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口西瓜,便如此羞人。

林湘月小手攥着他的衣襟,把脸埋得深深的,只露出一对耳朵,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可爱。

朱景昀笑了笑,有心再逗逗她。

“妹妹,抬头。”

林湘月犹豫再三,还是悄悄探出半张脸,盈盈秋水间满是戒备。

朱景昀见状,又捻起一颗葡萄,剥开在她眼前晃悠,晶莹的果子泛着诱人光泽。

“看,这葡萄汁水更足,再吃一颗如何?”

他语调带着蛊惑的笑意。

林湘月眼波流转,瞥了他一眼,轻哼道:“我才不吃。”

“真不吃?”

“不吃。”

“可甜了。”朱景昀将葡萄凑近她唇边,温热的气息洒在她耳畔,又继续诱哄:“不想尝尝看吗?

“不想。”

“那我们来玩个博戏如何?”

“什么博戏?”

朱景昀挑眉,“看我们最终谁能吃到这颗葡萄。”

“赌注呢?”

朱景昀从容一笑,修长手指探入怀中,缓缓取出一块金牌。

金牌质地纯厚,在光的折射下发出金光,其上以古朴篆文镌刻着“赦”,他道:“不论是谁,持此金牌可免死一次。”

咦,有点用。

林湘月眨眨眼,遂从空间里取出了“初级扩音玉佩(可赠送)”,一块温润的、海螺形状的白玉玉佩便出现于她手心。

“哥哥请看,此为扩音玉佩,以此绳携挂于身上,可将佩戴者的声音均匀扩散至一个范围内。这便作为我的赌注。”

朱景昀接过玉佩把玩,笑道:“又是天赐之物,怪不得月月上一回吹笛子可以传出那么远。”

“我就用过那么一次,你如何得知的?”

“碰巧路过。”

“哦,那哥哥觉得我吹得如何?”

“简单直白,却直入人心,甚妙。”

林湘月嘴角翘起,接着便见葡萄凑到她嘴边。

他轻声道:“来,月月先咬住这颗葡萄。”

林湘月长睫轻轻一眨,神色间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缓缓张开嘴。

葡萄入口,清甜的汁水瞬间在舌尖化开,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贝齿轻轻咬住。

幸好没让她多等,朱景昀很快伸手捧住她的脸。

再度吻住她。

这一次,林湘月率先将葡萄卷入口中,汁水四溢,只可惜还没来得咬下,便痛失所有权。

啊啊啊!

还我。

她顿时急得脚丫子都缩了起来,小手也攥住他的衣襟……

将其抢回。

慢慢的,葡萄被碾碎。甜丝丝且带着馥郁果香的气息,在两人唇齿间肆意流转,与两人愈发滚烫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空气变得烫人。

林湘月晕晕乎乎间,亦是吃到了些许葡萄肉,一双纤软的胳膊不自觉搭上他的脖子,娇喘吁吁。

眼角眉梢尽是缱绻风情,恰似春日柔柳,撩人心弦。

好不容易等他松开些许,她才获得一丝正常喘息的机会,颤声道:“哥哥,我有赢了吗?”

朱景昀凝视着她娇艳欲滴,且带着盈盈水光的红,笑了:“是,你赢了。”

“那金牌是我的了?”

“嗯。”

“太好了。”林湘月粉腮似三月桃夭,眸中藏着羞涩与喜悦,拿着金牌掂量掂量,感受了一下压手感。

心情愉悦极了。

“我要赶紧收起来,别不见了。”

说着,已是迫不及待将其收进手镯内,至于海螺扩音玉佩……

没啥用。

不过,对他或许有用,他上朝,祭天、大阅之类大场合想必可以用到。

于是,她柔声道:“哥哥,此玉佩赠你。”

朱景昀作出诧异模样,接过玉佩:“天赐之物,价值千金,月月竟毫不犹豫赠了我?”

她盈盈目光含羞瞥了他一眼,小声回:“反正此物于我无甚用处,一文不值,随你去处置吧。”

闻言。

朱景昀凝视着她,感叹一声,“月月不愧为天使,实慷慨至极也!”

“茫茫尘世,我见过的人不知凡几,唯月月如璀璨明珠,旁人皆黯然失色矣!此番慷慨,着实令我心潮难平,自衬无以为报……今后,于榻上但有所求,我无不从命,无论是在上在下,皆无半点……”

话未说完,便被捂了嘴。

林湘月又羞又气又想哭,恨不得再挠他几下,“好不正经!你快还我芝兰玉树的哥哥来!”

当真气人!

哪家好姑娘会在榻上有所求,避都避不及!偏偏他……

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好话,结果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朱景昀真笑麻了。

他身为天子,以往确实是自律自持的一个人,两眼一睁便是处理国事政务,何尝有过如此舒心时刻。

以往多压抑,此刻便有多畅怀。

只叹怪不得人人都爱小娇妻,原来娇妻入怀是这般得意的一件事。

看她羞,看她笑,看她哭,逗逗她,再被她挠几下,妙不可言。

“哈哈哈……”

“还笑?”

林湘月不可置信地瞪着他,纤腰一扭,便不给他抱了,“就会欺负我,不跟你好了。”

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