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县的城楼之上风吹着,这一年的风很大,也发生了很多,孙策小霸王的大名彻底扬起,而那位汉室宗亲成为了他道路上的第一个铺垫。
风吹在太史慈的脸上,曾经的平静已不复存在,风已经代替了曾经那一份的平静,而他也适应了在风中的感觉。
太史慈的前方插着两把长戟,当那两把长戟之上锈迹斑斑时,他突然心疼起了那两把长戟。
太史慈曾无数次痛恨过的刘繇对他的不重视,可他现在也理解刘繇了,也许不是不重视,只是对他这样的年轻人有一点点的不信任。
如今,时间飞速流逝着,他来到了泾县,招募了两千私兵,等待着那个为刘繇报仇的机会。
城墙之上,还有一人坐在他的身后,那人正是贺齐,贺齐向的太史慈问道:“将军,为了给刘皇叔报仇,你付出这么多真的值吗?”
太史慈昂起头悠悠的回答道:“我想问你,你从曲阿来到这里寻我,不是为了刘皇叔又是为了什么呢?”
贺齐听闻此言,急忙说道:“也许吧,刘将军对咱们也算不薄”
太史慈说道:“那天咱们出门走的过于心急,我觉得刘繇他看不起我,所以我想找个机会建功立业,我认为杀孙策是最好的机会,所以在得到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便冲了出去”
贺齐点了点头,他也说道:“当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惜了,咱们两个人被孙策他们堵在山上”
太史慈说:“对呀,当时他们那边还有两个破军境的高手,按理来说,如果刘大人不来,咱们的命就应该留在那山上了”
贺齐点了点头说道:“当时的刘大人十分纠结,如果不是因为咱俩冒失,也许他就会任由孙策在那挑衅,也不会中诈降之计”
太史慈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谁知道起作用的不是那诈降计,而是咱们两个呀”
贺齐点了点头,他也无奈的说道:“将军,你当时一直对张大人有误会,可他却是第一个冲上山来准备解救你的人,我听说他现在好像也死了,就连尸骨都被孙策军找到”
“啊……”
“来干什么……”
“你是要做什么……”
一阵阵声音传来,太史慈向着那边望去,他站了起来,而贺齐也从坐着的石头的之上跳了下来,太史慈对着那边的骚乱高吼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边弥漫起了一阵烟雾,当烟雾散去,两个人从中走出,一人身穿着皮甲,满身儒士打扮,而一人赤裸着上身,满身肌肉。
那儒士打扮的人率先说道:“在下周瑜,特来请太史先生归降”
四周泾县的许多士兵将两人围住,站在周瑜旁边的人正是陈武,这回的陈武没有拿着他常用的那个流星锤,但他的气势不减高吼道:“刚才我没下杀手,但现在谁冲上来,我便一拳把谁的脑袋打爆”
此时一个士兵不信邪手持长枪向陈武冲此时一个士兵不信邪,手持长枪向他冲了过来,当他即将靠近成武的一瞬间,成武躲开了他的长枪攻击,随后一脚向着他踹出,将他踹下城楼。
此时的太史慈对着四周的士兵挥了挥手说道:“都先离去吧,我来对付他”
四周的士兵渐渐远去,太史慈嘲讽的对二人说道:“你们想让我投降,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孙策的人,而只要是孙策的人,我只想杀”
那两把长戟被太史慈快速的拿起,随后他迅速的向着二人冲了过去,周瑜后退数步,而站在他面前的陈武便徒手抓住了那两把长戟,长戟已经锈了,陈武用双手抓住那两把长戟,太史慈忽然无力的松开手中的两把长戟,随后向后走了几步。
周瑜淡淡的笑了,只听他说道:“我听闻你们这城中有瘟疫,恐怕你现在也已经染上了吧”
太史慈轻咳了两声,只听他继续说道:“染上了,但我也能杀你”
随后太史慈便开始运转内力,准备燃烧生命,再次召唤分身,突然他的脖子被人勒住,贺齐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将军,对不起了”
孙策的军营之中,有两个人在军营的过道中走着。
“程老先生,你要答应我,让太史将军活着”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但首先他不能拼死抵抗”对于贺齐的要求,程普回答道。
“这个我有办法,但我要去泾县找他,不知道你们信不信任过”贺齐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無錯書吧程普点了点头说道:“去吧,信你一回,但如果你一去不复返,泾县之中老少不留”
……
太史慈被关在特制的地牢之中,太史慈并没有坐在牢笼中的床上,而是半躺在牢笼中,此时他的内地被特制的牢笼封住,贺齐此时蹲在牢笼的外边,只听他说道:“将军,我对不起你,但只有这样才能保住你”
太史慈看也没有看向贺齐,他的骂声悠悠传来“狗东西,数典忘祖,见利忘义”
贺齐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显现出羞愧之情,他淡淡的说道:“刘繇已经死了,我想给咱们谋一份活路,你难道想让你手下的那些兄弟都病死在泾县吗?”
太史慈的情绪变得激动,他还是没有看贺齐“别狡辩了,贪生怕死的人从来都只有你”
贺齐继续说道:“是不见利忘义的人只有你,泾县的那些兄弟我都见过,刘繇对我们有过知遇之恩,可对他们没有过,那你又凭什么让他们也为了刘繇去死?”
