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把宇宙当弹珠玩吗？
斗罗神界，以及下辖的所有位面。
白衣神王姜太虚，那白衣染血，独立于尸山血海之上的悲壮背影，依旧深深烙印在每一个生灵的灵魂深处。
那份为人族杀出一线生机的决绝，那份英雄末路的悲凉，让整个神界都陷入一种复杂而沉重的情绪之中。
他们震撼于圣人王的伟力，又为其短暂的寿元感到悲哀。
就在这时，天穹之上的光幕，画面缓缓流转，那悲壮的血色背景悄然隐去，重新化为一片深邃无垠的黑暗。
一行更加古朴、更加威严的文字，缓缓浮现。
【即将开启：仙台第六重天-大圣境】
……
[斗罗神界-神界委员会]
看到这行字，刚刚从姜太虚的悲壮故事中缓过神来的众神，心中升起的不是期待，而是一种被反复碾压后，近乎麻木的疲惫。
又来？
圣人王一击就能打爆恒星，这之上，竟然还有境界？
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到底有没有尽头！
神王唐三深吸一口气，他没有像之前那样急于下判断，而是眼神凝重到极点，对着身边的众神沉声开口。
“收起我们之前所有的认知，忘掉圣人，也忘掉圣人王。”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一位神祇的耳中。
“光幕接下来展示的，必然是又一次对我们世界观的彻底颠覆。‘大圣’，仅仅从字面理解，恐怕是‘圣人’这个领域中，最伟大、最极致的存在。”
情绪之神霍雨浩闭上双眼，他的精神力如潮水般散开，感受着整个神界弥漫的复杂情绪。
敬畏、绝望、麻木、不甘，还有一丝被逼到极限后，催生出的病态好奇。
他握紧了身边唐舞桐的手，轻声说道：“舞桐，我感受到了，整个世界都在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看不到前路的无力感。我们穷尽一生达到的顶点，在那个世界，似乎只是一个又一个的起点。”
角落里，食神融念冰收起了所有的玩世不恭，他罕见地没有开玩笑，只是低声喃喃，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所有人说。
“大圣……呵呵，好大的名头。我只是好奇，比‘一击爆星’更强的存在，又该是什么样子？把宇宙当弹珠玩吗？”
他的话语，让周围的神祇，心头更加沉重。
[斗罗大陆-史莱克学院]
新一代的史莱克七怪，早已被震撼到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徐三石一屁股瘫坐在海神阁前的广场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天空，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还来啊……没完了是吧……圣人王都那样了，这大圣得是什么怪物？我感觉我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贝贝，要不你来想吧，我想不明白。”
贝贝紧紧握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没有回答徐三石，只是死死盯着光幕，他在思考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
光幕展示这些，意义何在？
是单纯的炫耀，还是某种预警？
这种力量的存在，对他们这些还在为成为封号斗罗而努力的魂师而言，究竟是一种激励，还是一种……足以压垮所有斗志的、彻底的绝望？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这种复杂情绪的漩涡中时，光幕上的文字，再次变化。
一行充满着无上道韵的释义，缓缓浮现。
【大圣者，圣人之极致，已将自身之道，修炼到登峰造极之境。】
……
[斗罗神界-神界委员会]
“道之极致！”
神王唐三瞳孔猛地一缩，他立刻抓住了这句话中最核心、最恐怖的字眼！
他猛地转身，对着还处于迷茫中的众神，以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解释道。
“各位，注意看！这已经不是力量多寡的问题了！圣人，是将自己的‘道’烙印于天地，是‘创造’规则。而大圣，是已经将自己创造的这条路，走到了‘终点’！他的道，是完整的，是圆满的，是极致的！”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在‘道’的层面上，任何没有达到‘极致’的圣人，在他的面前，都存在着天生的、无法弥补的巨大缺陷！他们的道，在大圣面前，就是不完整的，是脆弱的！这是一种生命层次的绝对压制！”
唐三的分析，如同一道惊雷，在众神脑海中炸响！
善良之神烈焰与邪恶之神姬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骇然。
烈焰喃喃自语：“火之极致……如果一个人的‘火之极致’之道，那是否意味着，他本身，就是‘火焰’这个概念的源头与终结？宇宙间所有的火焰，在他面前，都要俯首称臣？”
姬动脸色凝重地接口：“那‘极致的毁灭’之道呢？他的存在本身，是否就是对宇宙秩序的终极否定？任何存在，在他面前，都会本能地走向寂灭？”
他们的推测，让周围的神祇，感到一阵阵发自灵魂的寒意。
[斗罗神界-生命之湖]
银龙王古月娜，那双银色的眸子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忌惮。
她掌控时空元素，对“道”的理解远超常人。
她想到了曾经的龙神。
龙神是力量的顶点，他的道是“创生与毁灭”的融合，强大无比。
可现在，光幕却告诉她，存在着一种将“单一”的道，走到“极致”的恐怖存在。
“专精一道，臻至化境……”
古月娜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这种存在，在某个特定的领域，比如纯粹的毁灭，或者纯粹的生命，其道的纯粹度，恐怕……还要在龙神之上！这太可怕了，这是一种完全不同的进化方向！”
