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震霄
房间内，吴启明靠在床边，回忆着这次的试炼。本以为试炼会让他不死也扒层皮，此刻回想却觉得有些过于轻松了。吴启明心知，若是只凭自已，第二关的时候就已经倒下了。
他坐起来尝试与震霄沟通：“震霄，你在吗？可以和我聊一聊吗？”吴启明并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沟通，只能不停地在心中默念。
良久，他的脑海中才有了一点微弱的回应。“我在，只是这里一片混沌，我看不见任何东西。”
吴启明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聊聊？”
震霄直快说道：“好啊，不过你不用过意不去，如果不是你，震霄现在还是那个任人欺负的阿呆。”
吴启明听了心头一热，被震霄的真诚感动：“没想到你这么大度。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那个......你知道穿越吗？”
震霄的声音满是好奇：“穿越？我只知道夺舍，我以为我是被你夺舍了。”
吴启明连忙否认：“不不不，我来自未来，突然就被卷进了一阵漩涡，然后等我醒来时就变成了你。”
震霄呢喃道：“原来是这样......也好，我这辈子一直活在混沌中，你来之前我的头脑是一片混沌，无法掌控自已的身体；你来以后我能够看清外面的世界了，可我的神识又成了混沌。”
吴启明有些惊讶，似乎知道了震霄在外人看来灵智未开的原因。并非他不想说话甚至是修炼，而是他被困住了。
震霄又继续说道：“我感觉你不是坏人，你和三曾祖父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三曾祖父？你是说......明镜老仙吗？”听闻此言，吴启明的心仿佛都跳到了嗓子眼。
震霄平静回答道：“嗯，是的。他是我曾祖父的三弟，我小的时候见过他一面。三曾祖父今日应该是没有想到是我，毕竟我这么多年从未到达过第三关，他平时也不见人。”
吴启明好奇追问：“那你的曾祖父也是修炼之人吗？”
“是啊，他们都曾是那个年代的天才！”震霄语气中满是自豪。
吴启明喃喃自语：“难怪有这种身体天赋......”
震霄打了个哈欠，声音里已有疲惫：“今天就说这么多吧，用神识交流太累了。”之后，任凭吴启明如何呼唤都再无回应。
吴启明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睁开双眼，听到房间外打更弟子的喊声，才惊觉已是子时。他深吸一口气，暂且不去思考，疲惫感瞬间涌上全身，来不及宽衣解带，一倒头便沉沉睡去。
次日，吴启明一觉睡到了日晒三竿才醒，满意地抻了个懒腰。突然他大叫不妙，原来是错过了早课。他也顾不得梳洗整理，连忙夺门而出直奔大殿。
不多时，待吴启明赶到之时，大殿之中仅有虚云子一人，手持拂尘正襟危坐。吴启明喘了口气，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来到虚云子身前，他躬身行礼，小心翼翼地说道：“拜见师父。因昨日试炼太过疲累，竟睡过了时间，错过早课，还望师父见谅！”
虚云子点了点头，并未责怪：“你这几日的付出，乾阳都讲与我了。今日便不怪你。”
吴启明大喜，连忙道谢：“多谢师父大量！”
虚云子倒是没有多说其他，而是开门见山：“既然你已学会说话，就说说你上山前的事情吧！”
吴启明瞳孔微微扩大，但是又迅速平静下来，思考着如何应对。就在吴启明额头隐有汗水之际，震霄的声音却突然传来：“别紧张，我说一句你学一句便好。”
吴启明大喜，当即答应。随后，他开口说道：“是，师父。我自幼随父母游遍大江南北，行走全国。我父母多行仗义，每遇不平便会拔刀相助。后来遭人报复，他们身死道消。为了保护我，他们封印我的神识，让我不会被找到，直至被师父您发现带回山里。”
虚云子若有所思，片刻后问道：“你的父母，姓甚名谁？”
吴启明学着震霄的话回答：“家父云逸风，家母花千绘。”
虚云子登时瞪大双眼：“风行剑圣云逸风，花舞剑仙花千绘？”
吴启明平静回道：“世人为父母取的称呼。”
虚云子捻着胡须，目视远方：“即便我在山中数十年，这二位的事迹我也多有耳闻。只是没想到......唉！”很快，他的目光又回到吴启明身上，声音坚定而洪亮，“既是如此，你便好好修炼，无论是你有何报复，亦或是为父母报仇，都不枉此行！你可知仇人是谁？”
吴启明没想到虚云子也这般热血，顿感吃惊。但很快，他又抱拳施礼，声音却有些颤抖：“多谢师父！尚不知具体仇人是谁，线索甚少，只知可能与南华老仙有关。”
虚云子想了想，还是安慰道：“你先潜心修炼。”
吴启明再度道谢告退后，震霄告诉吴启明：“我现在的神识还是太虚弱了，以后不到关键时刻，我不会再轻易出现了，以免我真的消散于世间。”吴启明也知道自已无法改变，只是应下。
之后的日子里，吴启明更加刻苦修行，寒来暑往，不曾停歇。而每当独自修炼之时，便会在脑海之中演练碧波潮生诀。
在震霄的半个先天圣体和十几年来所吸收的无数天灵地宝加持下，吴启明也确实能做到与水元素心灵相通。仅仅数月时间，吴启明便能从最初的召唤水珠，到如今的召唤水龙，碧波潮生诀已是修炼至第五重。
而他也牢记明镜老仙的告诫，从不跟人炫耀自已的功法，即使是乾阳和坤灵也对他的碧波潮生诀一无所知。
一日，一个弟子为了讨好巽羽，谄媚地说道：“师兄，您这土系术法真是高深莫测啊，将来必是咱们玄清观的顶梁柱！”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见巽羽颇为受用，眼珠一转，“咱们有些时日没去找那个呆子了，您不去练练手？”
巽羽不屑地说：“呵，一个呆子，也妄想修炼道法，抢我资源。我们走，去‘拜访’一下三师兄。”
不多时，几人见到吴启明正在湖中修炼，巽羽对着一个师弟使了使眼色，“你去指导指导师兄，让他体验一下炎火该怎么运用。”
那名弟子立马走上前，掐出手诀，运起炎火向吴启明轰来。这道炎火甚是迅猛，隐有朱雀之势，只是尚未成型。吴启明来不及防御，道袍被瞬间烧毁，身上也有几处被烧伤。
吴启明本在修炼，却遭受了这毫无征兆的突然袭击。他看着岸上的几人，似乎明白了他们的来意，冷冷说道：“师父教授礼数的时候，你们都在掏耳朵吗？一句都没听进去？”
那偷袭弟子听见吴启明教训自已，反倒恼怒：“我说，三师兄，你这刚学会开口说话，就这么激动吗？我们是想帮你找到修炼的窍门啊！”说罢，回头看向巽羽，众人哈哈大笑。
吴启明心想，这几日苦练碧波潮生诀，正缺少实战的机会，这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他点了点头：“那我们切磋一下。”只是这话刚一出口，那几人笑得更放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