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下大义

夜影缓缓转身，目光如冰霜般冷冽，直直盯着关羽，语气中满是不屑：“肉体凡胎，也妄图取我性命。”

只见他一掌挥出，一阵阴风如潮水般直冲关羽面门。关羽猝不及防，下意识地用偃月刀挡在身前。

因为将关羽的行为视为挑衅，夜影这一掌全力施为，毫无保留。“咔嚓”一声脆响过后，八十斤重的偃月刀瞬间崩裂，关羽也被震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地上。夜影趁势跟上，居高临下，蔑视地看着倒地的关羽。

关羽虽身受内伤，但毫无惧色，俨然一副慷慨赴死的神情。夜影反倒有些好奇，他打算在动手前再蹂躏这人的尊严：“你为何不惧？”

关羽勉强支撑起身体，目光坚毅如铁，直直地盯着夜影，丝毫不回避他那令人憎恶的面庞：“我为天下大义，有何惧之？”

夜影轻蔑笑道：“舞刀弄棒，何来义字一谈？难道仅凭张张嘴巴就能做到？”

关羽冷哼一声，义正言辞道：“关某行走世间，义字当先，岂是你这般恶魔能够理解的？”语气中中满是对夜影的鄙夷与不屑。

听到关羽羞辱自已，夜影顿时勃然大怒：“蝼蚁，竟敢在本座面前逞口舌之利！”

他正欲动手，却感到一阵剧痛，动作也迟缓了下来，却发现一杆长矛刺穿了他的手掌。一八尺大汉收回长矛，立于关羽身前，口中叫道：“你这杂碎，废话颇多，懂得却又太少。可识得你张爷爷不？”他手中蛇矛一抖，将关羽挡在身后，正是豪气冲天的张飞张益德。

夜影此刻心中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点，他用力地挥舞着双臂，咆哮道：“现在的世间，世人都这般不怕死吗？”

话音刚落，一阵寒风袭来，双剑利落斩断夜影的双手。这人如水中灵蛇般飘逸，双剑挥舞处，似有灵风划过。刘备站在张飞身旁，和二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后又看向夜影，沉声说道：“死有何惧？我等为了天下苍生，岂可将仁义道德抛之脑后？有我几人在此，你休要妄想再为害世间！”

关羽捡起断了的半柄偃月刀，看着身前二人，心中暖流上涌，似有无限话语，此刻却又梗在心头，不知该如何表达。

吴启明见此情景，心中亦是感慨万千。明知不敌而仍旧选择死战，这不是愚蠢，而是心系天下的热血。他心中的想法更加坚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这三人性命，更加仔细地搜寻着夜影的弱点。

夜影的伤口转瞬便已复原，但他心中的愤怒却如同火山般爆发。他回想起自已曾经的辉煌，那些被背叛的痛苦，以及对力量的无尽追求，甚至是以往世人对他畏惧的眼神。这一切让他变得更加疯狂和不可一世。

他看着眼前三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和嘲讽，怒骂道：“好好好，黄口小儿竟敢跟本座提仁义道德，好大的口气！你们这些凡人，怎会懂得我追求的力量和永恒？今天我定要剜了你们的心，看看是什么样子的！”

他话音未落，便冲向三人，速度之快仿佛让人听到了破空之声。三人只得下意识地提起武器格挡，在如山般的重压之下难有反击的机会。

组建起义军以来的几个月时间，无论是刘备的顾应剑法，还是关羽的春秋刀法，亦或是张飞那号称传自于项羽的单手十八矛，在义军阵中或是面对黄巾军的战斗中，都是无敌般的存在，普通人在三位面前都只有挨打的份。

奈何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毫无作用可言。夜影的每一掌都有万钧之力，三人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三人苦力支撑，夜影却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气，攻势愈发猛烈。吴启明在旁也甚是着急，一直在找机会切入战场。当下，他只得死马当活马医，搏上一搏了。

只见吴启明再度掐起手诀，将全部真力注入冰龙体内，口中大喝一声：“让开！”