[斗罗大陆-昊天宗]
宗主泰坦和牛天，两位以力量著称的巅峰斗罗，呆呆地看着光幕上的那行字。
泰坦的声音，充满了苦涩与挫败。
“力量的极致……我们昊天宗，世世代代追求极致的力量。可我们引以为傲的大须弥锤，终究只是‘术’的层面，是运用力量的法门。”
牛天接话道，声音沙哑：“而那位‘大圣’，如果他修的是力之大道，那么他本身，就是‘力’这个‘道’的化身。我们……我们拿什么去比？我们引以为傲的一切，在他面前，恐怕只是一个笑话。”
就在众人对“道之极致”这个概念，感到无尽震撼与绝望时。
光幕的画面，终于亮起。
它要开始展示，一位“大圣”的真正威能。
画面之中，没有惊天动地的战斗。
一位气息古老、仿佛与宇宙同寿的大圣，正盘坐于一片死寂的黑暗虚空之中。
他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睁开双眼。
他只是……动了一个念头。
刹那间。
他面前那片广袤无垠、由数万颗炽热恒星组成的、无比璀璨的巨大星域。
所有的光芒，所有的热量，所有的存在。
都在这一瞬间，悄无声息地，熄灭了。
不是爆炸，不是毁灭，更不是被冰封。
而是像被一只无形的神之巨手，按下了宇宙的开关。
整个星域，连同其中的所有物质、所有法则、所有时间与空间，都瞬间“崩塌”了，化为了一片最原始、最纯粹的虚无与混沌。
仿佛，这片星域，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光幕之上，一行冰冷而又霸道的文字，缓缓浮现。
【一念可令星域崩塌，无敌于红尘之中！】
……
[整个斗罗神界]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如果说，之前“一拳穿界”是震撼。
那么现在，这“一念灭星域”，就是让所有神祇，连思维都停滞的、无法理解的终极恐惧！
毁灭之神猛地从他的神座上站起，他那由纯粹毁灭神力构成的神体，竟然在微微颤抖！
他失声咆哮，声音中充满了无法置信的骇然。
“这不是毁灭！这不是毁灭！这是‘归墟’！”
“他不是在破坏法则，他是在‘撤销’法则！他用自己那极致的道，将那片星域存在过的一切痕（痕）迹、一切法则，都从宇宙的根源上，强行抹除！让其回归到了宇宙诞生之前的混沌状态！”
“这……这是创世神都无法轻易做到的事情！这已经触及了宇宙的终极奥秘！”
神界委员会中，光明神王长弓威、狂神雷翔、死神阿呆、天帝天痕等一众从其他世界飞升而来的神王，此刻尽皆陷入了长久的、死一般的沉默。
狂神雷翔那熊熊燃烧的战意，在这一刻，彻底熄灭了。
他苦涩地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狂神之力，在那位大圣面前，恐怕连让对方动一下念头的资格，都没有。
光明神王长弓威，更是感到自己的“光明神道”，在那片被抹除的星域面前，是何等的可笑与无力。
[斗罗大陆-天斗与星罗帝国]
两位人间的帝王，戴浩与雪夜大帝，已经彻底失神。
戴浩的脸上，露出一抹悲哀的苦笑，他指着天穹之上的光幕，对着身边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文武百官，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声音说道。
“都看到了吗？我们穷尽一生，争夺的土地，建立的功业，守护的国家，乃至我们脚下这片大陆……”
“在那位的眼中，恐怕……连他面前那片星域里的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都算不上。”
“我们……我们到底在争些什么？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他的话，让所有野心勃勃的王公贵族，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与迷茫。
就在所有人都被这“一念归墟”的无上伟力，震撼到怀疑人生之际。
光幕之上，再次浮现出一行新的文字。
这行字，将他们刚刚升起的无尽绝望，推向了一个更加恐怖的深渊。
【有资格争夺大帝道果，在准帝不出、大帝不现的时代为无敌存在！】
……
[斗罗神界-神界委员会]
“资格？！”
“时代？！”
神王唐三，在极致的震撼中，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两个最关键、也最令人恐惧的词语！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一片苍白，声音干涩地分析道。
“你们看！看清楚！他们的无敌，是有前提的！前提是——准帝不出，大帝不现！”
“而‘大圣’，如此恐怖的存在，仅仅是获得了争夺那最终‘大帝道果’的‘入场券’而已！”
“天啊……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唐三的分析，像是一柄无情的重锤，狠狠砸在每一个神祇的心头，将他们最后一点侥幸心理，砸得粉碎！
天珠神王周维清，更是用一种近乎崩溃的、粗俗的方式，将这种绝望表达了出来。
“妈的！老子不看了！这还怎么看！”
他指着光幕破口大骂。
“搞了半天，这种一念头就能让一片星域消失的超级怪物，在这个世界，还他妈只是个‘预选赛选手’？！”
“那决赛圈里，得是什么样的东西在打架？！”
他的咆哮，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光幕，没有回答他们。
在所有生灵陷入新一轮的、更加深邃的绝望与麻木中时，画面缓缓变暗。
新的预告，浮现在所有人的视野中。
【大圣境曝光结束】
【即将开启：人物志-衰神浑拓】
【预告：同为大圣，他却从不与人动手。只因他一张口，再强的敌人也会放下屠刀，痛哭流涕，主动求和。这，便是他那令全宇宙都为之胆寒的无上“劝架”神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