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执爱吃鱼,除了她最爱的银鳕鱼外,母亲的红烧鱼,剁椒鱼也都是她十分爱的。
我本身不太爱吃鱼,淡水鱼普遍刺多,小时候卡过好几次嗓子,所以慢慢的我就不爱吃鱼了。不过海鱼我还能接受,先不说味道多好,单就刺少这一点就够了,我可以感受一大口鱼肉的感觉!
母亲和阿姨在的这段时间她们可没少去光顾卖鱼小哥的摊子,小哥人很好,又不常计较三块两块的价格,所以很对母亲和阿姨的胃口。
今天母亲本来想去买条白鲢回来炖汤喝的,不巧的是小哥今天竟是没出摊,所以只得去超市看看了,不过母亲还是一路碎碎念,说超市的不新鲜!
之前我们从没这么频繁的去过小哥的摊子,所以只以为今天小哥是有什么事情,也就没怎么在意。
不过后来,我们却在超市里碰到了正在大肆采买的小哥。今天的接触,母亲像是比我还熟一样,很直接的笑着开了口:“今天怎么没出摊啊,小伙子!”
“阿姨,今天有些事给耽搁了。有啥想买的您明天来我给您留着!”小哥也憨笑着回应道。
“有正事就好好忙你的,阿姨可不只知道占你几块钱便宜的!”母亲回道。
小哥不只是他自己,跟着一起的还有他妻子。他们买了很多油米面这样的食物,都是些很平常的东西,但是买了很多,而且没有个好几个月吃不完的那种,所以我就好奇的笑着插了句:“买这么多,是准备囤粮食了吗?”
小哥买这么些东西,花费不少,却不是给他们自己买的。也是后来和小哥同行一路,才知道这其中的故事!
小哥姓周,名叫周深,是个土生土长的杭州人。小哥的名字很好听,但我还是喜欢称呼他为小哥,因为好听!
阿姨和文执先回了家,后来的路上有我、母亲、小哥还有她的妻子。小哥的妻子叫齐佳,齐佳不爱说话,一路上除了和母亲有过几句简单的交流外就再没说过什么了!不过从她清澈的眼神里我看得出来,她和小哥一样,是个善良的人,即使她不爱说话。
小哥自嘲,说他从小就不爱读书,所以初中没毕业就出来打工了,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后来在外面摸爬滚打的累了就回来卖鱼了,卖鱼这份工作虽然也累,但比之前的那些工作可好多了。收入高了,也有时间照顾父母了!
我对有没有高的学历倒是不怎么看重,如同小哥一样,虽然没有高的学历,但是仍然生活的开心,其实这样就够了。
有的人爱读书,有的人就是不爱读。读书只是给我们的人生锦上添花,你可以不爱读书,但你需要为了你自己的人生去爱上另一件值得你做的事!
这世间的任何一份工作,任何一个人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即使你是因为生活而不得不妥协了,那你也值得尊敬。身上的担子重逾千斤,不是所有的人都抗的下,妥协也没什么,只是不能再继续一个人快步走了而已,多带几个人走慢些,也不妨换个人少的路,慢慢走下去,谁又知道那不是一条美的路呢?
一路上我都在跟小哥聊着,聊些关于要去做的事,也聊各自的生活,母亲不怎么说话,只是时不时的说上几句,也都是叮嘱我们的话,虽然她和小哥算不上熟悉,但在她眼里我们都还像个孩子。
很快,我们就跟着小哥来到了一处破败的门前!
無錯書吧门口有三个小男孩正在玩耍,看到小哥的到来,立刻笑着迎了上来,想来小哥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三个孩子穿的衣服不是特别大,就是特别旧,脸上还都有些灰迹。
齐佳很快走了过去,从怀里掏出纸巾给他们擦拭:“玩也不能弄脏了自己啊,不然爷爷又得帮你们洗了!”
“放心吧姐姐,我会洗衣服,弟弟们的衣服都是我洗的,我还能帮爷爷洗衣服呢!”年纪大一点的小男孩自豪的说道。
齐佳笑着夸到:“小年长大了,知道帮爷爷分担了!”
母亲也走了过去,给两外两个小男孩,擦脸:“都是乖孩子!”
外面的声音也让屋里的人知晓了,所以不多时一个年迈的老人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老人的头发虽然许多已经白了,但腰板挺的很直,可能是因为他知道他还不能弯下。孩子们簇拥着我们进了门,老人也在笑着招呼我们。
其实,从一开始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里大概的情形。进门之后是个不大的院子,院子后是两间屋子。院子没什么修饰,但很干净,看得出来是经过仔细收拾过的!
我们跟着小哥的进了屋子,然后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老人家一直在说着感谢的话,那个年纪大点的小男孩也一直在说谢谢。
母亲从口袋里拿出还有的几块蛋糕递给了小年(那个年纪大些的孩子),小年没有直接吃,而是递给了年纪更小的弟弟,后来母亲又给了他一块,他还是没吃,又递给了另一个弟弟。
后来,母亲把剩的最后一块也递给了他,他依然没吃,而是转身递给了他爷爷,爷爷摇头不要,他这才收下,两个弟弟接过蛋糕也没有立刻吃,而是等哥哥开始吃了,他们才吃的!
小年的懂事让我又惊又喜,因为他很懂事,但这样的懂事本不应该在他这个年纪,他大概只有七八岁,他还只是个孩子,但是家庭的原因让他提前长大了。
我转过头,看到了母亲有些朦胧的双眼,母亲的眼角有些湿润,我已经很多年没见到母亲哭了,孩子啊!
家里的空间不大,甚至没有供我们几人做的板凳,不过这不算什么,年轻人蹲着就行了。
老人家拉着小哥的手一直在感谢他,齐佳则是在一旁都几个孩子玩。我蹲着,母亲做着,听着他们的交谈。
当小哥告诉我他今天要做的事的时候,我就和母亲也买了很多东西,除了日常生活的,还有给三个孩子的厚衣服,天气渐渐冷了,可不能被冻着。
还有一些简单的学习用品,都是母亲想到的,在照顾孩子这方面最该大概也就和母亲这样了吧,她总能想到很多我们想不到的重要的事。
三个孩子的父亲因为一场车祸去世了,母亲难以承受如此重的担子所以就一个人走了,年事已高的爷爷不得不再次承担起整个家庭的重担。
这几年,小哥一直在做这样的公益,帮助的老人都有十多位了,知道现在,小哥还常去看望他们,爷爷就是其中一个。
小哥对我说,刚开始认识爷爷的时候,家里又脏又乱,而且很多家具也都没有,就连日常吃穿用度都是问题,而爷爷每月微薄的收入只能勉强够他和三个孩子吃饭,所以没有改变的法子。
后来小哥和齐佳还有他的几个好朋友帮爷爷家里好好收拾一下,还给他们置办了一些家具以及日常用的东西。
从那时开始,他和齐佳几个月就来看他们。小哥说,他也和爷爷一样,放不下这几个孩子。
小哥说,第一次见小年的时候,真的被他的懂事感动到了,他也如母亲一样,泪眼朦胧!
爷爷不是他们帮的唯一的一个,他们还帮过很多为孤寡老人。小哥做的也是劳累的工作,辛苦挣来的钱,他们也愿意这样帮助其他人。我有问过小哥原因,他笑了笑说:“因为喜欢,也因为想对得起自己的心。更重要的,是因为当年在外漂泊的时候给一位老人的承诺,言出必行,这不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