三人齐齐后撤，背对着吴启明的夜影早已陷入战斗的癫狂，仍要追击。突然，身后冰寒之气极盛，冰龙卷携着无尽的寒意如同离弦之箭般俯冲下来，直奔夜影。

夜影这才反应过来，立马转身与冰龙战成一团。冰龙身长三丈，在面对夜影时竟少了往日里那种身形上的巨大优势。

而夜影力大无穷，竟全然不惧冰龙的攻击，巨大的手臂与冰龙的巨爪相击在一起，战场上瞬间发出轰然巨响，地动山摇般震得在场所有人站立不稳，而一人一龙也都各自退后几步。

夜影稳住身形后，捶胸大叫：“哈哈哈！痛快！痛快！再来！”他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仿佛这场战斗是他久违的盛宴。他再次冲上前去，与冰龙战在一起。

冰龙的巨爪带着凌厉的寒风，一次次向夜影袭来，但夜影的招式却愈发凌厉，数次精准地攻击冰龙的腹部，每一击都带着万钧之力。冰龙的巨尾如狂风暴雨般扫击，夜影却巧妙地格挡，每一次碰撞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连天地都在颤抖。

两者的战斗愈发激烈，冰龙的鳞片在夜影的攻击下开始出现裂痕，而夜影的身上也布满了冰龙的抓痕，但他的战斗意志却丝毫未减，反而更加狂暴。

吴启明紧握手中的符咒，眼神坚定而专注。他小心翼翼地在战场上移动，尽量避开夜影的视线，同时快速地掐着手诀，口中念念有词，真气在体内流转，符咒上的符文开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当接近夜影时，他深吸一口气，猛然跃起，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夜影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为时已晚。符咒精准地贴在了夜影的脑门上，吴启明咬紧牙关，全力催动符咒。夜影刚想伸手去摘，但一股强大的寒气瞬间从符咒中爆发出来，他的身体迅速被冰冻，抬手的动作凝固在了半空中，仿佛时间在他身上停滞了。

吴启明来不及擦去头顶密布的汗珠，从背后取下长枪，一枪刺向夜影。这一枪吴启明使出了全部力气，力道之大似乎已经能刺穿巨石，却在触碰到夜影的时候，发出“当”的一声巨响。吴启明的虎口被震得鲜血直流，夜影的身体却仍然像雕塑一般屹立不倒。

任凭吴启明和冰龙如何尝试，都无法对夜影造成伤害。吴启明担心自已符咒的时间支撑不了太久，此刻已是心急如焚。而三人看在眼里，也是急在心里。

关羽在战斗中逐渐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在体内涌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唤醒他沉睡的潜能。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体内的真气开始疯狂地运转，一股强大的灵气从丹田处喷薄而出，化作一条青龙盘踞于半空中，头顶写着一个硕大的“义”字。

关羽单手高举大刀，青龙飞速直下，冲进刀内。破碎的偃月刀在青龙之力的滋养下，渐渐复原，不仅恢复了原貌，还比原先更加锋利，寒意更甚。刀身上多出了一条活灵活现的青龙，仿佛随时都要破刀而出，直冲云霄。

关羽双臂一振，感受到了青龙的无上威力，心中豪气顿生。他高声喝道：“夜影，受死吧！”随即高高跃起，双手紧握大刀，重重一击下，刀锋如闪电般划过夜影的脖颈。夜影的人头瞬间被砍落。

这一次，没有之前的迅速愈合，夜影的人头就这么留在了地上。众人仍然不敢放松警惕，紧紧地盯着那具无头身体。

不多时，吴启明的符咒真力消散，夜影的身躯开始融化。就在众人担心之时，夜影的头颅和身躯并未恢复，而是急速腐烂。最后竟又成了黄巾渠帅的模样。

吴启明上前拨弄了一番，确认他已经彻底死亡后，才松了口气。三人走上前来，纷纷拍着吴启明的肩膀，脸上满是轻松的笑容，仿佛刚才的战斗只是场梦。众人久久没有开口，就这么喘着粗气，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忽然，吴启明率先大笑起来，为了这场胜利，也为了关羽的觉醒。

从与黄巾军的战斗顺利进展，到夜影残魂现世，或许是被压抑了整场战斗，众人这才缓过神来，也跟着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战场上空，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