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愧是女武神，表白就是直接！
陆痕并不在意，转而看向王翦：“不如去乡里再谈。”
看着王翦和陆痕并肩走向长安乡，王离冲王娴眨眼。
“小妹，仙师刚才问你话，你为何不答？”
“你是对仙师有怨恨吗？”
王娴瞪了王离一眼：“谁有怨恨了？”
“仙师现在是大秦国师，大哥不要胡说！”
王娴怎能不害羞……这几天，嬴阴嫚每天都来与她争论。
昨天，闺蜜二人刚统一了未来生活的看法，今天遇到了陆痕。
一想起嬴阴嫚说的那些羞耻的话，王娴甚至不敢直视陆痕，更别提多说话了。
王离惊讶地看着王娴：“妹妹，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
“是不是得了感冒？”
王娴的手挥向王离的腰间，生气地说：“别说了！”
“哎呀！妹妹快放手，好疼！”
王翦回头看着笑闹的兄妹俩，无奈地摇头：“让仙师见笑了。”
陆痕温和地说：“我倒是该羡慕武成侯的……”
“王离年轻有为，王娴姑娘武艺超群，巾帼不让须眉，真是女子的楷模。”
不远处，王娴的身体一顿，连耳朵也变得红扑扑的。
巾帼不让须眉？
仙师对自己的评价这么高？
王翦放声大笑：“仙师，是不是就喜欢这种类型的！”
陆痕一头雾水，自己刚才的话和喜欢根本沾不上边。
尽管困惑，陆痕还是保持着平时的冷漠，仅仅露出一丝微笑。
随着接近长安乡，遇到的平民越来越多。
大多数人对王翦都恭敬地行礼，称呼他为将军。
刘仁也在一旁解说长安乡的情况。
“秋天收割季节将至，出外做工的村民都已返回，专心耕作，以防收获被鸟儿吃掉。”
“那是孙寡妇的家，她的丈夫和三个孩子都在战场上死去。”
“尽管有很多田地，但过度伤悲流泪，导致双目失明。”
“如果不是外地人租种她的田地，提供食物，她早已饿死。”
“那是二狗家，战场上二狗最为勇猛，中了十四箭仍旧冲锋，直接斩杀八名楚军，因此获得三亩田的奖赏。”
“但现在，每当秋冬天，他体内刺骨的疼痛，连秋收这样的重要时刻都无法出门。”
“那是二狗的孩子……”
刘仁曾在军中，是王翦麾下的二五百主，对乡里许多家庭都非常熟悉。
陆痕默默地跟在刘仁身后，静静地听着刘仁讲述。
看向乡民的眼神充满了不忍。
刘仁察觉到陆痕的目光，笑了：“仙人，我们长安乡的现状就是这样。”
“虽然比不上咸阳城，但在十里八村中，我们的日子是出了名的好。”
“许多外乡姑娘都渴望嫁到长安乡。”
陆痕语气平淡地说：“但这些好日子，是用生命和遍体鳞伤换来的。”
刘仁理直气壮地说：“如果不拼命，谁也不可能过上好日子。”
“而且，相比楚、赵等国，我国黔首只要拼命，就有机会过上好日子，甚至封侯拜将。”
“那些国家的黔首呢，死了就是死了。”
“他们的命，根本不值一提！”
陆痕深吸一口气，严肃地说：“这些人的付出，应该得到更多的回报。”
“传仙师令，长安乡黔首，全部到乡口集合！”
刘仁听后愣住，本能地看向王翦。
王翦瞪大眼睛，怒吼道：“仙师下令，立刻行动！”
刘仁心头一紧，立即拱手回应：“遵命！”
他话音刚落，便直奔乡口，伸手掀开覆盖的麻布，露出下面的汾鼓。
双手紧握鼓槌，沉声喝令，接着猛烈敲击战鼓。
“咚！”
“咚咚！”
鼓声震动，充满了战场的肃杀气氛，将长安乡从沉睡中惊醒。
“糟糕！”
失去左腿的木夫突然惊叫：“孩子，快去找你母亲！”
“等等……这是召集所有人的鼓声吗？”
木夫咬紧牙关，将一根长棍交给儿子：“快走，如果开战，就躲在我后面！”
他说完，也拿起一根长棍，一瘸一拐地朝乡口跳去。
“敌人究竟在哪儿！”
“第八伍，集合！”
“弓箭手后退，步兵前进，利用乡口栅栏作为防护，布阵！”
