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进口化肥的风险
她一进屋,目光就在屋里扫了一圈。崭新的桌椅,宽敞明亮的窗户,还有墙角那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自行车。当她的视线落在林晚秋手腕上那块精致的女士手表时,眼神里的满意藏都藏不住。
“不错,不错。”林姑妈拉着林晚秋的手,上下打量着,不住地点头,“这地方敞亮,姑妈看了心里就踏实。”
何雨柱从厨房里端着茶出来,笑着打了声招呼:“姑妈,您快坐,路上累了吧?”
無錯書吧“你就是柱子吧?”林姑妈的目光转向何雨柱,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带着几分审视,但很快就化为了热络的笑意,“晚秋这孩子,眼光不错。我听说了,你现在是厂里的先进个人,年少有为啊。”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夸了何雨柱,又抬高了自家侄女。
晚饭,何雨柱亲自下厨,做了四菜一汤。
饭桌上,林姑妈显得格外健谈。她常年在供销社系统工作,走南闯北,见识不少。
“柱子,你现在是厂里的红人,认识的领导也多,路子广。”林姑妈喝了口酒,夹了一筷子菜,话锋一转,就说起了一件“发财”的好事。
“姑妈在供销社,最近听到点风声。”她压低了声音,身子微微前倾,带着几分神秘,“说是总社那边,要通过一个很特殊的渠道,搞一批进口的化肥回来。这可是稀罕玩意儿,效果比咱们国产的好得多,好多地方的生产队都抢着要。”
她看着何雨柱,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这东西紧俏得很,谁要是能拿到指标,都不用落地,转手倒出去,一张条子,就能挣这个数!”
林姑妈伸出三根手指。
林晚秋听得一愣一愣的,在她看来,这就是一笔巨款。
何雨柱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默默地给林姑妈又倒了半杯酒,心里却微微一沉。
“特殊渠道”这四个字,在这个年代,就像是一枚硬币的两面,一面是机遇,另一面,往往就是深不见底的陷阱。
“姑妈,这可是好事啊。”何雨柱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随口闲聊,“这进口的玩意儿,金贵。不知道这货源是从哪里来的?手续都齐全吗?”
“嗨,这哪是我们能打听的。”林姑妈摆了摆手,一副你不用操心的样子,“听说是上面一个很大的大人物牵的线,直接从南边过来的。手续什么的,肯定没问题,不然谁敢碰?我们主任都想弄点指标呢。”
她喝了口酒,又凑近了些,小声劝道:“柱子,我跟你说这个,是把你当自家人。你现在受领导器重,又是市里的先进个人,说话有分量。你要是有门路,跟你们厂领导提一提,哪怕是帮厂里的农场弄点指标,那也是大功一件。实在不行,自己想办法弄两张条子,这钱不就来了吗?你马上要结婚过日子了,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何雨柱脸上挂着憨厚的笑,点着头应付道:“姑妈说的是,我就是个厨子,哪有那么大门路。不过您这消息灵通,回头我找机会跟我们后勤的主任提一嘴,看看他有没有兴趣。”
他嘴上这么说着,但脑子里,那个许久没有动静的“物资识别眼”和“危机预警系统”,却同时给了他一种模糊的警示感。
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阴影,笼罩在这批所谓的“进口化肥”之上。
他几乎可以断定,这批化肥,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么是成分有问题,要么就是来路不正。无论哪一种,只要沾上了,都可能惹上天大的麻烦。
见何雨柱应承下来,林姑妈心满意足地笑了,觉得这个侄女婿不但有本事,还听劝,是个可教之才。
一顿饭吃完,林晚秋送姑妈去招待所休息。
何雨柱一个人收拾着碗筷,脑子里还在盘算着化肥的事。
他想起上辈子的一些事,八十年代初,确实有过一批所谓的“进口化肥”流入市场,不少地方用了之后,庄稼大面积减产甚至绝收,后来一查,根本不是什么化肥,而是一种工业废料,毒性极大。
难道就是这批东西?
何雨柱眼神一凝,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件事的背后,就不止是发财那么简单了,这简直是在挖国家的根。
他暗自留了心,这件事,他不能不管。但他一个厨子,直接去举报,人微言轻,没人会信。必须得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拿到切实的证据。
他将这件事暂时压在心底,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明天那场属于他和林晚秋的婚礼。
十月一日,国庆节。
红旗招展,整个京城都沉浸在节日的喜庆氛围里。
而对于南锣鼓巷的这个四合院来说,今天更是双喜临门。
一大早,中院何雨柱家门口就挂上了大红灯笼,崭新的窗户上贴着龙凤呈祥的喜字,院里相熟的几家邻居,都自发地过来帮忙。
厨房里,何雨柱请来的帮厨正忙得热火朝天,浓郁的肉香混着油烟气,飘满了整个院子,引得不少孩子在院里跑来跑去,馋得直流口水。
“何师傅,这肘子炖得可真烂糊!”
“晚秋,你这身新衣裳真好看,跟仙女似的!”
院子里进进出出的邻里街坊,脸上都洋溢着真诚的笑容,笑语喧哗热闹非凡。
这股子热闹劲儿,穿过月亮门一直传到了前院。
易中海的屋里,却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他坐在那张八仙桌旁,手里端着一杯早就凉透了的茶,一动不动。
他手里的茶杯,发出轻微的“咯吱”声,那是他用力过猛,指节挤压着杯壁的声音。
“老头子,你就别坐着了。”一大妈在一旁收拾着东西,看着他阴沉的脸,忍不住叹了口气,“人家办喜事,你在这生闷气,算怎么回事。”
易中海没说话,只是端起茶杯,将那口冷茶灌进了嘴里,茶水冰凉,一直凉到了胃里。
一大妈停下手里的活,走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劝道:“那请柬上写得清清楚楚,‘仅邀真心交好之邻里’,咱们……就别去凑那个热闹了,去了也是自讨没趣。”
“自讨没趣?”易中海猛地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发出一声闷响。
他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声音沙哑:“我易中海当了一辈子一大爷,管了这院里几十年的事!他何雨柱小时候,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爹跑了,是我帮衬着他!现在他翅膀硬了,结个婚,就要把我这个一大爷给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