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揉慢抚。

在他手掌的覆盖下,她的膝盖更显小巧玲珑 ,白皙的肌肤细腻如羊脂玉,此刻因泛红而添了几分旖旎风情,引人遐想。

他掌心滚烫。林湘月只觉那热度透过肌肤,直直钻到心底。

明明……

抹了药后,膝盖就不红了,却硬生生又被他揉红了。

那重新晕开的嫣红,好似初绽的红梅,在皑皑白雪的簇拥下肆意盛放,娇嫩又动人。

“……”

好羞人。

林湘月轻咬下唇,犹犹豫豫地捏住裙摆,盖住了他正按揉膝盖的手。

可这般一来,那一方被遮盖的小小天地,布料随他而动,仿佛被镀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无端引人遐想。

而她的那个动作,更似隐晦的邀请。

所以,她马上就后悔了。

林湘月微怔后,连忙解释:“不,不是,哥哥别多想……”

朱景昀垂眸,眼底全然是促狭的笑意,“不,我懂。”

他声音低沉,温热的气息裹挟着些许难以言喻的意味,轻轻拂过林湘月的耳畔。

在裙子的遮盖之下,那大手的走向已无从得知。

“唉呀,你……”

朱景昀嘴角轻扬,低声道:“月月莫怪,此药珍贵,不可浪费一丁点。”

“不可!”

她的手慌乱无助地按住了他,却按了个寂寞。

好半晌。

他小臂传来一阵刺痛,是她的牙齿深深咬下,他这才默默收回手,拿了条帕子不紧不慢地擦拭。

两人视线交汇。

朱景昀嘴角勾起,眉眼间意味深长,尽在不言中。

林湘月眼皮一颤,盈盈春水般的眸子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呸,下流。”

他挑眉:“再骂?”

“哼。”

正在马车上,林湘月不敢再招惹他,谁知道他会不会没脸没皮。

朱景昀见她乖软,俯下头来连亲了她好几口,低声道:“好月月,看看外面到哪里了?”

闻言,林湘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偷偷看了一眼外面,发现路好像不对。

这是……

“唉呀,你要带我去哪里?”

“皇宫。”

林湘月有些慌乱,纤软双臂抱住他的腰,“我不去,我害怕。”

“有我带着,你怕什么?”

“那里面的规矩多得要命,一句话也不能多说,说错了还会受惩戒。”

“不会的,有我在,自是无人敢欺你,以后,你会是后宫的女主人,你的话就是规矩。还有,月月不想看看我的寝殿吗?不想看我上朝的地方吗?”

他的寝殿。

“想。”

朱景昀摸摸她的脸,“真乖。”

啪!

下一刻,他的手被她嫌弃地打落,林湘月又羞又恼,“你,不准用那只手碰我的脸,我气死。”

“哈哈。”

朱景昀笑出声来,“不碰就不碰,就你讲究。”

……

皇帝的御驾可畅通皇宫,让林湘月免了前两回走到断腿的痛苦。

长生殿。

长生殿是皇帝寝宫,是皇宫里最大的宫殿,飞檐斗拱,金碧辉煌,殿外汉白玉阶上雕龙刻凤,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奢华。

屏退宫人后,朱景昀带着她参观了一圈,又带她去了长生殿的西阁,也就是御书房。

林湘月就像个乡下人进城般,好奇地这看看,那看看。

待看到了堆积如山的文件、奏折时,不禁咋舌,“这么多奏折,你每日都要处理这些呀?”

“这里头有轻有重,有急有缓。”

朱景昀走上前,随手拿起一份奏折,“有些关乎民生大计,便要即刻处理;有些是官员奏请,或是鸡毛蒜皮的琐事,可稍缓几日。”

“哦。”

说罢,朱景昀微微一笑,取来一份空白的圣旨摊开,“来,磨墨。”

“我吗?我磨得不好,你可莫要嫌弃。”

“不嫌弃。”

林湘月上前,加了些水进去,接着执起墨锭,在细腻砚台中徐徐研磨。

墨香袅袅,如轻烟萦绕,她神色专注,眸光盈盈,似一泓清泉。

不多时,墨色渐浓。

“哥哥请看,这般浓淡可还适宜?”林湘月抬眸,眼波流转间,有些小期待。

朱景昀只看了一眼,便笑道:“甚好,这墨研磨得恰到好处,如此方能配得上这绢帛圣旨。”

说着抬手,修长的手执起御笔,轻轻蘸墨,笔锋在圣旨上灵动游走,似行云流水。

林湘月头探过去看,只见上面写着:

“立后诏书

朕绍天明命,抚临天下,夙夜匪懈,唯求贤媛,共图盛业。

今闻封鹤川县主林湘月,毓质名门,兰心蕙性。其性纯善”

朱景昀提起笔,不写了,仿佛陷入了沉思,“嘶……”

林湘月小心脏扑通扑通,又羞又喜,见他停笔还忍不住催他,“唉呀,哥哥快写呀。”

他眉头一皱,叹道:“唉,月月莫怪,我一时半会儿竟想不出你有何优点,不如月月想来,我写。”

林湘月咬牙:“……”

狗男人。

她怎么可能没有优点?随便都是,满身优点。

于是她朱唇轻启,小声道:“那哥哥写温婉贤淑。”

“温婉贤淑?!”

朱景昀抬高声音,猛地撸开自已的手臂,露出一个新鲜牙印,“敢问月月,这怎么说?”

林湘月双颊羞红,跺跺脚,“那是你惹我的,平时我就是温婉贤淑,我就是!我可温婉了。”

“那好吧。”

朱景昀蘸了点墨,装作不情不愿地添上那四个字,继续问:“还有吗?”

林湘月轻咬下唇,白了他一眼,“仪范端庄,才学出众,知书达理,识见不凡……这些都能写上。”

朱景昀惊诧道:“仪范端庄?才学出众?这么瞎写不好吧?”

“唉呀。”

林湘月杏目圆瞪,不满道:“这全都是我的优点呀,上回你给我发的圣旨还说我‘才学出众,腹有锦绣’,你忘了吗?”

“可那都是瞎写。”

“那你现在也给我瞎写。”

朱景昀搁下笔,不认同道:“此乃封后之诏书,非比寻常,如何能瞎写?”

“月月可记得上回的随口问答,你可一句没答对,那句‘才学出众’便存疑了,我必须重新考较你一番。”

林湘月眨眨眼,盈盈秋水间有些茫然,“……你要如何考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