这次是太史慈羞愧了,他无力的反驳道:“不要脸的东西,你没资格说我”
“你先出去,我来跟他聊”地牢之外,孙策走了进来。
贺齐闻言站了起来,当他站起来的一瞬间,他才发觉两腿已经蹲麻,随后扶着地牢的墙,一步一步的向外艰难走去。
孙策蹲在了刚才贺齐的位置,只听他问太史慈道:“若是那日你抢走了我的武器,还不知结果如何”
太史慈还是没有看向牢笼外面,他不屑的向着自己的另一边吐出一口唾沫,随后说道:“犹未可知,但多半是我杀你孙策”
此时的贺齐还没有走出地牢,听见太史慈此言,他不由的替太史慈紧张了起来,孙策站了起来说:“好,那便给你个再战的机会,我先放你回去,十日之后我领一千人与你在泾县之外大战一场,若是你胜随你去何处,但若是你败便要降我,不知这结果如何?”
太史慈的声音再次传来“若是我胜,你的命就没了”
“呼啦”孙策将牢笼的大门打开。
他学着太史慈的样子说道:“犹未可知”
此时的贺齐还没有完全走出地牢,但太史慈已经向着地牢外走去,在路过贺齐时,他用力的将贺齐拽倒在地,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而此时腿上麻木的感觉已传遍了贺齐的全身,他难受的嗷嗷大叫了起来。
十日之后,正巧赶上了大雨,可太史慈还是带着城中的人从东门赶了出来,在太史慈的身旁,一名副将向他问道:“太史将军,咱们的许多部将都染上了病,大人还是回去不要冒雨出行了吧”
太史慈什么都没有说,他用力的一把推开了旁边的副将,他想到了前些天发生的一个事,他在军营中偶然听到了两个士兵的谈话。
“可惜了,往年的这些日子,我这男丁应该回家种种地的”
“没办法,这几年在打仗,咱们在部队里能活着就不错了”
“不错了?之前我不种地了,想靠着部队里的粮饷养家,结果咱们在这待了一年,现在饥一顿饱一顿的,更别提发粮饷了”
“幸亏家里的农田都没有荒废,要不咱们可真就该饿死了”
……
想起此事,太史慈的心里不由的变得浮躁起来,他想将这种情绪发泄出来,随后他向着后面的那副将骂道:“你要想回去就自己滚回去,我太史慈的军队,没有一个怕死的”
那副将没有在说什么,紧跟在太史慈的身后,这回他很听话的闭上了嘴。
但身后的军阵却传来一两声谩骂。
“穷兵黩武”
那声音很小,当他转头望去时,才突然发觉那是自己幻听了,可此时的他突然想到“幻听就罢了,可为何我会想到这句话呢?”
……
当太史慈来到约定的地点时,他突然发现孙策的军队全都高举着盾牌,且都披着蓑衣,孙策没有急着动手,只听他的军队忽然高声喊道:“今日太史慈军队,一人投降其余人都可以卸甲归田,率先投降者赏十两银子,剩下的每人赏二十文银”
太史慈的军队中爆发出一阵阵骚乱,当太史慈转头望去时,却发现当他正转头的一瞬间,刚才跟在他后面的那副将边跪倒在地,高声喊道:“我愿投降,我愿投降”
太史慈的眼中爆发出怒气,他大骂道:“狗东西,见利忘义的家伙”
此时在他的身后,也有数十个士兵跪了下来,只听他们口中高声喊道:“我等愿意投降”
太史慈眼中的怒气彻底爆出,他高声大骂道:“一群畜生,一群该死的畜生”
旁边那个副将站了起来,他对着太史慈说:“刘繇对你我二人有恩情,可对他们没有”他的手指向了后方的一众士兵,随后继续说道:“你凭什么让他们也为了刘繇去死?你有胆就杀了我”
太史慈也彻底怒了,他一戟刺进了副将的胸口,口中大骂道:“狗东西,我敢不敢杀你?”
那副将没有说什么,就这样呆呆的望着太史慈,那眼神十分的冷漠,似乎是在审判着他,一旁的士兵诧异的看着他,那个副将的身体直直的倒在地上,闭上了双眼,他的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
行走在了军队之上,太史慈忽然高吼起来“你要想回去就自己滚回去,我太史慈的军队,没有一个怕死的”
后方的士兵诧异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是抽了什么风,而在战场之上,他忽然向着一片空地用力的捅去,口中还在高喊着莫名其妙的话。
“狗东西,见利忘义的家伙”
“一群畜生,一群该死的畜生”
那群士兵虽然不知道太史慈怎么了,但一个老人的哭声与说话声率先传入了太史慈的耳中:“大人,对不起那我们只想活着”
又一个士兵的声音继续传来:“大人,我家中还有妻女,我不想让他们饿死”
随后一个个被病痛折磨,显得苍白无力的声音传了过来。
“大人我也是呀”
“对呀,大人,我家中还有年近七十老母,现在都快饿死了”
“我们只想活着有错吗?”
一阵阵声音传入太史慈的耳中,太史慈不由的站了起来,他的面前副将突然又再次出现,但一瞬间再次消失,就这样时隐时现,忽然那副将彻底出现,并且站了起来,他拔出身上的长戟,一下砍下了太史慈的头,口中喃喃的说道:“放下你口中所谓的忠义吧,不要掩饰自己对活着的希望。”
太史慈一惊,他的眼睛一眨,而就在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面前的副将消失了。
那一刻,太史慈的身体倒在了地下,只听他嘴中喃喃道:“冷,冷,我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