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服装设计师谢丹来的新品发布会别出心裁,没有遵循常规选址在秀场,而是将地点定在了徽派风格的谢家花园。

今晚谢家宾客云集。

跟外面的热闹相比,西角化妆间内,雕花木门紧闭,死寂的空气里,只能听见谢安宁剧烈的心跳声。

谢安宁站在窗边看到平日里负责监视她的刘妈端着托盘出现在花园。

下一秒,她猛的转身,人几乎扑到樟木柜前。

谢安宁动作迅速的拉开柜门,从里面抓起藏好的蛋糕递到嘴边迫不及待的咬下一大口。

干渴的喉咙来不及咀嚼,便硬生生的将蛋糕咽进肚里。

为了继父今晚的服装秀,整整七天,她被当成囚犯一样监视囚禁,粒米未进。

她实在太饿了,身体能量已经消耗到了极限。

“谢安宁,你找死!”

一声尖锐的怒喝从门口炸开。

谢安宁一怔,看着母亲沈岱撞进门,像一阵狂风般冲了进来。

“都已经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有胆子偷吃。”

谢安宁手里捏着的蛋糕被母亲蛮横夺走,刚到她手里就被嫌弃的摔在地上。

沈岱怕谢安宁嘴馋,等她走了把蛋糕捡起来继续吃,她又不放心的碾了几脚,直到地上的蛋糕变成一滩烂泥。

“我很饿。”谢安宁声音发颤,努力想唤起母亲的一丝怜悯。

“少吃几口又死不了人。”沈岱恢复温柔,搂住女儿的肩膀,“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呢!今晚这场秀对你父亲来说很重要,如果因为你出了什么岔子,咱母女俩可都没好果子吃!”

谢安宁懒得再演戏,瞬间脸覆冰霜,“我现在连个烂果子都吃不上。”

说完,她起身解开睡袍,真丝睡袍沿着滑嫩的肌肤垂下,散落到脚踝。

沈岱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女儿瘦骨嶙峋的背影。

谢安宁现在瘦到几乎只剩下一层皮,肋骨在皮肤下透出青白色的棱线,看着竟然有些触目惊心。

沈岱感慨,这就是她丈夫追求的极致骨感,女人的骨感才是最高级的美。

“出去!我要换衣服。”谢安宁声音冰冷,仿佛刚才那个饿得发颤的人不是她。

沈岱也不敢多耽误,临走前嘱咐,“换好旗袍注意点,别把旗袍给弄脏了,你父亲有洁癖见不得污点。”

谢安宁轻嗤,“他那么爱干净,怎么还找个生过两个孩子的女人结婚。”

“谢安宁,你……”戳中痛处的沈岱气地狠咬着牙根,“我现在不跟你计较,正事要紧。”

……

谢家花园。

陆淮渊百无聊赖的转动着香槟杯,看着台上那几个庸脂俗粉,各个身上穿着款式老土的旗袍,还说是当季新品。

他嫌弃得别开眼,“不知道老太太是什么眼光,让我来这儿帮她定衣裳。”

白怀远赔笑:“陆总有点耐心,谢丹来设计的旗袍,现在在名流圈有市无价,今晚压轴还没上呢,据说叫什么‘云蒸霞蔚’...”

白怀远话音未落,一道单薄的倩影踏着江南流水声款款上台。

女子身上穿的霞色旗袍,还真如天边流霞,将纤细的身姿勾勒得婀娜动人,她一登台仿佛整个姑苏城的烟火都沦为她的陪衬。

陆淮渊托腮瞧着台上的旗袍美人,“明明是笑着迎客的场合,这姑娘怎么还哭丧着脸。”

“谢丹来的继女,谢安宁。”白怀远靠过来小声八卦,“听说被宠得无法无天,是名媛圈里出了名的娇娇女,还是谢丹来的御用模特。”

“娇娇女?”陆淮渊嗤笑一声,他不喜欢娇气的,虽然这姑娘让人一眼惊艳,也没什么耐心欣赏,乏陈可谓。

陆淮渊起身要提前离席。

“走光了!”白怀远突然激动得拔高嗓音,香槟杯里的气泡溅在袖口都浑然不觉。

\"刺啦\"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从台上清晰的传来。

谢安宁展示的旗袍,开衩处猛地崩开一道大口子,从大腿根一路裂到腰间,大片雪白的皮肤顿时暴露在众人眼前。

陆淮渊闻声顿住脚步,顺着众人的目光重新看向舞台。

“我的天啊!”

沈岱看到这一幕,差点昏过去,她惊恐地看着身旁的丈夫,“老公,安宁的旗袍怎么开线了。”

谢丹来脸色铁青的看着在台上走光的谢安宁,牙关咬得咯吱作响。

这场秀他筹备了一年的时间,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在压轴作品上出了差池。

陆淮渊站在台下,看着聚光灯下那抹倔强的身影。

这姑娘脸皮倒是不薄,都走光了还能笃笃定定面不改色的站着,任由开衩的旗袍在风里晃荡。

她好像是故意把这狼狈模样展现在所有人眼前?钉在台上不走也不遮。

台下的男人都伸长脖子,眼神直勾勾地往台上瞧,一双双眼睛像狗皮膏药似的黏在谢家三小姐暴露的玉腿上,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

有些人甚至掏出手机,假装拍照偷偷录像。

陆淮渊冷眸扫了眼,犹豫了几秒,还是解开西装扣子,跨步上台。

他几步走到谢安宁身边,把西装外套绕到了她的背后,“还愣着干什么?想让人看光?”

谢安宁没有应声,抗拒的表情仿佛在说,“关你屁事。”

话落,陆淮渊拽着两个衣角用力一拉,布料紧紧围住谢家三小姐的腰,快速在她身前打了个结,确保春光全收。

打结时,陆淮渊的手背不小心蹭上了那不盈一握的腰肢。

他蹙了蹙眉头,这腰细的,一阵风就能吹断似的。

摩擦的异样,这才让谢安宁如梦初醒,身子跟被烫到般往后一缩,眼神不自觉的移向谢丹来。

此时谢丹来那双阴狠刻薄的三角眼,正直勾勾地盯着她,还盯着男人碰过她腰上的手。

老家伙又要发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