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慕家子弟脚踏奇门方位,转瞬将温良和白鹤淮包围,接着气机相联,让两人好似换了一方天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幻鬼魅无比。
“竟是这种蕴含邪术的鬼阵。”白鹤淮生怕温良不清楚,立马讲述:
“身处在孤虚阵中,仿佛进入梦乡一般,一切皆为虚幻,但一切皆可为实,这飘来飘去的黑烟,便是一个个潜在暗处的敌人。”
“他们形如鬼魅,借助能隔绝一切、使自身可以凭奇门遁甲之力做到移形换影的阵势,达成悄然无声的袭杀。”
话音刚落,孤虚阵内震荡出一股天翻地覆,神鬼皆愁的凶绝刀意。
孤虚阵外的所有人莫名一愣,却是见到晴空万里的天气骤变,高悬的烈日被突如其来的黑幕遮蔽,星夜之下,渐渐地出现缤纷如雨的星芒。
当众人凝神望去,便发现既没下雨,又无星芒,惟有一轮圆月高悬。
夜幕之下,响起一句淡漠至极的话:“我有一刀,名曰神刀斩!”
顷刻之间,夜幕之下圆月逐渐放大,一时之间,众人瞳孔都被圆月占满,好似圆月掉落,朝他们重重地砸来。
此刻,只有大逍遥境的人,方能后知后觉的发现自身已被一股充满魔性的刀势环绕,更是察觉到孤虚阵被无声无息破去,紧接着便见刀光一闪。
他们本能想挡,但却宛如螳臂当车,这刀光看似平平,只是迅如雷霆,但实则像是一片深沉的大海,尽管海底多么汹涌澎湃,表面却是风平浪静。
刀光一闪而逝,夜幕褪去,恢复青天白日之际,便见暗河三家之中,绝大多数的人,都已气息全无,一个又一个的倒在地上。
为首的三家家主神色怔然,喉咙逐渐渗出鲜血,就此倒地身死。
与此同时,另有一伙聚齐暗河三大家族的人,隐于屋舍观战,为首的正是苏昌河和苏喆,只见这些人之中,便有一开始去喊苏、谢两家家主的谢七刀。
“好凶的一刀,看来当初他也就使出五分力。”苏昌河连连感叹。
苏喆颔首:“此刀一出,挡者必死,可谓是威力无俦,哪怕是半步神游的高手,必然也会命丧此刀之下。”
“喆叔,感觉如何?”苏昌河笑呵呵的道:“才父女相认,就即将有一个刀法无敌的女婿。”
苏喆轻哼一声:
“什么女婿,刀法厉害又能怎样,倘若品性不行,也不能娶我的宝贝女儿。”
“苏、谢、慕三家家主死了,这些对他们忠心耿耿的的人也死了,倒是不用我费力安排这些人自相残杀,真是帮了我们一个好大的忙啊!”
苏昌河示意众人:“走吧,随我去见一见这位无需几日,便会名震天下的绝世人物。”
少顷,白鹤淮还未从震惊的情绪之中走出,就看到又有一批人出现,眼见里头有个手持套满金环法杖的中年人,唯恐某人再度出手,忙不迭的说道:
“傅红雪,我之所以要为暗河大家长疗伤,是因为我的父亲是暗河上一任的傀,就想来探寻他究竟是生是死。”
她一把拉过苏喆:“这就是我的狗爹,我们已经说好了,等我治好大家长,便会随我南安。”
温良疑声开口:“狗爹?”
“狗爹也是爹,这是我女儿对我的爱称。”苏喆没好气的道:“你小子有什么意见?”
温良拿过白鹤淮手里的刀鞘,将弯刀归鞘后,道:
“我只是听说暗河从不与外族人通婚,私自入江湖不回者,更会被追杀至死。”
“暗夜的规矩,我年轻时就没怎么遵守,更别提现今三大家族都在杀大家长了,都开始不讲规矩,我又为何还要守暗河的规矩。”苏喆理所当然的道:
“所以,现在就是女儿到哪儿,我到哪儿,女儿往东,我不往西!”
“喆叔,接下来就交给我吧。”苏昌河面带笑意的道:
“我在南安置办了一座大宅,是我这些年偷偷攒钱买的,院子的地下埋了一万两白银,这些本是我为苏暮雨那个家伙准备的。”
“不过我觉得吧,他应该会陪我留在暗河,那大宅和银子便当做是给傅兄出手帮忙的酬谢。”
“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我们就先走了。”苏喆迈步带着白鹤淮离去。
许多人望着拖着一条瘸腿跟在两人身后的人影,眼中难掩至今未褪的惊骇之色。
几日后,百晓堂所颁布的冠绝榜再添一人,还排在二甲,与百里东君、西门吹雪并列,从而整个天下都知道,江湖之中出现了一位刀神。
......
南安城。
一座清幽雅致的庭院内,白鹤淮和苏喆对坐于凉亭之中,两人望着亭外腿脚痊愈,来回度步的温良。
“不错,这小子恢复如初后,让人看的也顺眼不少,不然名声再大也没用,总感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狗爹,你又在瞎说什么!”
苏喆一听自家宝贝女儿略显羞怯的模样,不由地摇了摇头,继续抽自己的旱烟。
“傅红雪,你的腿好了,便不用只做我们鹤雪药庄捣药的药童,揽客的活也可以交给你。”白鹤淮乐呵呵的道:
“到时候我给你打扮打扮,化作一个清冷公子,那就能为我们鹤雪药庄揽来大量的病人。”
温良脚步一滞,侧眸看去:“你为了药庄生意,打算让我出卖色相?”
“哎呀,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我虽然是药王谷神医,但酒香也怕巷子深。”白鹤淮郑重其事的说道:
“更别说这南安城里有大大小小六十三家药庄,还有四大名医,三十圣手。”
無錯書吧“等我彻底打响我们药庄的名声,让人相信我真是药王谷神医,自然也就不用你去揽客。”
苏喆听完,便笑着起身道:
“那你们就好生经营药庄,苏昌河和苏暮雨现在一个做了暗河大家长,一个做了苏家家主,我虽然退出暗河,但那两小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
“他们传信让我去天启城帮个忙,我便先离开一阵子。”
白鹤淮面现担忧之色:“狗爹,会不会有危险?”
苏喆摆手道:“能有什么危险,哪怕我不能恢复全盛时期的实力,也无人能轻易要了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