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离密州府血火战场的极北苦寒之地。
群山之巅,终年笼罩在能撕裂精铁的狂暴风雪与浓郁得化不开的粘稠妖气之中的,便是雪狼国亿万狼族子民心中的祖地与圣地——狼居胥圣山。
这里,是雪狼国历代妖圣闭关潜修、感悟天地的所在,也是整个雪狼国妖族气运汇聚的核心之地。
平日里,唯有风雪呼啸与狼嚎此起彼伏,充满了蛮荒与肃杀。
然而此刻,一声凄厉、怨毒到足以撕裂灵魂的狼嚎,猛然从圣山深处一座最为宏伟、妖气最为炽盛的洞府中炸响!这嚎叫穿透了永恒呼啸的风雪,直冲昏暗的云霄。
其中蕴含的滔天悲痛与焚尽八荒的愤怒,让整个圣山方圆数百里的所有狼族子民,无论修为高低,皆是从灵魂深处感到颤栗,瑟瑟发抖地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吼——!是谁!究竟是谁杀了我的王儿!!!”
轰隆!
洞府那由万载玄冰铸造的厚重石门轰然炸成齑粉!
一道身影裹挟着滔天的血色妖气,如同血海决堤般冲天而起!
这是一名身形魁梧、保持着半人半狼形态的强者,人身狼首,獠牙外露,一双眸子赤红如血,仿佛要滴出血来!
周身散发的恐怖威压让周遭的空间都为之扭曲、荡漾起肉眼可见的涟漪!
他,正是刚刚在密州城外陨落的雪狼王的亲生父亲,雪狼国擎天巨柱之一的半圣强者——血牙狼圣!
他刚刚从最深沉的闭关中被一种源自血脉根源的、撕心裂肺的剧痛强行惊醒!
通过血脉感应,他瞬间明悟了那残酷的真相——他寄予厚望、未来有望继承圣位的爱子,连同雪狼国耗费无数资源打造的十万精锐狼军,竟在南方那个人族的边陲之地全军覆没!
丧子之痛,灭军之仇,如同最恶毒的火焰,瞬间吞噬了他的理智,几乎让他陷入疯狂!
“人族!
江行舟!
薛崇虎!
本圣要你们血债血偿!
要整个密州城为我儿陪葬!
用百万生灵的鲜血,洗刷我狼族的耻辱!”
血牙狼圣仰天咆哮,声浪震得群山积雪崩塌。
他周身血光暴涨,妖气冲天,身形一动,便要撕裂虚空,以半圣之尊,真身降临,直奔南方塞北道而去!
半圣含怒一击,足以让山河变色,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血牙!止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更加苍老、沙哑,却如同万载寒冰般沉静深邃的声音,从圣山最深处、那座最为古老恢弘、散发着洪荒气息的洞府中传出。
这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磅礴的圣威,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瞬间抚平了圣山周围因血牙之怒而躁动沸腾的妖气。
一道略显佝偻、身披陈旧却流淌着神秘符文的狼皮大氅的老者虚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血牙狼圣前方的空中,挡住了他的去路。
老者面容古朴,皱纹如刀刻,一双眼睛深邃如无尽深渊,仿佛看透了万古沧桑。他正是雪狼国资格最老、修为最深不可测的定海神针——苍狼老圣。
“老祖圣!你为何阻我?!”
血牙狼圣虽怒火攻心,几乎失去理智,但对这位看着他长大、实力远超于他的老圣依旧保持着几分根深蒂固的敬畏,强行压下撕裂空间的冲动。
他低吼道,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我儿惨死!
十万狼族儿郎的血不能白流!此仇不共戴天!
若不血洗密州,扬我狼族圣威,我雪狼国颜面何存?
我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苍狼老圣的虚影缓缓摇头,目光仿佛穿透了无尽虚空,看到了南方人族疆域深处,那同样蛰伏的、如同沉睡巨龙般令他深深忌惮的强横气息。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看透世事无常的沧桑与身为决策者必须的冷静无奈:
“血牙,你的丧子之痛,焚心之怒,老夫感同身受。
此痛,确乃锥心刺骨。”
“但,你需冷静!
