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他了。

林湘月出了房门便开始参观这座宅院,这宅子只有三进,比她家小得多。

但是可以看出原主人不差钱,廊下花儿盛放,不缺名贵品种。

阳光穿破斑驳树叶,倾洒于圆拱门上,林湘月手执美人扇,身姿袅娜,款款而过。

朱景昀则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

只见她柳腰有韵微扭,纤细腰肢如弱柳扶风,引领下身律动。臀若微风拂荷,轻摇曼转,每步似春日花蕊轻颤,优雅且俏皮。

落脚间裙摆微漾,步步生香,更添一缕风情韵味。

当真好看至极。

忽然,她脚步微顿,转过头来。

朱景昀立刻将手背至身后,抬头望天,神色悠然。

“……”

见状,林湘月盈盈美目白了他一眼,嗔声道:“休要装模作样,方才你定是在看我。”

“叫月月说中了。”

朱景昀收回视线,看向她,“说来惭愧,月月身姿婀娜,走路时轻摇曼转,实让人难以移开视线……方才我只顾看你,还险些碰壁。”

“扑哧!”

林湘月不禁笑出声来,“哥哥骗人,为何我没有听到声音?”

朱景昀嘴角轻扬,“自是因为碰壁之前,堪堪停住,我才得以留存了几分体面。”

闻言,林湘月有些扼腕,“哥哥碰壁在即,都能停住,那便说明我还不够美。”

顿了顿,她想到了自已有系统,便立刻恢复了信心,“下回美得你摔跟斗。”

哈?

朱景昀哭笑不得。

暑气渐来,林湘月手腕轻摇扇面,凉风拂动面庞碎发,显得灵动无比。

她眉头微蹙道:“有件事我越想越不对,原先我以为我们是私奔来了,现在想想,你定是有自已的事……你要去便去,我自已会玩。”

朱景昀道:“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不急于一时。”

“所以,你真有事?”

“没事。”

“到底有事没事?”

朱景昀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你猜。”

“谁要猜,无聊死了!”

林湘月转身便走,但很快便被快步追过来的某人拦住。

他轻哄道:“不猜便不猜,我与你说就是了,想不想听?”

“爱说不说。”

“小脾气还挺大。”

忽然,林湘月身子一轻,整个人便被大步走过来的那人一把抱起,而后被抱着穿过回廊。

最后,她被轻轻放坐在庭院的石桌上。

四目相对。

她盈盈美目又白了他一眼,小声道:“快说吧。”

“好。”

朱景昀轻咳一声,娓娓道:“月月不知,自登基以来,我每日都要查看每个府呈上来的公文。”

“每个都是报喜不报忧,不是说今年丰收,仓廪充实,便是提及修了座桥,铺了路,亦或是宣扬教化有成,多开了几家学堂。”

“他们不知,玄隼卫每个月也会呈上汇报,却与地方公文上颇有出入……故而,我特意微服下来看看民生,吏治如何。”

顿了顿,他继续道:“月月也看到了,临江府繁华,却仍有许多乞儿,可见天下承平之景下,仍有隐忧。”

林湘月眸光流转,小声问道:“所以,你心里有本账,一直在记着?”

闻言,朱景昀不禁一笑:“哪个皇帝心里没杆秤?虽不动声色,可都记着呢。若只是小节有失,口头训斥一番便是,若真有欺上瞒下,罢官都算小的了。”

天哪。

林湘月指尖缩了一下,盈盈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委屈,她道:“如此说来,可见你也记着我的账呢,连我咬你几口你都记得这么清。”

朱景昀:“……”

很快,她的眼眸蒙上一层泪雾,似山岚氤氲,泪水在其中迅速汇聚。

“呜呜……”

她泣声道:“可你对我那般凶狠,我疼了,咬你几下怎么了?”

朱景昀连忙将其揽入怀中,小心给她拭泪,轻声哄道:“没有的事,你爱咬就咬,我哪敢记你的账,你可是天使!”

林湘月听到“天使”二字,哭声微顿,更委屈了,“天使又如何,也没见你尊我敬我,就使劲欺负我。”

“月月莫哭,我知错。”

“呜呜呜…”

“莫哭,大不了晚上换你欺负我?”

什么?

林湘月哭声戛然而止,睫毛上还挂着几滴小眼泪,呆愣地问道:“我如何欺负?”

他道:“月月可以拿根羽毛,在我脖颈、耳畔轻轻挠我,看我难耐。”

“自然也可以伸出自已那白嫩嫩的小脚丫,踩在我的胸口上,恶狠狠地骂我,这些我都会忍受……毕竟,这是我的惩罚,是我欠月月的。”

说罢,朱景昀脸上露出些许痛悔之色。

哇……

林湘月微怔,面露向往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