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刘备主公
望着洛阳城中的景象,刘备顿时泪如雨下,连连怒捶大腿。吴启明在旁并未劝阻,心中同样悲戚。他站在一处破败的屋檐下,盯着一个满是血迹的玩具出神。那是一个拨浪鼓,本应给孩童带来快乐,可此时却满身血迹,如同地狱的信物一般令人恐惧。
吴启明缓缓蹲下,眼神直愣愣地盯着拨浪鼓,鬼使神差地举起来摇晃了下。清脆的声音在空荡的街头回响,众人纷纷循声望去。这一声似是召唤出了众人心中关于美好生活的记忆和憧憬,却又映射着眼下血腥的洛阳城。军中将士红了眼睛,仇恨、怨憎、恐惧,无数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吴启明双手插入长发,痛苦的抓着自已。他在心中悲痛自问:“这哪里是游戏中的那些场景?这些结局哪个真正被改变了?我要怎么做才能改变这个残酷的世界?!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让这些人受到这种惩罚?!”
震霄安慰道:“不要把一切想得太轻松,也不要把一切都怪罪都你自已头上。终有一日,你会有抵抗世间一切邪恶的力量。你现在要做的,是率领人们向前看,将世界拉回到正轨。”
吴启明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更多的是愤恨:“拉回正轨......首先就要杀了董卓!这个罪魁祸首!”
他的双手捏得咯吱作响,无数真力在周身激荡,振起片片碎瓦。
吴启明毅然起身,走到刘备身边,极其正式地恭敬一拜,而后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正色道:“玄德兄,天下已乱,纷争已起。今有董卓祸乱人间,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唯有我等心系大汉,忠君报国。请玄德兄即刻起兵,我等愿追随左右!”
刘备闻言,原本还在悲伤中的他一时不知如何回应。而身旁的关羽张飞赵云,仅是片刻的愣神,便齐齐跪向刘备:“请玄德兄起兵,我等愿追随左右!”
随后,更多的士兵跪下,齐声高呼。
刘备看着眼前的万余士兵跪在身前,三十年的生命中,第一次感受到家国天下加在肩上的重担。他扶起吴启明,又依次扶起身前几人,悲声道:“我本为中山靖王之后,乃是大汉血亲,却不曾想见此动乱朝堂,百姓无辜惨死。今大汉式微,我等需挺身而出,拨乱反正,维护世间正义!”
擦净脸上汗水,刘备用极其威严的声音大声说道:“今日起,我为汉臣,当为汉朝尽忠!我等所做一切,都是在为大汉谋求复兴!”
吴启明率先喊道:“刘备主公!”万余人齐声高呼:“刘备主公!”
刘备在众人的拥戴下,名为汉臣,实为诸侯,当即率军撤离洛阳,向函谷进发,意欲先讨董卓,而后平息各方割据势力。
而袁绍仍在营中“运筹帷幄”,带来的万余将士除了去攻打孙坚阳城的三千士兵,无人出过大营。探子飞奔来报:“韩馥手下大将麴义起兵造反,韩馥首战告败!”
袁绍听着来信陷入沉思,不多时,他派出手下谋士数人陆续出发,前去结交麴义。此时,逢纪献策道:“冀州兵甲百万,人杰地灵,而韩馥软弱,实为庸才。河北公孙瓒已有势力,若密约其将兵南下,韩馥定会恐惧。届时再派能言善辩之士陈说祸福,韩馥仓卒之间,必定让位于将军。”
袁绍大喜,派人依计照做。数日之后,公孙瓒果然领兵入侵,连战连胜,抢得不少地盘。袁绍趁机从孟津撤军,进驻延津。
袁绍的谋士“适时”地出现在韩馥身边,语气缓和却暗藏锋芒:“公孙瓒势不可挡,将军眼下难以抵挡。冀州乃是天下重要大州,若是公孙瓒和袁家在城下交兵,则将军危亡恐就在旦夕之间啊!”
韩馥闻之大惊,颤抖不已,冷汗直冒。谋士见状追问:“将军自认为在宽仁容众、被天下依附方面,与袁家相比,何如?”
韩馥摇晃着肥大的脑袋,哀叹道:“不如。”
谋士再问:“临危决策、智勇过于人方面,何如?”
韩馥再次摇晃着肥大的脑袋,哀叹道:“不如。”
谋士三问:“累世施恩,使天下受惠方面,何如?”
韩馥第三次摇晃着肥大的脑袋,哀叹道:“不如。”
谋士见韩馥已无斗志,顺势握住他的手,语气看似诚恳:“袁绍是将军的旧交,且结为同盟,如今之计,不如把冀州让给袁家,方能保全将军啊!”
韩馥早已吓得肝胆欲裂,忙答应了谋士,竟真的将冀州拱手相让,献于袁绍。如此,袁绍不费一兵一卒,轻松得了冀州,封韩馥为一空头将军。
而联军依然还在洛阳城外大吃二喝,待到粮草耗尽,各自退去,无人再提讨贼之事。只有刘备,孤军深入,陈师函谷关前。
函谷关守将正是此前和关张激战的吕布,以及追随董卓多年的胡轸。看着眼前不过万人的部队,胡轸轻蔑笑道:“这是来送死的吗?这世上已经有这么不怕死的人了?”
吕布不愿提起自已落荒而逃的事情,又素来遭受西凉军原属排挤,当下在胡轸耳旁说道:“这些贼子,口号喊得响亮,实际上都是些散兵游勇,不值一提。若是我能领西凉铁骑尽出,定能打得他们抱头鼠窜。”
胡轸一向好大喜功,眼珠一转,立即说道:“此事又怎能劳累奉先亲往?此时已然起风,夜间必定乌云密闭,不见明月。我趁夜突袭,给这群反贼好看!”说罢,扬长而去。
吕布望着胡轸离去的背影,脸上抹过一丝冷笑,眼神也变得冰冷。
刘备军中刚刚安营扎寨,大风呼啸不停,军旗猎猎作响,眼看就要被吹倒。幸好吴启明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刘备见状,若有所思道:“军旗不稳,恐有变故。今夜需格外小心,营门口留少量士兵示形,其余人马在帐中待命,不可早睡。”
当晚,胡轸果然率三千精骑偷袭。趁着夜色,西凉铁骑快马加鞭,直冲刘备大营,却几乎没有受到阻碍,营门口仅有十数名士兵,似乎毫无防备。胡轸还以为刘备军中都早已入睡,大喜过望,口中大骂:“竟敢在对阵老子的时候呼呼大睡,人头不想要了吗?兄弟们,给我冲!全都杀了!”
就在西凉铁骑几乎全部冲进大营时,大营外竟已布上了拒鹿角,战马已然无法脱离。营中无数火把齐明,将这片照得通亮。刘备等人持械而出,冷冷看着胡轸。
胡轸脸上的兴奋、得意表情凝固,片刻后大喊:“贼子!竟敢设计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