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晨光如一片温润的琥珀，悄然漫过窗户。
孟柠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单薄的身子微微蜷缩着，发丝散乱地垂落肩头，被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她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细密的影，随呼吸轻颤。
光斑游走过鼻尖，将皮肤照得近乎透明，连脸颊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孟柠轻轻皱了下鼻。
光有些刺眼，她睫毛颤了颤，眯着眼睛抬手挡住脸。
孟柠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自已居然就在地上睡着了，看来最近真的累极了。
眼下一圈淡青，衬得肤色愈发苍白——那是长期熬夜的印记。
手机响起，打破宁静的氛围，孟柠闭眼摸着手机，乱点了一下，里面传来声音：“我晚上到c市，礼服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到？”
——是陆淮时。
孟柠嗯了一声，撑着床站起身时，棉质衬衫的领口歪斜着，露出一截纤细的锁骨，上面还压着些红痕。
她开口时嗓子有些疼，干咳一声：“下午吧。”孟柠又瞄了眼手机，已经七点，她突然惊醒：“先不说了，我赶飞机。”
“你——”陆淮时站在落地窗前，手机贴在耳边，西装袖口露出一截银灰色腕表。
耳边传来嘟嘟两声，电话被挂断，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话都不让人说完。
……
孟柠到c市时已经下午了。斜射的夕阳将机场落地窗染成琥珀色。
李琴开车在机场等她。
“孟总服装已经准备好了，放在酒店，现在是直接过去吗？”
孟柠坐上车，距离宴会还有三个小时，她疲惫的捏了捏鼻子：“嗯，可以。”
孟柠推开房门，屋内的灯亮起。精致的衣服礼盒放在桌子中间。
她拿起袋子打开，将衣服拿出，一条墨绿色镂空露背鱼尾裙，旁边还有一双黑色细高跟鞋。
孟柠换上衣服，将乌发尽数绾成慵懒的低髻，几缕碎发蜷在耳后，衬得颈项修长如天鹅。
她看着着镜子里的自已，不得不承认陆淮时审美挺在线。
墨绿色长裙如同一汪幽深的湖水，绸缎面料泛着暗哑的珠光，鱼尾裙摆自膝下徐徐绽开，行走时似涟漪荡漾。
上半身以精巧的镂空刺绣勾勒出藤蔓般的花纹，缠绕至腰际后骤然收束，露出一整片雪白无瑕的裸背。
肩带仅用丝绦斜斜交叠在身前，锁骨下悬着水滴形镂空，恰如其分地透出几分矜持的性感。
时间也差不多了，孟柠下了楼，出发去宴会。
她到酒店时，陆淮时已经到了，男人倚在黑色迈巴赫旁，暗银袖扣在暮色里泛着冷光。
深黑色西装裹住他挺拔身形。衬衫领口严谨地扣至喉结下方，喉骨锋利的线条却将禁欲感割裂出几分危险，领带是墨蓝真丝质地，暗绣的刺花在晚风里若隐若现。
路灯下，他的眉骨投下的阴影漫过山根，在眼窝处洇开浓墨。薄唇轻抿着，手间夹着烟。
见孟柠来了，陆淮时熄灭烟，扔进垃圾桶，从车里拿出一个盒子，走到孟柠身边。
“挺衬你。”陆淮时上下打量一番，露出欣赏的眼神。
“走吧。”孟柠没多说什么，抬脚向前。
陆淮时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急什么，你这脖子还这么空，戴条项链。”
他说着打开盒子，项链躺在墨蓝色丝绒盒中，如一滴凝固的星辉。
“上次拍卖会看见的，觉得不错就买了。”陆淮时看着孟柠，开口时带着期待。
银链细若游丝，却在灯光下流转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末端坠着枚极简的菱形吊坠，一颗散着蓝色光泽的钻石在正中央。
孟柠摇摇头：“不用了，这样就挺好的。”
“带着吧，不然别人还说我虐待副总裁呢。”陆淮时不给孟柠拒绝的机会，垂眸捻起银链，指尖在吊坠边缘摩挲了半圈，蓝钻的棱面折射出细碎光斑。
陆淮时倾身，松木香若有似无漫过孟柠的鼻尖，腕表表盘抵着她后颈泛起凉意，孟柠皱眉。
他修长手指刻意放轻了力道。
陆淮时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下颌线绷紧的弧度泄露了克制的紧张，直到冰凉的菱形吊坠终于落进她锁骨凹陷处。
他忽然掀起眼帘，灼灼目光追着她的躲闪的眼尾：\"别动。\"
陆淮时拇指无意识抚过孟柠后颈泛红的肌肤，金属搭扣发出\"咔嗒\"轻响。
孟柠往前走了一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手指轻轻捏着钻石：“谢了。”
两个人并肩走进宴会厅。
宴会厅内水晶吊灯将细碎光芒倾泻在香槟塔上，折射出流动的金色光晕。
穿燕尾服的服务生托着玛瑙纹瓷盘穿梭在人群中，松露与白兰地的醇香在空气里织成一张奢靡的网。
已经来了许多人了，孟柠从托盘里端起酒杯，往里面走。
墨绿绸缎严丝合缝地裹住她修长的身段，鱼尾裙摆随着步伐在脚踝处轻摇，仿佛暗夜人鱼曳尾而行。
黑色细高跟叩击地面的脆响，更添三分摇曳生姿的冷艳。
迎面走来一个男人，露着笑脸，微微哈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我是ZHOU的副总杜宇，哈哈你们好你们好。”
“我们陈总今天有事，不便见人，由我代劳。”杜宇说着伸出手和陆淮时握了下。
孟柠微微侧头，目光在杜宇的笑容上停留一瞬，她能感受到对方热情背后的疏离，仿佛一堵无形的墙横亘在双方之间。
陆淮时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和孟柠对视一眼，她读懂对方的意思：看来也不是个好拿捏的。
本来想借这个机会见一面，哪成想对方来都没来。
杜宇眼珠子转了转：“为了表达歉意，我们陈总在碧水阁设宴，那个时候在说也不迟。”
“那就谢过杜总和陈总了。”孟柠举起酒杯，三个人碰了下。
见意思带到，杜宇便先行离场了。孟柠和陆淮时穿梭在人群中，陆淮时抬手为她挡开侍者的银餐车，腕表链条擦过她后背镂空的蕾丝，孟柠低声道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