你一旦以真身降临密州,对那人族城池出手,便意味着单方面撕毁千年圣约!
意味着主动挑起新一轮的圣战!”
“圣约?”血牙狼圣獠牙咬得咯咯作响,血红的眼中满是暴戾,“那不过是千年前上一次人族、妖族、蛮族、海族圣战,四方皆伤亡惨重、不得已之下签订的暂时妥协之约!
苟延残喘罢了!难道就因为这一纸空文般的狗屁约定,就要我忍下这倾尽三江五湖之水也难以洗刷的奇耻大辱?!”
苍狼老圣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虚影凝实了几分,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压迫感:“糊涂!”
他沉声喝道,“你以为人族那些老家伙是吃素的吗?
你信不信,只要你踏足密州上空,不出三息,人族圣贤的雷霆一击便会降临!
届时,非但报仇不成,反而会让我雪狼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十万大军覆灭虽痛,尚不至动摇国本。
可若你我再有闪失,狼居胥山……恐有灭族之祸!”
最后四个字,如同冰水浇头,让暴怒的血牙狼圣猛地一僵。灭族之祸……他丝毫不怀疑老圣的判断。
“难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血牙狼圣不甘地低吼,拳头紧握,指甲深陷掌心,滴下金色的圣血。
“算了?”
苍狼老圣眼中寒光一闪,望向南方的目光变得幽深莫测,
“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此仇,必报!
但,不是现在,也不是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
他的虚影缓缓抬起干枯的手指,指向南方:“那个人族小子江行舟,能以如此诡异的方式覆灭十万大军,其身后必有惊天隐秘或至宝。
而人族内部,也绝非铁板一块……我们需要等待,需要谋划。
仇恨的火焰,可以灼伤敌人,但更能照亮我们通往胜利的道路。
血牙,忍耐,才是强者最锋利的獠牙。”
“圣约,也不仅仅是约定!”
苍狼老圣的语气陡然转厉,如同北境永不消融的寒冰,带着一种洞悉世情的冷酷,“更是冰冷刺骨的现实!
你当人族那些坐镇气运之柱的圣人是泥塑木雕,会坐视你一尊妖圣踏入他们的疆域肆意屠戮?”
他虚幻的手指指向南方,目光仿佛穿透万里云层:“你信不信,只要你今日真身踏足密州上空,不出三息,人族半圣的雷霆一击便会跨界而来!
届时,就不是你能否复仇的问题,而是我雪狼国圣地,能否承受得住人族半圣倾泻的怒火!”
老圣的声音愈发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甚至……可能惊醒更古老、更恐怖的存在!
血牙,你我要权衡的,从来不是一时痛快的复仇,而是整个雪狼妖国的生死存亡与血脉存续!”
他顿了顿,看着血牙狼圣那因极致愤怒和不甘而扭曲的面容,语气稍稍缓和,带着一种沉重而无奈的安抚:
“狼王陨落,十万精锐一朝覆灭,这确实是我族近百年来未有之切肤之痛,奇耻大辱。
数百万狼民的血在哀嚎,老夫的心,亦在滴血。”
“但是!”
他的声音再次变得铿锵有力,“只要狼居胥山的圣火不熄,只要你我这把老骨头还在,雪狼国的根基就未曾动摇!
失去的草场,我们可以用獠牙再夺回来;战死的勇士,他们的英魂会庇佑新一代的狼崽茁壮成长。
一时的隐忍与蛰伏,是为了积蓄力量,等待撕开敌人喉咙的绝佳时机。”
“此刻,狼国上下震动,人心惶惶,周边那些虎视眈眈的妖族部落岂会没有异动?
我狼国更需要你坐镇圣地,稳定大局,震慑宵小!
这,才是你身为狼圣,对族群不可推卸的责任!”
