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这老头爱好是劝架？
斗罗神界，以及下辖的所有位面。
“大圣”二字带来的无尽震撼，与那“预选赛选手”的残酷现实，依旧如两座无法逾越的大山，沉甸甸压在每一个神祇的心头。
他们刚刚对那个世界的修炼体系，建立起一个“力量至上，残酷争锋”的初步印象。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光幕会顺势揭开那神秘的“准帝”面纱时。
天穹之上，光影流转，画面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并未进入下一个境界的曝光。
一行全新的、画风略显清奇的文字，缓缓浮现。
【人物志-衰神浑拓】
……
[斗罗神界-神界委员会]
“噗！”
天珠神王周维清，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他指着光幕，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出来。
“哈哈哈！衰神？这是什么鬼名号？我没看错吧？倒霉蛋修成大圣了？光幕是不是出问题了，这画风不对劲啊！”
他的笑声，瞬间打破了神界委员会那压抑到极致的沉寂，不少神祇都面露古怪之色，跟着发出一阵低低的哄笑。
角落里，食神融念冰摸着下巴，那双总是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眼睛里，此刻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浓厚兴趣。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他轻声笑道：“在见识了极致的力量、极致的守护、极致的霸道之后，终于来了一个看起来不那么‘正经’的角色。我倒要看看，一个能被冠以‘衰神’之名的大圣，究竟有何等奇特之处。”
“都安静！”
神王唐三一声低喝，制止了众神的嘲弄。
他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表情无比严肃，眼神中非但没有一丝轻视，反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不要被名号所迷惑！在那个世界，任何能达到‘大圣’境界的存在，都绝非等闲之辈。‘衰神’二字，或许并非指他自己倒霉，而是……”
唐三顿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道：“而是能给别人，带来‘衰败’！这可能是一种我们从未见过的、极其诡异的大道！”
[斗罗大陆-史莱克学院]
徐三石的玄武龟甲都快惊掉了，他一脸八卦地凑到贝贝和萧萧身边，压低声音道。
“哎哎，你们说，这家伙是不是那种走到哪儿，哪儿就平地摔跤、喝水塞牙的类型？要是这样的大圣，感觉……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了嘛？”
他的话，让周围紧张的气氛，都缓和了不少。
就在众人对这位“衰神”议论纷纷，猜测其能力之时。
光幕之上，文字再次变换，开始介绍这位大圣的奇特之处。
【同为大圣，他却从不与人动手。只因他一张口，再强的敌人也会放下屠刀，痛哭流涕，主动求和。】
……
[斗-罗神界-神界委员会]
“精神控制？”
情绪之神霍雨浩，几乎是下意识地，从自己的专业领域开始分析。
“通过言语，施加某种极致的情绪感染，强行扭转对方的战斗意志，甚至篡改其情感？不对……”
他很快就自我否定。
“面对道心稳固如磐石的大圣级强者，单纯的精神攻击，效果应该微乎其微。这其中，必有蹊跷！”
善良之神烈焰，美眸中也充满了困惑。
她猜测道：“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和平或劝善之道吗？通过大道共鸣，唤醒对方内心深处的良知？”
她身边的邪恶之神姬动，闻言立刻冷哼一声，断然否定。
“不可能！对那些发动黑暗动乱的古代至尊，对那些本性就视万物为刍狗的强者而言，良知是最无用、最可笑的东西。这种能力，绝对不是什么‘和平’之道，它背后，一定隐藏着更恐怖的东西。”
[斗罗神界-生命之湖]
银龙王古月娜，凭借龙神传承中那些古老到近乎被遗忘的记忆，隐隐触摸到了某种真相的边缘。
她那双银色的眸子，死死盯着光幕，声音低沉而凝重。
“我感觉……这不像是一种‘能力’，它更像是一种‘诅咒’。”
“一种直接作用于‘命运’和‘因果’层面的恐怖力量。他的‘劝架’，很可能只是一个引子，一个启动某种恐怖因果律的‘开关’！”
古月娜的猜测，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就在这时，光幕画面亮起，开始播放浑拓大圣“劝架”的具体案例。