大批百姓蜂拥而至，地位较高的指挥者大声下达命令。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六千多人已在村口集合完毕。
他们甚至排成了秦国传统的步兵方阵，将妇女和儿童严密地保护在阵列后方。
“将军，长安乡共有百姓六千七百五十四人，已全部集结。”
二狗忍受着剧痛，一步步走到王翦面前，大声报告。
在他身后，木夫等三名曾经的亲卫，手持农具，紧紧守护着他。
看到这一幕，王翦热血沸腾，感慨万千。
“老兄弟们，你们依然如此强悍！”
二狗沉声呼喊：“我随时准备为秦国再战！”
身后，曾在王翦麾下作战过的两千多名士兵齐声呼应：“我们愿为秦国再战！”
陆痕叹了口气：“秦国之所以统一天下，是因为这些强悍的士兵。”
“作为大秦仙师，我不能让他们因疾病痛苦而死去。”
王翦眼睛紧缩：“仙师，您的意思是？”
陆痕未作回答，只是走上前，站在土台上俯视着下面的六千多人。
“我是蓬莱陆痕，现在担任大秦国师。”
他的话音刚落，后方的人群立刻议论纷纷。
“这就是仙师，陛下诏书上不是说他是仙人吗！”
“仙人今天来长安乡，难道是要收个孩子做弟子？”
“你们这样无礼，快向仙人行礼！”
站在前面的退伍将士们虽然感到惊讶，却无人说话，只是以不同的眼神打量着陆痕。
陆痕点头：“我来咸阳本想考察民生，却亲眼见到了大秦最强大的士兵，非常高兴！”
二狗等人立刻大声道：“感谢仙师夸奖！”
陆痕轻轻摇动羽扇：“这不是夸奖，这是事实。”
“大秦之所以能统一天下，正是依靠你们！”
二狗等人闻言，骄傲地挺起胸膛。
他们都是咸阳户籍，正宗的老秦人，为能为大秦战斗、助力统一而感到自豪。
陆痕轻笑：“作为大秦仙师，我应当给予你们一些奖赏。”
二狗却严肃地拱手说：“仙师，我们应得的奖赏已经得到。”
“我们不应再接受仙师的任何奖赏！”
赏罚分明，这是商鞅变法后老秦人铭记在心的原则。
他们拒绝无功受禄的施舍！
王翦怒目圆睁，大声喝止：“二狗，闭嘴！”
“这是仙师的奖赏，都必须接下！”
“谁敢不接受，以后别说是我的兵，我嫌你们丢脸！”
二狗等人相视不解。
不接受施舍，本应是自豪的品德。
但现在，拒绝仙师的奖赏却让将军觉得丢脸？
陆痕轻笑摇头：“武成侯，别吓唬他们了。”
陆痕说着，双手抬起，掌心对准众人，低声喝令。
“回春术！”
瞬间，绿色光晕从他手中弥漫而出，覆盖了所有黔首。
升到四级的回春术不仅扩大了施法范围，还增强了治疗效果。
二狗惊愕于突如其来的绿光，突然感到体内剧痛。
“嘶~”
二狗紧咬着牙关，忍受着剧痛，低头紧盯着受伤的地方。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块带有伤疤的皮肤突然裂开，鲜血喷涌而出，同时一根青铜箭头露出尾端。
“这！这分明是战场上遗留的箭头！”
二狗惊讶得连疼痛都忘了，愣愣地看着肌肉把箭头慢慢挤出体外。
战国时期没有像样的战地医疗。
如果中箭后把整个箭矢拔出来，只会引发大出血导致死亡。
所以最好的做法是砍断箭杆，让箭头留在体内，这样做虽然能提高战场存活率，但战后士兵们的生活会更加痛苦。
二狗就因为这些体内的箭头受罪了好几年。
现在，这些箭头竟然自己冒了出来！
“啊！”
“这是怎么回事，救命啊！”
许多士兵和二狗一样，都发出了凄厉的呼救。
时间流逝，二狗体内的十四根箭头全部排出后，他感到伤口处清凉无比。
紧接着，这十四处伤口在二狗眼前长出新肉，迅速复原。
“这就痊愈了？”
二狗不敢相信地摸了摸肚子，发现里面的箭头已经消失。
其他士兵的治疗也即将完成，惊叹声连连。
“我，我也是，竟然长回来了！”