苍狼老圣的话语,如同蕴含着天地至理的冰锥,一根根刺入血牙狼圣沸腾的脑髓,让他炽热的怒火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
他死死攥紧拳头,锋利的指甲深深刺入坚逾精钢的掌心,金色的圣血一滴滴落下,在冰雪上灼烧出嗤嗤的白烟。
他明白,老圣的每一个字都沉重如山。
圣战一旦开启,便是席卷天地的浩劫,没有赢家,只有毁灭。
个人的血仇,在族群延续的天平上,必须让步。
“啊——!!!可恨!可恨啊!!!”
血牙狼圣仰天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混合着滔天怨恨与无力感的咆哮,声波震得周遭山崖上的万年冰层簌簌坠落。
最终,他狠狠地一跺脚,磅礴的妖力宣泄而下,整座圣山都为之剧烈晃动,仿佛大地震来临。
他化作一道撕裂长空的刺目血光,带着无尽的不甘与愤懑,悻悻然冲回了自己那石门破碎的洞府深处。
“江行舟……薛崇虎……大周武氏……”
幽深的洞府内,传来他如同诅咒般、充满无尽恨意的低吼,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挤出,带着血腥味,“此仇……此恨……本圣刻骨铭心!
待他日天时变幻,圣约松动,待我族迎来新的契机,必让你们……血债血偿,百倍奉还!
吼——!”
苍狼老圣的虚影悬浮在半空,望着血牙狼圣消失的方向,听着那洞府中传来的压抑咆哮,幽幽一叹,虚影也随之缓缓消散在风雪之中。
圣山之外,狂暴的风雪依旧,呜咽的风声掩盖了许多声音。
但那股深植于每一位狼族血脉中的刻骨仇恨与被迫隐忍的暴戾,却如同在地底奔涌的炽热岩浆,暂时被厚厚的冰层与积雪覆盖,默默积蓄着力量,等待着冰层碎裂、焚尽一切的那一天。
就在密州城下决战尘埃落定、捷报飞传大周金銮殿之际,远在塞北道更北方,一片广袤无垠、被永恒凛冽寒风席卷的荒原上,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这里,浓郁得化不开的妖气与粗犷暴戾的蛮煞冲天而起,相互交织、碰撞,将原本灰暗的天空都染成了诡异而浑浊的暗紫色。
目光所及,是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营盘,如同丑陋的疮疤,蔓延了数百里荒原。
旌旗招展,猎猎作响,却并非任何人族旗号,而是描绘着狰狞猛虎、锐利雄鹰、阴毒巨蟒、狡诈妖狐,以及各种象征着力量与原始的蛮族图腾!
这是一支由百万妖族联军与百万蛮族联军共同组成的、堪称恐怖的庞大军团!
放在往日,这些不同种族、甚至同族不同部落的妖与蛮之间,为了争夺肥沃草场、可口血食、修炼资源,早已是厮杀不断,仇恨绵延了千、万年。
然而此刻,在瓜分大周富饶疆土这个共同而巨大的诱惑驱使下,他们暂时放下了世代恩怨,组成了一个极其松散的“伐大周联盟”。
中军,一座用不知名巨兽的森白骸骨为框架、覆盖着厚厚皮毛搭建而成的庞大营帐内,气氛热烈得近乎癫狂。
身材魁梧、煞气逼人的虎妖王;
目光锐利、背生双翼的鹰妖王;
身姿妖娆却目光冰寒的蛇妖后;
老谋深算、手持骨杖的狐妖大祭司;
以及浑身肌肉虬结、散发着野性力量的马蛮大汗、牛蛮酋长、羊蛮萨满等一众妖王与蛮酋,正围坐在一起,大块撕咬着血淋淋的兽肉,大碗灌着猩红的血酒,喧嚣声、狂笑声几乎要掀翻帐顶。
他们围着一张粗糙的北疆地图,唾沫横飞地争论着,畅谈着南下的美好未来。
“哈哈哈!雪狼王那老小子这次倒是做了件好事,抢先一步去试探周军的虚实!”
