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坦图背叛了自已的部落,还与仙水泉部落一起肆意坑害格格桑塔汗一家,最终被剿杀。这对于坦坦木来说,或许是难以释怀的仇恨,所以他才会对头人的家人进行迫害。

俞乾宇站起身来,在毡房里踱步。他深知,以怨报怨只会让仇恨的火焰越烧越旺。

如果因为坦坦木的恶行就整治他的家人,那必然会招致其家族无尽的仇恨。在这远古的草原上,仇恨只会带来更多的杀戮和动荡。

当坦坦木被押到监棚后,俞乾宇叫来监棚看守阿古拉。他从桌上拿起一个装满食物的木盘,递给他,说道:“阿古拉,你把这个给坦坦木送去。他虽然犯了错,但我们不能虐待他。明天再审问他,一定要弄清楚他暗中作乱的本意。”

阿古拉接过木盘,点了点头说:“俞总统领,您真是宅心仁厚。可这坦坦木做出这样的事,很多族人都恨不得现在就严惩他呢。”

俞乾宇叹了口气说:“仇恨只会生出更多的仇恨,我想找到根源,彻底解决我们部落之间的矛盾。”

阿古拉带着食物走向监棚,俞乾宇则回到了自家毡房。

一进毡房,一股浓郁的羊肉香气扑面而来。格格扎娃正在炉灶前忙碌着,看到俞乾宇回来,笑着说:“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烀羊排。”

俞乾宇的儿子格格牧菲尔,正坐在小毡毯上玩耍着一个羊骨做成的小玩具。看到爸爸,他欢快地跑过来,抱住他的腿。

一家人围坐在矮桌前,开始享用晚餐。格格扎娃夹了一块鲜嫩的羊排放到俞乾宇的碗里,说道:“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俞乾宇放下筷子,表情凝重地说:“咱儿子第二次被绑架,是坦坦木干的。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格格扎娃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她放下手中的羊排说:“报复呗。是我阿爸派族兵追杀他哥哥坦坦图,致其命丧黄泉,能不跟咱格格桑塔汗家族结仇吗?”

俞乾宇无奈地摇摇头说:“可是这样冤冤相报何时了啊,我们必须想个办法来化解。”

格格扎娃皱着眉头说:“怎么化解?他们都已经伤害到我们的儿子了,这是不可饶恕的。”

俞乾宇看着格格扎娃说:“如果我们只是一味地惩罚坦坦木,他的家人肯定会怀恨在心。他的家族在部落里也有不少人,这样下去,我们的草原将永无宁日。”

格格扎娃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你打算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放过他?”

俞乾宇沉思片刻后说:“我想和坦坦木好好谈一谈,了解他的想法,然后再想办法让坦家和我们格家的仇恨消除。也许我们可以通过一些方式来施以情感补偿,平复他们怨恨,让他们放下仇恨。”

格格扎娃瞪大了眼睛说:“情感补偿?他可是要伤害我们的儿子呀!”

俞乾宇握住格格扎娃的手说:“我知道我这样做让你很难接受,但是我们必须要有长远的眼光。我们不能让仇恨在草原上一代一代地延续下去。”

格格扎娃抽回手,生气地说:“我不同意。他必须受到惩罚。”

俞乾宇看着格格扎娃坚决的样子,知道一时很难说服她。他看着儿子天真无邪的脸庞,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一个解决的办法。

第二天,俞乾宇早早地来到了监棚。坦坦木坐在角落里,眼神中依然带着一丝倔强。

俞乾宇坐在他对面,轻声说:“坦坦木,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哥哥的死让你仇视格格桑塔汗一家。但是仇恨只会带来更多的悲剧。”

坦坦木哼了一声说:“你们杀了我哥哥,我就是要让你们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俞乾宇说:“我理解你的痛苦。但是如果我们继续这样互相伤害,凭格格桑塔汗的家族势力,吃亏可是你们坦家。”

坦坦木抬起头,看着俞乾宇说:“可能吗?你们会放过我吗?”

俞乾宇说:“只要你愿意放下仇恨,我会说服我岳父,不再追究你的过错。”

坦坦木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已听到的话。他沉默了许久,然后缓缓地说:“你说的是真的?”

俞乾宇点了点头说:“是的。我希望我们的草原能够恢复和平,我们的大家族能和谐共处。”

坦坦木的眼神中渐渐有了一丝松动,他说:“我愿意考虑你的提议。”

俞乾宇站起身来,微笑着说:“那好,你等着。”

俞乾宇走出监棚,他知道,要想真正化解格格桑塔汗家族与坦氏家族的仇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就在俞乾宇满怀希望的时候,他不知道的是,坦坦木的家族里有一些极端分子,他们得知俞乾宇要宽大坦坦木之后,却计划着一场更大的阴谋。

他们认为坦坦木的哥哥不能就这么白白死去,他们要让格格桑塔汗家族付出更惨重的代价。而俞乾宇,还在憧憬着和平的未来,却不知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俞乾宇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疲乏了,这几日为了抓捕绑架者的事情,他的身心像是被丝线拉扯着,紧绷到了极点。

今日,事情终于有了些许的停歇,他一躺下,便如同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快速睡去。然而,关于坦坦木的思绪却像是幽灵一般,萦绕在他的脑海,不肯散去。

坦坦木犯下的错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但他的行为就像一颗投入湖中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依格格扎娃的性子,性情如同烈火一般,容不得一点瑕疵,她觉得坦坦木必须受到严惩,这样才能维护部落的规矩。

而俞乾宇,他的心就像那春天的湖水,柔软而包容,他总是希望能够宽大处理这件事情。

一阵席风袭来,带着一丝凉意,若虚道长就像一片叶子般轻盈地翩翩而至。

他站在俞乾宇的床边,一袭道袍在风中轻轻摆动,他低语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清晰地钻进俞乾宇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