘿嘿傻笑着凑了上去。

“那个……翠花妹子,这种力气活哪能让你一个人干。”

“我……我这也没啥别的本事,就是跟灶台打交道的。要不……我去给你打个下手?”

翠花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这个高大壮实的男人。

虽然看起来有点憨,可那眼神里的热乎劲儿却是实实在在的。

她抿嘴一笑,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

“行啊,那就劳驾何二哥了,只要您不嫌弃俺家厨房烟熏火燎的就行。”

“不嫌弃!绝对不嫌弃!”

傻柱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屁颠屁颠地就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屋,钻进了院角那个低矮的小厨房。

厨房不大,甚至可以说很是逼仄,土灶台上落着一层黑灰,墙角堆着干柴火。

一进去,两人的距离就被迫拉近了。

傻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这满屋子的烟火气比那大饭店的香水味还让他舒坦。

到了这地界,他那一身局促劲儿瞬间就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属于大厨的自信和从容。

他熟练地扫了一眼灶台上的家什,转头对翠花说道。

“翠花妹子,你歇着。这做饭的事儿,你就交给我。你这手是用来纳鞋底、干精细活的,别让烟火给熏糙了。”

翠花被他说得心里一暖,却也没在那傻站着,麻利地走到灶坑前蹲下,抓起一把干草引火。

“那哪成,你是客。这么着,何二哥你掌勺,我给你烧火,咱俩搭把手。”

“得嘞!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傻柱也没再矫情,脱下那件崭新的中山装,小心翼翼地挂在门后的钉子上,然后挽起白衬衫的袖子,露出了两条肌肉虬结的胳膊。

“今儿个就让你尝尝,咱们四九城的手艺!”

随着翠花手里火柴划燃,灶膛里红彤彤的火苗子窜了起来。

映着火光,傻柱抄起那口豁了边的大铁锅,整个人的气势都不一样了。

这狭小的空间里,温度渐渐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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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里,烟雾缭绕。

何大清那可是场面上的老油条,几根大前门递过去,再配上那张能说会道的嘴,没多大功夫就把王大伯哄得找不着北。

两人盘腿坐在炕头上,推杯换盏虽还没开始,但那热乎劲儿,看着比亲兄弟还亲。

隔着一道土墙,厨房里的气氛却是另一番光景。

逼仄的空间里,王翠花蹲在矮柜前,叮叮当当地翻找着家当。

半晌,她才捧着几个粗瓷大碗转过身。

碗里的东西实在寒酸得紧。

一小捧精白面粉,看着也就够蒸两三个馒头的量;几个有些发蔫的土豆,一把晒干的豆角和萝卜干,还有一小把刚从地窖里扒出来的青菜。

最显眼的,是那碗底那一勺凝固的白色猪油,只有核桃大小,那是过年才舍得动的宝贝。

王翠花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脸上带着几分歉意,眼神也不敢直视傻柱。

“何二哥,实在是对不住。俺家这条件你也瞅见了,真是拿不出啥好东西。没有腊肉,也没有鸡鸭鱼,这就是俺们家能拿得出手的全部细粮了。”

她咬了咬嘴唇,声音低了几分。

“只能委屈你,做顿热乎的、管饱的饭。你要是觉得……觉得这太寒碜……”

话还没说完,一只粗糙的大手直接接过那个装面粉的瓷盆。

傻柱脸上的憨笑收敛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郑重。

他伸手抓起一个土豆,在手里掂了掂,眼神里没有半点嫌弃,反倒透着股子真诚的亮光。

“妹子,你这就见外了!这算啥寒碜?这白面,这猪油,放在前几年,那就是救命的金疙瘩!”

他利索地把面盆放在灶台上,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声音洪亮。

“哥哥我也是从苦日子里熬过来的,别看我现在长得壮,当年那是饿得连野菜根都刨过。这点东西在别人手里是粗茶淡饭,在我何雨柱手里,那就是满汉全席!”

“你就瞧好吧,今儿个哥哥给你露一手,保管让这土豆白菜吃出肉味来!”

这一番话,说得豪气干云。

王翠花愣了一下,心头的石头轰然落地。

她也没再矫情,蹲下身子,麻利地往灶膛里填了一把干柴,划着火柴,“刺啦”一声,橘黄色的火苗瞬间舔舐着锅底。

傻柱那边已经动上了手。

加水,和面。

两只大手在面盆里翻飞,那动作行云流水,面团在他手里仿佛有了生命,揉、搓、按、压,没一会儿就变得光滑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