画面中，宇宙边荒地带，两尊气息恐怖、足以轻易打爆星辰的太古王，正为了一件流淌着准帝神威的兵器，大打出手。
他们的每一次碰撞，都让周围的星辰如尘埃般崩碎，虚空大片大片地塌陷。
就在此时，一位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有些畏畏缩缩的老者，颤巍巍地飞到了两者中间。
他正是浑拓大圣。
他脸上堆着和善的笑容，对着那两位打出真火的太古王，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开口。
“哎呀，两位道友，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啊！为了区区一件外物，何必打生打死，伤了彼此的和气呢？”
其中一位手持准帝兵的太古王，正欲开口怒斥这老头滚开。
异变，陡生！
他手中那件原本温顺无比的准帝兵，突然光芒大盛，内部的器灵仿佛瞬间失控发疯，爆发出恐怖的威能，狠狠反噬己主！
“噗！”
那位不可一世的太古王，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当场就被自己的兵器，将半边身子炸得粉碎，神魂都差点被震散！
另一位太古王见状，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狂喜之色，正欲趁机上前，夺取那件失控的准帝兵。
然而，他脚下的虚空，却毫无任何征兆地，裂开了一道漆黑如墨、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巨大空间裂缝！
那道裂缝，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他前进的道路上。
他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整个人就被瞬间卷入其中，被那混乱到极致的时空乱流，当场绞杀成了最微不足道的虚无！
……
[整个斗罗神界]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之前所有的嘲笑、困惑、猜测，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了冰冷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天珠神王周维清，脸上的血色“唰”一下就褪尽了，变得一片惨白。
他嘴里那句“这老头真有意思”的笑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充满恐惧的呻吟。
“我……我操……这他妈的叫劝架？！”
他结结巴巴，声音都在颤抖。
“他……他根本什么都没干啊！一个被自己的兵器炸了，一个出门好死不死踩到空间裂缝？这……这运气也太背了吧！”
“这不是运气！”
神王唐三的声音，无比干涩，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我明白了……我彻底明白了！是因果！是衰败！他的大道，就是‘衰败’与‘末运’！”
“当他开口‘劝架’的那一刻，他的‘衰败大道’就已经笼罩了那片区域！所有被他‘劝’的对象，其自身的命运线，都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扭曲，导向最坏、最离奇、最不可能发生的‘衰亡’结局！”
唐三深吸一口气，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这比直接出手，要恐怖一万倍！这根本防不胜防！”
[斗罗大陆-七宝琉璃宗]
宗主宁荣荣，这位掌控着大陆最强辅助武魂的神祇，此刻花容失色，娇躯都在微微颤抖。
她死死抓着身旁的剑斗罗尘心，声音发颤地说道。
“剑爷爷，您看到了吗？我们的七宝琉璃塔，是增幅气运，是带来好运。而他……他一个人，就是一座移动的、最顶级的‘衰败神坛’！”
“任何敌人在他面前，都会瞬间变成天底下最倒霉的人！这种敌人，你怎么去打？你甚至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可能因为各种离奇的意外，死于非命！”
光幕的画面，并未停止。
它开始播放浑拓大圣年轻时的一段“黑历史”。
画面中，一个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年轻浑拓，显然是刚刚悟道，对自己那逆天的“衰神大道”充满了无尽的自信。
他竟不知天高地厚，跑去挑战一位君临宇宙、威压万古的当世大帝。
那位大帝，自始至终，都盘坐于九天之上，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面对年轻浑拓那足以扭曲因果的“衰神大道”。
那位大帝，只是风轻云淡地，伸出了一根手指，对着他，轻轻一点。
刹那间。
