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杀一人就够;报恩,为他做千件事,万件事都不够,可惜为这位恩人报仇,我却一件事都没做。”智博无奈的对着一旁的无极大师诉苦道。
无极摇了摇头说道:“你做梦吗?”
智博突然感觉有些疑惑,他问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呢?”
无极继续说道:“有些事情你在梦里经历过吗?”
智博更为疑惑了,他不解的继续问道:“有,发生一些事实倒是真感觉在梦里有过,可这又怎么了?”
无极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不过是想问问你罢了,好好的活着吧,到时候要了孙策的命,替王晟报仇。”
智博点了点头说道:“我待在这里九年了,唯一一次的情窦初开是我遇见小悦,可她……”
无极说:“想的太多难道不会痛苦吗?看看我吧,现在根本不会去想这么多了。”
智博问道:“难道你没有在乎的人吗?”
无极继续说:“有,但我放下了,其实吧,越有什么就越容易放不下什么,当你得到了权力和地位,你便放不下权力和地位;当你得到了那无尽的金银珠宝,你便会放不下它们;当你有了爱情,就像你现在这样,这都是最难以割舍的。其实当你不开心的时候可以吼一吼,发泄一下情绪,但你要记住,最后总是要离开的,有些东西也总是要放下的。”
当无极的这些话说完之后,智博已将双手照在嘴前,他的高吼声远扬:“啊——我也要放下,我也要放下。”
……
一颗尖锥形的宝石扎穿了陈武的肩膀,他从城楼上跳了下去,流星锤在地上磨出响声,他悻悻的离去。
……
上古猪王的斧子和明星的七星长剑挥动着,无数靠近的士兵被他们所斩杀,可长枪还是贯穿了他们的身体,第一支长枪只是开端,第二支,第三支,痛感传遍了他们的全身,可终于有机会能放下了。
当千年后他们的那一缕残魂再次被唤醒时,他们便明白自己已经不属于这个时代了,可他们仍然愿意追随那位少年,那位少年抛弃了他们,他们却并没有怨恨,甚至有了一些感激。
千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许多东西已经物是人非,这样总归是更好的,更好的……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千百年的时光转瞬即逝,一切也早已变得物是人非,也许早早的结束,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终于那两个召唤物消散成阵阵浓烟,这次他们是彻底的消失……
军营之中,蒋钦抱着一个女人痛哭起来,他的口中呜咽地高喊道:“弟妹,你醒醒,你醒醒呀!我要到了下面怎么给我老弟交代呀?”此人是蒋盏的妻子,姓徐,闺名叫静淇,在刚才的袭营中意外被杀。
那是数十日前的出兵日,蒋钦走到了那个女人家中,那个女人正是徐氏,只听他说道:“弟妹,你放心,这虽然只是我的干弟弟,但也和我的亲弟弟一样亲了,我一定会为他报仇的。”
徐氏点了点头说道:“蒋大哥,你是好人,我相信你,但我想跟着你一起去,看着你给我丈夫报仇。”
蒋钦说道:“弟妹还是别胡闹了,我弟他已经死了,不能再多添一条人命,战场上太危险了,你去了也帮不上忙。”
这是蒋钦还没有意识到的一瞬间,那女子将一把长剑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只听她高声喊道:“蒋大哥,你要是不让我去,我今天就死在这里,我怎么着也要看着你给我家男人报仇,要看着杀我男人的那人死,所以我必须要去。”
蒋钦无奈之下只能同意,只听他说道:“好,去可以,但是有一点,注意好安全,一定要活着回来,不然我没法跟我弟交代。”
那女子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只听他说道:“大哥,谢谢你。”
蒋钦无奈的笑了一下,那时笑里似乎还带着无尽的愁苦,他的内心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事,最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长枪贯穿了徐氏的身体,鲜血直直的流着,徐氏感受到了无尽的痛苦,可当蒋钦看见他时,那早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
两日之后在一座小屋之中,有两人相对饮酒,其中一人约莫四十多岁,而与他对坐的人正是伯铭,此时的伯铭年仅二十多岁,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而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上也有种不可侵犯的威势,不过此二人对坐倒是不见一点拘束,只因此二人是以兄弟相称。
那四十多岁的男人名叫胡暮,表字傲辉,是胡儒胡子悦的父亲,此人代号长路,是第十一位出场的严白虎死士,而他也向伯铭提出了一个十分八卦的问题:“你跟琉璃这事儿成了吗?”
伯铭摇了摇头说道:“多半是成不了了,也算是拒绝了,有些干脆,依你看该怎么办呀?”
胡傲辉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的事我也不懂,不过老弟呀,哥还是想问你一件事儿?”
伯铭说:“大哥无需拘束,有话请讲,老弟一定洗耳恭听。”
胡傲辉说道:“你是不是说了些什么话?所以导致此事有点难成。”
伯铭猛然说道:“确实有一段话我感觉我好像说错了。”
胡傲辉点了点头说道:“你给我具体说一下这句话,我看看是不是因为这个?”
伯铭说道:“当时他半天没有理我,于是我有些急躁了,所以我直接愧疚的说:‘对不起,影响你心情了’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也不知道我是后悔,还是……”
胡傲辉一拍桌子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你可真是关键时候犯了傻,你就不应该说这句话,如果换做是我,要是他不理我,我在那站一夜我都不会说这话。”
伯铭张大的嘴巴说道:“这有什么吗?”
無錯書吧胡傲辉点了点头说道:“我虽然说不上来个所以然,但你要这么一说,这事儿变难成了,我猜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不尽人意吧?”
伯铭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是有点不尽人意,现在连见到他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似乎有些太过生分了。”
胡傲辉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没什么了,说了总比没说好,别给你自己留下些遗憾吧。”
那一天西北方的高楼挡住了孔雀,而在那个东南方,也耸立着无数的楼台。
喜欢一个人是时难受的事情,便是认为他也可能喜欢着自己,可当一切纱布被揭开时,没了那无尽的神秘,似乎这么的轻易可以窥视,太轻了,太轻了,所有的东西一下就被看透了。
胡傲辉醉倒在了桌子上,伯铭没有喝太多酒,他一个人安静的走着,他没有多说话,没有像平时一样开玩笑,这是他第一次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