虎妖王声如洪钟,锋利的爪尖在地图上密州府的位置狠狠划出一道深痕,木屑纷飞,“只要他们能攻破密州府城,哪怕只是撕开一道口子,拿下一座府城,证明了大周圣朝如今不过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
“我等便立刻挥师南下!以泰山压顶之势,碾碎一切!”
马蛮大汗接口道,粗犷的脸上满是贪婪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塞北道数十府、数百县,那亿万人族、无尽的粮食、财宝和鲜活血食在向他招手,“足够我们各大部落好好瓜分享受几十年!”
“没错!雪狼国打头阵,他们吃肉,我们怎么也得喝上最热乎的汤,啃上最肥的骨头!”
鹰妖王尖声笑道,翅膀兴奋地扇动起阵阵腥风,“到时候,规矩照旧,各凭本事,抢到的地盘、城池和血食,就是谁的!”
就在这群妖王蛮酋做着瓜分大周、肆意屠戮的美梦,帐内气氛因贪婪而达到顶点的时刻——
“报——!紧急军情!北路有消息了!雪狼国有消息了!”
数名隶属于不同种族、浑身风尘仆仆的探子,几乎是同一时间,连滚爬爬、惊慌失措地冲进了喧闹的大帐,他们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难以置信而扭曲变形,充满了恐慌。
帐内所有的喧嚣狂笑,戛然而止!
虎妖王一把扔开手中盛满血酒的金杯,迫不及待地吼道,声震四壁:
“快说!是不是雪狼王已经打到密州府城下了?
杀了多少周军?
是不是已经破城了?”
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盛宴即将开场。
“太好了!看来雪狼王果然没让我们失望!”
“一场属于我们的盛宴,终于要开席了!”
其他妖王蛮酋也纷纷伸长了脖子,脸上洋溢着期待和残忍的笑容,仿佛已经闻到了南方那片土地上传来的“美味”气息。
然而,探子们接下来带着哭腔、颤抖着挤出的话语,却像是一盆掺着北极冰碴的幽冥之水,从他们炽热的头顶狠狠浇下,瞬间冻彻了他们的灵魂!
“不…不是!大王!各位大王!大事不好!天塌了!”
“雪狼国…雪狼国的十万精锐大军,在密州城下…全军覆没了!一个都没逃出来!”
“雪狼大妖王他…他本人……被…被人族那个新任统帅江行舟,临阵……斩杀了!”
“人族…人族的伤亡…据逃散的零星妖兵说…仅有数百人!近乎…近乎零伤亡!”
“哐当!”
虎妖王手中那个原本要递到嘴边的、新拿起的金杯,失手掉落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里面醇美的血酒泼洒出来,染红了一小片地面,宛如泼洒的鲜血,刺目惊心。
整个骸骨大帐内,死一般的寂静。
刚才还充斥着贪婪、狂热和喧嚣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只剩下粗重而混乱的喘息声,以及某些妖王蛮酋因为极度震惊和恐惧而发出的、无意识的牙齿打颤声。
全军覆没……妖王阵亡……敌方伤亡数百……
每一个词,都像是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他们的心头上!
尼玛!
这.这是人吗?
“啪嗒!”
马蛮大汗手中那根啃了一半、还带着血丝的硕大兽腿,从他因极度震惊而张大的嘴巴边滑落,重重砸在铺着兽皮的地面上,溅起几点油渍。
整个前一秒还喧嚣震天、充满贪婪气息的骸骨大帐,瞬间变得死一般寂静。
落针可闻!所有妖王、蛮酋脸上那志在必得的狂笑和灼热的贪婪,如同被瞬间冻结的湖面,彻底凝固,转而化为极致的错愕、难以置信,以及……一丝丝无法抑制地从心底最深处蔓延开来的、冰冷的恐惧!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蛇妖后猛地从铺着柔软皮毛的石座上弹起,尖利的声音因为恐惧而扭曲颤抖,
“十万狼族精锐…全军覆没?