年轻浑拓引以为傲的、让无数同阶都闻风丧胆的“衰神大道”，在那根手指蕴含的、至高无上的“帝道”面前，仿佛冰雪遇骄阳，瞬间被抚平、被镇压、被抹除！
他周围所有混乱的因果、扭曲的命运，都在这一刻，变得清晰无比，秩序井然，再无一丝波澜。
而他本人，则被那根手指上蕴含的无上伟力，死死镇压在原地，动弹不得。
一镇压，就是三千年。
光幕之上，浮现出一行意味深长的文字。
【后致力于化解纷争，却意外成就“衰神”之名。】
……
[斗罗神界-众神王]
狂神雷翔、天帝天痕等人，看到这一幕，都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雷翔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原来，这种逆天到近乎无解的因果律大道，在真正的大帝面前，也只是一个笑话。”
“大帝的‘道’，已经强大到可以‘定义’一切。连命运和因果，都必须在祂的意志之下，乖乖运行。”
神王唐三，则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原来如此。他并非天生就是个和事佬，而是被大帝，用最直接的方式，彻底打碎了所有的傲气，才走上了这条‘化解纷争’的道路。”
“或许，这是那位大帝对他的另一种指引，让他用这种恐怖的大道，去做一些‘好事’。虽然……这‘好事’的结果，往往都充满了无尽的黑色幽默。”
就在众人以为，浑拓大圣的故事，就到此为止时。
光幕的画面，猛然一转，来到了他晚年最辉煌，也是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场“劝架”。
那是叶天帝征战仙域的战场。
一位气息完美无瑕、法则永恒不朽、周身流淌着仙光的真正仙人，挡住了天帝大军的去路。
无数人族强者轮番出手，各种神通道法、帝兵轰击，都无法在那位真仙的身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痕）迹。
就在所有人束手无策之际。
寿元将尽，老态龙钟的浑拓大圣，颤巍巍地走上前。
他对着那位高高在上的真仙，露出了无比崇敬的表情，发自肺腑地，用尽全身力气赞叹道。
“仙长！您的仙道，真是完美无瑕，永恒不朽啊！晚辈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那位真仙闻言，脸上露出一抹理所当然的傲然微笑。
但，下一秒。
他的笑容，凝固了。
他惊骇欲绝地发现，自己那号称万劫不磨、永恒不朽的仙道法则核心深处，竟然……毫无任何征兆地，诞生出了一丝微弱的、却又无比致命的“衰败”气息！
就像一块最完美的无瑕白玉，内部突然出现了一道无法修复的细微裂痕！
紧接着，这丝“衰败”的气息，如同跗骨之蛆，开始疯狂蔓延！
他的仙体，开始崩解！
他的仙魂，开始腐朽！
他在无尽的惊恐与不解之中，眼睁睁看着自己，从“永恒不朽”的至高境界，一步步走向“腐朽衰亡”的终点。
最终，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这位强大的真仙，连敌人的一根手指都没碰到，就那么活生生地，化为了一捧随风飘散的劫灰。
光幕之上，浮现出最终的盖棺定论。
【晚年追随叶天帝征战仙域时，竟“劝死”了一位仙人。】
……
[整个斗罗神界]
彻底失声！
所有神祇，包括五大神王在内，他们的大脑，都因为看到了超出他们理解极限的画面，而陷入了彻底的、空白的宕机状态。
许久，许久之后。
神王唐三，才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声音，颤抖着，说出了最终的、令所有神都感到战栗的结论。
“他……他不是在攻击，他甚至不是在施加诅咒。”
“他是在‘定义’！”
“当他赞美那位仙人‘永恒不朽’时，他的‘衰败大道’，就如同病毒一般，自动附着了上去，给‘永恒不朽’这个至高的概念，强行增加了一个‘终将衰败’的恐怖注脚！”
“他……他让‘完美’本身，变得不再完美！他让‘永恒’，拥有了‘终点’！”
“这是对宇宙根本法则的污染！是最高等级的……概念打击！”
生命女神与毁灭之神，惊恐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那份源于灵魂最深处的终极恐惧。
生命女神声音发颤：“他能让‘生命’，走向‘衰败’。”
毁灭之神艰难地接口道：“他甚至能让‘毁灭’本身，都走向‘衰败’，从而……失效。这……这种大道，无解！彻底无解！”
就在所有人都被这种“概念打击”的恐怖，震撼到无以复加之时。
光幕的画面，缓缓变暗。
新的预告，终于浮现。
【人物志-衰神浑拓曝光结束】
【即将开启：仙台第七重天-准帝境】
【预告：大圣之上，帝路争锋。一步之遥，天壤之别。他们是距离大帝最近的人，却也可能是最绝望的人。何为准帝？何为另类成道？那又是怎样一种只手遮天，俯瞰万古的无上风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