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章 怪物你让我觉得我才是废物

曾先生和钟朝客套一番，他看出了老人家的不自在，会心一笑，眼前老先生和几十年前的父亲何其相似，在他的先生面前也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而他的先生，放下身段对他的父亲嘘寒问暖，平易近人，这让年轻时候的他下定决心成为先生那样的人。

人没有谁比谁高贵，礼仪不过是用来伪装自已原本的模样。

曾先生放下所有礼仪，跟老人聊起了家长里短，各地风土人情，渐渐的钟朝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他走南闯北这些年，生死之间的大恐怖都经历过许多次，先前的彷徨，这是泥腿子对读书人天生的敬仰敬畏，更是有求于人的自卑。

先生也发现眼前长者的不一样，眼前的长者先前虽衣服唯唯诺诺，但是现在放开了，不论府城还是其他地方的风土人情都能聊上一聊，这是一个有故事的长者，两人岁数相差挺大身份迥然，却聊得格外投机。

时间就在两人热火朝天的交流中逝去，那位厨娘或者说是佣人的妇人手脚麻利的弄好饭菜，曾先生的夫人前来邀请钟朝前去用饭，又去院里寻到自已孩子带着玩的两兄弟。

曾先生陪着钟朝喝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饭饱食足，先生夫人将拜师茶准备好，

在曾先生的吩咐下一切从简，兄弟俩向先生和夫人献上拜师茶，先生和夫人喝过茶后，钟朝送上束脩，并掏出准备好的五十两银子作为二人的贽见礼，却被拒绝了，先生坦言，他受县尊的请求在学堂教学并不是贪图银钱，收下束脩就够了。

钟朝见先生不似心口不一的人，也不再强求，随后等到先生安排好钟山钟宝入学时间，钟朝也就告辞了，一旁的曾信送钟山兄弟二人出来，相约明天学堂见。

来到县城武馆，向馆主表明来意，想让自家孙儿在武馆学点粗浅的拳脚功夫强身健体，馆主则表示五两银子一个月，不管饭，钟朝应下，交了半年学费，钟宝看在眼里，他现在很懂事了，以自已父亲的能力，别说送他去学堂，就一个月五两银子的武馆学费都交不上。

闷闷不乐的跟在钟朝身后，走了一会儿，钟朝看着平时嘻嘻哈哈的两兄弟，今日钟宝却心事重重，便开口道：“钟宝你在想什么，银子的事吗？”

“爷爷，要不我还是不学了吧，五两一个月太贵了，我爹一个月都挣不到那么多银子，”钟宝看着钟朝说道，钟山知道钟宝的心思，他却不知道怎么劝钟宝，只能焦急的看着爷爷。

钟朝回过头继续走着开口道：“你叫我什么？”钟宝疑惑的说道“爷爷啊！”

钟朝头也不回的说道：“这就够了。”

钟宝愣了一下，他知道眼前老人不是他的亲爷爷，可能是想到了什么，两只手捏得紧紧的，而钟山开心的搂着好兄弟说道：“宝宝，我们是兄弟啊，爷爷对我们好，以后我们有能力了多给爷爷买点好东西孝敬爷爷，别想那么多了，你看爷爷都走远了。”

说完拉着钟宝就去追老人了，而钟宝猝不及防之下被钟山拉得一个踉跄说道：“钟山再给你说一遍，你不许叫我宝宝。”钟山看都没看兄弟一眼说道：“好的，宝宝。”钟宝对钟山很无奈。

爷爷当他是亲孙子，他当然要拿爷爷当作亲爷爷，可这并不是他可以理所应当享受爷爷恩惠的理由，钟宝的思绪在飘散。

夜晚钟山继续前往回龙山，这次他想试试昨晚上阴风带着他瞬移的感觉，试了许久都没用，还感觉到县衙传来一种极强的压制力，无奈之下只能飘着前往回龙山，走出县城发现压制力没有了，钟山再次尝试将浑身流动的阴文调动起来，这次成功了，他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瞬移向着回龙山前行，一次一里路，盏茶功夫就到了回龙山。

山神老爷早就看见了钟山，他对钟山的资质是看一次震撼一次，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也不多说啥右手再次以山根地气凝聚出那个神字，：“小废物请吧！”

钟山正想要山神看看自已的手段，没想到山神老爷直接来这一招，嘴角一抽，想问候山神老爷一下，想到白天温文尔雅的先生一家，深吸一口气向着山神老爷弯腰说道：“谢过山神老爷，劳烦您了。”您加重了语气！然后整个魂灵投入了山神老爷手心的神字里面去了。

这一下给山神老爷整不会了，他已经准备好迎接小家伙暴怒的反骂，山神老爷满脸古怪的摸摸下巴，也没在意，可能是钟朝让他要对自已尊敬的吧。

不过，老爷我可不惯着你，山里沉睡的日子也难免太无趣了，难得遇见一个有意思的小家伙不逗逗怎么行，山神老爷悠哉悠哉的想着，他没发现手心的“神”字在渐渐失去光泽。

这毕竟是他以回龙山的山根地气凝聚而成的，开始没法现在，现在流失的速度越来越快，山神老爷发现了，手中的神韵流失严重，山神老爷以神念查看，看见了正在钟山魂灵凝聚而成的神字，不由倒抽一口气，虽然他不需要呼吸，可这不影响他条件反射的像活着的时候一样倒抽口气。

“这是他娘的什么怪物，一夜半就凝聚了？”山神老爷很迷茫，他当初用了多久才成功凝聚山根地气？十年？百年？

他本为神朝先锋大将，陛下有旨，伐山破庙，杜绝一切山水淫祠，他一路征战至此，前回龙山神极其强大，他凝聚全军之势，一击破碎前山神金身自身也因力竭而亡，陛下感念其功劳，特朱笔御批敕令其为新任山神，为其塑造金身，以神朝气运为其点灵，苏醒后就极其强大，且有山神之位，也花费了近百年时间，才将击碎的山根地气梳理完成，能够做到随心所欲凝聚。

现在山神老爷感觉自已才是个废物，一个还未正式修行乳臭未干的小崽子，就将他以山神神通凝聚而成的神韵掠夺了，山神老爷今夜无眠了。

当钟山彻底将山神凝聚的这个字领悟之后，在他的眉心凝聚了一个神字。这时还不到半夜，钟山醒了过来，斜眼看向山神老爷，那眼神的意思很明白，继续啊！

山神老爷面无表情的说道：“一般般吧，一夜半学会一个，继续努力。”话还没说完，右手已经凝聚而成一个山字，山神心想，这次可是动了真格了，以自身山神位格凝聚的山字，想来应该能让这小崽子稍微慢点吧！不然老爷我的面子哪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