“我怎么会吐出一块刀片，我说怎么一碰就疼！”
“我的身体竟然也轻松了许多！”
……
一时间，六千多人齐声欢呼。
除了像木夫那样严重残疾的人，大多数长安乡的居民都得到了治愈。
老人感觉身体恢复了活力，认为再活二三十年没问题。
二狗看到自己病重的父亲变得精神焕发，甚至尝试蹦跳，心中充满感激，向陆痕跪地深深鞠躬。
“二狗，感谢仙人重生之恩！”
二狗的行为感染了众人，六千多人立刻跪地鞠躬。
“我们，感谢仙人重生之恩！”
王翦目睹此景，泪水横飞，并向陆痕深深一鞠：“感激您的大恩！”
这些面前的战士，都是王翦的同袍，他们的旧伤已完全愈合，王翦如何能不感动。
王娴望着陆痕的眼神充满敬仰，眼中闪烁着浓烈的爱意。
过了一刻钟，陆痕收回了手，停止了回春术，严肃地拱手：“各位，不必过于拘礼。”
“我只是见不得各位既流血又流泪，随手帮了个忙。”
从此刻开始，陆痕就把长安乡作为试点，作为在成神之路上的首次亮相！
在长安乡用过午餐后，陆痕谢绝了刘仁等人的挽留，驾车启程，直奔咸阳。
王翦骑马并行，叹息说：“他们身上的伤，都是为了我。”
“看到战友们伤愈，我内心实在……”
王翦嘴唇颤动片刻，却找不到恰当的词语，最后只能严肃地看着陆痕。
“感激不尽，若仙师需要帮助，我定会全力以赴！”
王离靠近陆痕，笑道：“妹夫，这样看来，你提亲时的障碍就没了。”
王娴立刻脸红，喝道：“王离，你找打吗！”
王离坏笑一声：“小妹已经到了适婚年龄，该找婆家了！”
他不等王娴发火，便策马疾驰而去。
“妹妹，家里衣服还在晾，我得回去收衣服！”
王翦禁不住笑了，直摇头：“这小子，跑那么快不怕摔倒吗，慢点！”
话音未落，王翦也急忙追了出去。
樊哙看看王翦，又看看陆痕，思虑半天终于说了句：“家主，我憋不住了！”
说完，樊哙也飞快地跑开了。
转眼间，只剩下陆痕和王娴慢慢走着，其他人都不见了。
王娴尴尬得脸都红了，但她的腿却依然慢慢地骑着马，与陆痕并行。
又走几步，王娴突然开口：“陆公子，尽管你已经和阴嫚公主行了六礼，但我，我也对你动了心。”
陆痕困惑地看着王娴：“什么，六礼！”
王娴注意到陆痕完全被嬴阴嫚吸引，心中焦急，直接说：“陆痕，我不在乎名分，只想留在你身边。”
陆痕依旧震惊无比，不知该表达什么。
王娴见陆痕没有回答，果断下定决心，直盯着陆痕的眼睛，语气坚定。
“早在知道你是仙人之前，甚至在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已经爱上了你！”
“我对你的爱，与你的身份无关！”
“我的心意明确，天地可证！”
没等陆痕有所反应，王娴已经用尽全身的勇气，策马狂奔而去。
陆痕直到这时才回过神来。
我……被表白了？
阴嫚公主的八字已经送到我家了？
陆痕突然想起，昨晚深夜，樊哙神秘地送来一个锦匣，说是公主的礼物！
“秦朝女子，确实直接！”
“不过，我的婚姻大事这么快就被安排了，而且一下就是两个？”
陆痕摸着下巴，露出期待的笑容。
“这绝对是好事！”
“单身多年，终于摆脱单身状态了！”
看到王娴骑马过来，王离狡黠地一笑：“妹妹怎么不跟陆公子多聊会儿？”
王娴冷冷地瞥了王离一眼：“哥哥，今天我还没督促你练习马战吧？”
王离的笑容立刻凝固：“妹妹，今天没空练习马战了！”
王娴绽放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学武之道，勤奋为上，现在正是最佳时机。”
“哥哥，来决一胜负！”
“妹妹，手下留情啊！”
王娴策马疾追王离，陆痕也紧跟其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