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林湘月缓缓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朱景昀线条分明的下巴。

他微微低头,目光交汇。

“醒了?”

他嗓音低沉,又裹挟着丝丝温柔,听着好听极了。

而胸膛传来的心跳声,更是沉稳而有节律,“扑通、扑通”,一下又一下地,敲在她的心尖上 。

林湘月眉头微蹙,有些不解:“我怎会在这儿?”

朱景昀目光微动,“月月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那可记得自已喝了酒?”

酒?灵犀玉液。

林湘月点点头:“记得。”

朱景昀脸上似闪过一抹痛色,叹道:“那酒乃神酒,月月浅酌一杯后,摇身变得勇猛至极,往日里的娇羞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腔无畏的大胆。”

“唉,纵我百般告饶,声声恳切,也未能换来月月丝毫怜悯。反而更令月月兴致大发,举止愈发肆意,使我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由着月月将我欺负至此……”

他在说什么?

林湘月一脸茫然,“哥哥,你在说……我?”

朱景昀无奈一笑,食指与中指夹住领口,轻轻拨开。

立刻露出脖颈下、胸口处星星点点的鲜红吻痕,还有几处带着明显齿印的啃咬痕迹。

暧昧又惹眼。

他闭了闭眼,沉声道:“此事若让第三人知晓,我这天子的颜面,将荡然无存,月月定要一同保守好此秘密。”

“我……”

林湘月杏目圆睁,看到那些痕迹,脸上“唰”地一下红透,从耳根一路蔓延到脖颈,煞是娇羞。

不会吧?

她结结巴巴地开口,声若蚊蝇:“这……这真是我干的?”

朱景昀一脸无奈,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脸,“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谁敢这般待我?”

林湘月心虚极了,小屁股不安地挪了挪,小声道:“哥哥莫怪,我,我非有意……”

说着,忙将他衣襟盖好。

朱景昀压了压嘴角,幽幽道:“其实,月月的杰作不止如此,月月还有更过分的……想听吗?”

“不想。”

“可是我想说。月月当时掀开……”

“呀,我不想听。”

林湘月红着脸,眼眶瞬间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双手死死捂住耳朵,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模样。

朱景昀轻笑一声,轻轻捉住她的小手,凑到她耳边道:“逼我……”

“啊!”

“我照做了。”

“啊啊啊,你别说了……”

林湘月羞耻到抓心挠肝,小手连忙捂住他的嘴,边哭边摇头,一副甚是无助的模样。

“……”

只见她眼尾泛红,眼眶里迅速蓄满了泪水,恰似山间清泉,源源不断地沿着泛红的脸颊簌簌滚落,模样好不可怜。

“莫哭莫哭。”

朱景昀赶紧哄她,“都是我逗月月的,并非强迫,我乐在其中。”

也就是,事情是真实发生。

“不……”林湘月羞耻难耐,捂着耳朵恨不得原地找个地缝钻进去。

纤腰一扭,她推开他。

但因坐久了,腿脚麻了使不上劲儿,刚迈开步子又腿软滑下。

幸好一只大手及时捞了她一把,又把她抱了回去。

朱景昀有些心虚,捧住小脸立马连亲好几口,轻声哄道:“莫哭,月月不是要去灵狐庙吗?等会儿就去。”

这般哄了一会儿。

林湘月才害羞地埋在他怀里擦眼泪,小声地跟他商量:“哥哥,你能不能忘了此事?”

朱景昀哭笑不得。

“好。”

……

去灵狐庙有两条路,一条是陆路,一条是水路,再拐山路。

肯定是走水路舒服。

于是,用过午膳,一行人又回到先前的码头,大船已提前于码头边上等待。

林湘月提着事先准备好的包袱,里头就装了件普通袄子,在码头时装作被撞了一下,将包袱甩进江里。

立刻有护卫替她打捞出来。

【叮!专属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

看吧,就白送。

这不是天赐福泽是什么?

待上了船,林湘月就是睡,只觉得摇摇晃晃比在地上舒服些。

不知多久。

一阵嘈杂声瞬间灌入耳中,兵器碰撞声尖锐刺耳,破空声,呵斥交织一片。

林湘月从昏沉梦境中被惊醒,隐约听到“刺客”两个字,下意识地揪紧被子,心脏砰砰狂跳。

重归安静。

直到房间门被打开,林湘月双肩猛地一颤,眼睛直直看向门的方向。

却是朱景昀走了进来。

林湘月松了口气,忙不迭地从床上起身,像只受惊的小鹿般,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她双臂紧紧环抱住他,声音微颤:“哥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朱景昀轻抚着她的背,一下又一下,动作轻柔而舒缓,试图安抚她。

“莫怕,不过一些刺客罢了,已经伏诛。”

他微微低头,下巴轻触着她的发丝,属于他的气息将她笼罩,“那些人有备而来,除了另一艘明面的船外,竟还有几个藏在船下,一路跟着摸上船来。”

“这么可怕?!”

更不巧的是,朱景昀当时正在船板上看书,确实是有些措手不及。

这时候,林湘月才发现他的衣袖在渗血,轻呼出声,“你的手受伤了吗?”

朱景昀安慰道:“一点点擦伤,不要紧。不过,我把月月送我的好运符用了。”

林湘月微愣。

都用上好运符了,可见之前情势多不好。

朱景昀轻笑一声,“本来只是试一试,不料那好运符我一捏碎,手上便发出一道小黄光。那刺客要不是脚抽筋,要不就是无缘无故摔倒,状况百出。”

“便是两船互射时,风向也是朝那边刮起风,对方射不过来。”

如此,这才得以速战速决,将那些人统统斩杀了,只留几个活口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