雪狼王…那位半圣之子…战死了?
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
就算是十万头猪,让人族抓三天也抓不完!”
“数百人的伤亡……换十万狼军覆灭?”
狐妖大祭司干瘦的手指紧紧攥着她的白骨权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权杖顶端镶嵌的幽暗宝石都在微微颤抖。
她素来以狡猾多智,此刻脑海中瞬间闪过了,一道如同死神般在狼军中穿梭的银甲身影。
一个让她灵魂战栗的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声音干涩地脱口而出:“难道…难道人族气运未衰…又出了一位…霍去病般的军神?!”
“霍去病!”
这三个字,如同一个沉睡千年、带着无尽血火的禁忌魔咒,被狐妖大祭司颤抖着念出的瞬间,整个大帐内的空气仿佛骤然凝固,温度直降冰点!
一些年岁极老、曾亲身听祖辈说过那个时代的妖王和蛮酋,如虎妖王、牛蛮酋长,眼中更是不受控制地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惊恐之色!
他们的祖辈年轻时的记忆里,都深深烙印着那段被一道名为“冠军侯”的恐怖阴影所绝对支配的、黑暗而屈辱的年代!
那个神一般的男人,曾以无敌之姿,横扫北疆,所向披靡,杀得他们各族尸横遍野,闻风丧胆,足足百年不敢大规模南顾!
那种被绝对武力碾压、连挣扎都显得徒劳的深刻恐惧,是刻在血脉基因里的传承!
“江行舟……江行舟……”
虎妖王无意识地用利爪摩擦着石座扶手,发出刺耳的噪音。
他喃喃念着这个原本不屑一顾、此刻却显得无比沉重的名字,之前的狂妄和轻视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惧意。
無錯書吧“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从哪里冒出来的煞星?!”
原本热火朝天、几乎要敲定南下路线的“分赃大会”,此刻气氛彻底降到了冰点。
恐慌如同致命的瘟疫,在众首领之间无声而迅速地蔓延。
雪狼国的实力,他们心知肚明。
其狼骑兵的悍勇和雪狼大妖王的强大,绝不弱于在场任何一族,甚至隐隐为首。
可就是这样一支强大的力量,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被人以近乎神话般碾压的方式彻底消灭,连主帅都未能逃脱!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战争胜负的范畴,这是实力层级上令人绝望的绝对差距!
“看来…大周这块肥肉…骨头太硬,怕是会崩掉咱们的牙啊……”
牛蛮酋长瓮声瓮气地说道,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脖颈上一道巨大的、世代相传的疤痕——那是他英勇的先先先祖父,当年在对抗那位如日中天的“霍战神”时,险些被斩首留下的永恒教训。
从此以后,牛蛮王族后裔都要在此割出一道疤痕,作为警示后代的图腾。
“撤…还是暂时撤回漠北、塞外深处…观望一下吧!
情况不明,贸然南下太危险了!”
一些实力较弱、本就心存疑虑的首领已经开始打退堂鼓,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
“没错!”
“原计划取消,再议,再议!”
原本气势汹汹、磨刀霍霍,自以为胜券在握的伐周联盟,尚未正式与人族大军交锋,便因雪狼国的惊天惨败和“江行舟”这个突然崛起的名字,而军心动摇,士气暴跌,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与战略迟疑之中。
密州城下这场石破天惊的大捷,其影响如同一场席卷北疆的超级暴风雪,不仅瞬间摧毁了不可一世的雪狼国主力。
更以其恐怖的战果,狠狠地挫伤了北方百万妖蛮联军的锐气与南下侵略的野心。
江行舟之名,如同一柄无形的利剑,一夜之间,威震塞北,其声之赫,已可止妖蛮小儿夜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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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开始爆肝!
每500张月票,爆肝1万字!来吧!尽情的蹂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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