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以巧搏力

将领王则领令后，利落地翻身上马，手中接过长枪，目光坚定地注视着黄巾军，随后高举一拳，一声怒吼响彻云天：“骑兵营，随我冲锋！”

战场上瞬间黄沙漫天，一千精骑快如闪电，如蛟龙入海般直冲黄巾军阵营。其声势浩大，气场十足，若是未经战阵之人见了，怕是早已肝胆俱裂。

吴启明却暗道不妙，他看到黄巾军并未退缩，反而是变换了阵型。

眼前这位黄巾渠帅，本是冀州一地的豪强，不仅上过私塾，更是饱读兵书。因不满朝廷腐败，便投身黄巾起义，凭借其过人的智谋和勇猛，逐渐在军中崭露头角，成为黄巾军的重要将领。

此时，他站在战场上，目光如炬，大手一挥，身旁的人挥舞着大旗，战鼓也有节奏的被擂响，黄巾军的阵型以极快的速度发生了变化。他的指挥沉着冷静，仿佛早已洞悉了汉军的战术，每一个命令都精准而有力，而黄巾军在战场上行军有序，似乎早已经过多次演练。

只见黄巾军中军前排士兵取下盾牌蹲立于前，第二排士兵紧随其后稳稳站立，弓弩手则在高处弯弓搭箭时刻准备着。

吴启明悄悄拉了拉刘备，小声说道：“兄长，黄巾有诈，这鹤翼阵怕是汉军冲击不下。我们需得留下骑兵，待到关键时刻救他一命。”

刘备顿感诧异：“何出此言？”

吴启明说道：“黄巾军的中军实为诱饵，其防御坚固，汉军骑兵无法突破。而等他们孤军深入，便会被左右两翼包围，难以脱身。”

刘备大惊，分析着眼前的场面：“若是骑兵被消耗完，局势会对我们更不利！”

吴启明点头回答：“没错。所以留下云长益德二位兄长，在那人被包围之时救他一命，也算立下功劳了。”

刘备点头答应，当即吩咐关张二人做好准备。

吴启明又指着一处高山说道：“兄长请看，敌人的弓弩手尽在那山上，虽然这位渠帅领兵有些章法，却并未派兵保护弓弩手，许是以为我等由东而来，不会威胁到相对靠西的阵营。”

刘备略加思索，反问道：“你是说，我们绕过那座山，从背后偷袭他们的弓弩手？”

吴启明点头：“正是！若是我们趁乱将其弓弩手击杀，也能取得一点小优，就算是间接减少损失了。只是，我们不得恋战，能杀多少是多少，敌人若是回防我们就得马上撤退。”

刘备当即应允，立刻下令清点人数，命令众人轻装上阵，在无人注意之下，向黄巾弓弩手所在的高山悄悄潜去。

就在黄巾军刚刚调整好阵型，王则就已率领骑兵杀到，一路上并无阻拦。渠帅当即下令弓弩手箭雨伺候。王则的轻骑速度虽快，却难以防御箭矢。这些箭矢虽然无法将骑兵击杀，却也打断了轻骑冲锋的势头。王则恼怒，随即又组织起攻势冲向黄巾军。

然而，这些高头大马在冲向一排整齐的大盾之时，其冲击力和速度的优势却荡然无存。骑兵冲击无果，正欲调转马头拉开距离时，第二排黄巾军又刺出长枪，连人带马一同刺倒，骑兵营伤亡惨重。王则当下大惊失色，急忙勒马，命令士兵们停止冲击，转换为以游骑方式进行骑射攻击。

黄巾军的大盾又迅速完全合拢，似乎密不透风，箭矢射在盾牌上只发出“当当”的响声，完全不能造成实际的伤害。

黄巾渠帅再度下令，士卒继续挥舞大旗，战鼓也变换了节奏。

此时的王则早已心急如焚，乱了阵脚。他冲着骑兵营大喊道：“快，撤退，先撤回阵中！”

可他的心思却早已被渠帅看穿，刚才他所下达的正是包围指令。只见原本立于左右两侧的黄巾军迅速向中间靠拢，包围圈渐渐形成。

幽州刺史见到骑兵营就要被包了饺子，即将惨遭屠戮，一时急火攻心，竟吐出了一口鲜血，口中愤恨说道：“倘若伯圭在此，不至有此般境地啊！我不该把他留在边境对抗乌桓啊！”

王则眼见进退不得，胸中已生死心，他仰天大喊道：“我为大汉征战一生，今日却要败于黄巾贼寇，我心有不甘！”

正在他悲愤之际，黄巾军的包围圈被撕开一条缺口，其速度之快气势之猛，让黄巾军难以抵挡。王则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指挥着剩余不多的骑兵向外冲去。

待到稍近些时，才发现是之前被刺史瞧不起的义军。虽然只有数十骑兵，却如万军之众。领头将领正是关张二人。见到王则得以杀出，二人也不多说，直接调转马头，率领义军骑兵冲回汉军阵中。

不多时，王则灰头土脸地回到刺史身前，单膝跪地，抱拳道：“末将无能，未能取胜。骑兵营......”他的声音有些哽咽，“骑兵营损失过半。请刺史责罚！”

刺史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全怪你。你先带骑兵营去休整，等待命令。看来，这一仗我们要从长计议了。”

刺史捏了捏额头，想要缓解一下剧烈的头痛。他突然想到了刘备的义军，为了不再有损失，他想让刘备去做炮灰，先替他们趟路。

可当他转头看过去时，却发现义军本来的位置上几乎没有人了，只有刚才救下王则的那一支骑兵队。

刺史大为光火，咬牙切齿道：“临阵脱逃了吗？好一个中山靖王之后，保存实力倒有一套！”愤怒使他的头痛更加强烈，眼下也顾不得刘备和义军了。

刺史盯着眼前的黄巾军，苦思着对策。良久，还没有想法的刺史，却听到远处传来了震天的喊声。只见一伙军队只着军装，却无铠甲，竟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黄巾弓弩手所在的山头上。

正是刘备和吴启明率军杀到。黄巾弓弩手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甚至都来不及更换武器，就被义军的大刀砍倒。

刘备的顾应剑法此刻更像是无敌的存在，而吴启明手中长枪每次呼啸而至，便有一员弓弩手倒下。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义军将士如同砍瓜切菜般将千余名弓弩手击杀殆尽。黄巾渠帅虽然下达了支援命令，但等他们赶到时刘备等人却像早有先知一般迅速撤离了。

见此场景，刺史瞪大了双眼，嘴巴也半天难以合上，他的大脑中只有一种情绪——震惊，无比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