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

全是他的口水。

林湘月用力偏过头去,那柔软的唇瓣终是与他的分开,可就在这一瞬,竟拉出了几缕晶莹的细丝。

下一刻,某人竟顺着这细丝再次追过来,重新捕捉到了那柔软与甜蜜。

“唔~”

唇舌交缠。

林湘月又羞又急,小手抵着他的肩膀用力推了推。

推不动。

她的眼眸氤氲出雾气,薄雾在眸中打转,似嗔似怨,又透着无法言说的慌乱与羞涩。

在她快喘不过气来时,朱景昀大发慈悲放过她的唇,转而啄吻她的脸颊,缓缓向下,亲吻她的脖颈。

那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肌肤上,顺着脖颈扩散开来,让林湘月腰阵阵发软。

那股子无力感一点点蔓延,让她整个人像是失了支撑般,只能伸出双臂攀在他肩上。

长这般大,她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着实是羞恼得很,于是她也不管不顾,偏过头亲了他的脸颊一口。

趁他怔愣间,扒拉着他肩,张开嘴狠狠咬在他脖子上,咬得他眉毛抽了抽。

发出了一声闷哼。

这一口咬得有些深,都见血了,但他仍是老老实实让她咬。

林湘月咬这一口后,稍稍解气,这才缓缓松开嘴。

便听他低哑出声:“可解气了?”

“哼。”

她脸颊红晕未散,伸出小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登徒子。”

“不要脸。”

“呸。”

朱景昀不禁轻笑出声,“月月骂人的样子,真可爱。”

林湘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推开揽在她腰间的手,嗔道:“松开,我要去用素斋了。”

“一同去。”

于是,二人又一起回到寺内。

一个朱唇微肿,一个脖子有牙印,却都装作无事发生,只有视线常常在空中相触,胶着一瞬,又缓缓收回。

亲都亲了,也不能被他白亲。

待月亮升起。

林湘月便使唤他捉萤火虫,自个儿站在一旁,等着他捉来一些,便立刻移交至她手上。

“快,那边有几只。”

“那儿也有……”

很快便抓够了一个纱兜,一闪一闪的,别提多好看了。

朱景昀见她眼眸似星,笑颜如花。于月光下,整个人都泛着柔和的光晕,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薄纱,如梦似幻。

白皙的小脸更是在萤火虫微光的映照下,多添了几分娇羞与妩媚。

他目光微凝,“喜欢这种?”

“嗯。”

“下回我送你一盏琉璃灯,透光性极佳,夜里点上烛火,满屋子都能映得亮堂堂的,比这萤火虫好看。”

闻言,林湘月来兴趣了,“你何时送我?”

“你还未告知你家住哪儿,我明日命人送至府上。”

“哼。”

林湘月就不说,急死他。

朱景昀见她不答,继续问:“上回在客栈,你是不是扮作个婆子回去了?”

林湘月眸光流转,咬咬唇:“你怎知道的?”

“那婆子是江家的粗使婆子,但江家又不在开化坊,所以你到底是哪家的?”

“哼。”

就不说,就不说。

“为何不答?”

“自然是因为不想答,我怕隔日我们便相看两相厌,知道太多反而不好……现下,你只是你,我只是我,如此相处反倒自在些。”

朱景昀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便也没再问了。

反正,迎她入宫是迟早的事儿,他不急。

待二人回到内城,林湘月便要与他分别,临走之际送了他一张“祥光符”。

“这是我在灵音寺求的平安符,深陷险境或危机,捏碎了自会带来好运,逢凶化吉。你记得贴身戴好,这符非常灵的。”

“好。”

朱景昀接过这张黄纸红字的符咒,稍微折了一下,便收进怀中。

二人对视了一眼,皆有不舍之意。

待分开后。

林湘月吩咐车夫寻了条无人的街道,放飞了萤火虫。

正欲忍羞起舞时,脑海中传来系统机械的电子音。

【叮!萤火虫不足一百只,小白花专属任务失败!】

林湘月:???

她立刻提出异议,“不可能,我抓了一百多只呀!系统你再数数。”

【叮!萤火虫死亡超半数,故任务判定为失败。】

一个多时辰的车程,萤火虫在纱兜里确实死了很多……

可是,你也没说要活的呀。

林湘月欲哭无泪,但知道跟系统是讲不了道理的,也只好回府了。

因她最近出府频率过高,今日还这般晚回,林湘月被姜氏严管了。

一连几日。

林湘月只完成了签到任务,专属任务一次都做不了,急得抓耳挠腮。

而她也得知了江念念三人皆被赐婚之事,只剩她一个漏网之鱼,正暗自庆幸。

没想到,隔日她的赐婚旨意也到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绍膺骏命,统御万方,祈四海升平,盼天下同福,亦念及勋贵之族,为江山社稷多有贡献,今特成一桩美事,以彰皇恩,以结亲好。

闻定国公府家风清正,才德兼备者辈出,其女林氏湘月温婉娴淑,德容兼备,有大家闺秀之风范,深得众人赞誉,实乃名门典范。

又有平阳长公主与顺昌侯之世子陈宥安,器宇轩昂,才学过人,自幼承长公主与侯府之教诲,修身立德,为青年才俊之表率。

二人堪称天作之合,朕特赐婚,着礼部即刻筹备相关事宜,择良辰完婚。

钦此!”

收到圣旨的那一刻,林湘月天都塌了。

不要啊!

狗皇帝怎么乱点鸳鸯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