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碧波潮生诀
吴启明拜拳行礼，而后安静地立于一旁。明镜老仙也不理会，仍是自顾地看书、品茗。吴启明则在一旁伺候，端茶倒水，递上茶点，并不开口讨问试炼之事。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时辰，明镜老仙许是累了，放下书本，直了直身子。吴启明见状，连忙为他整理了下披在身上的衣服。明镜老仙这才注意到他，打量了他片刻后：“后辈，坐吧。”
吴启明听闻，立马拜谢，而后于案前与明镜老仙对立而坐。
明镜老仙开口道：“说吧，你想怎么通过试炼。想让老夫考验道法还是道心？”
吴启明心中诧异，暗道这老仙怎么会让自已挑选。他思虑片刻，恭敬地开口道：“弟子不才，愿得老仙指点。至于试炼，全凭老仙一句话。”
吴启明的话对明镜老仙似乎很是受用，他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孺子可教也。”说罢，他的双眼变得犀利，在吴启明的身上不停打量，彷佛能看穿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嗯，天赋甚佳。只是，怎么这真力几乎全无？你来观中几年了？”
被看穿的滋味并不好受，吴启明只得“如实”回答：“弟子震霄，已来到玄清观一十四年。”
这次轮到明镜老仙惊讶了，他声音都高了几分：“以你的天赋，十四年的修炼怎么会仍然境界全无，真力如此低微？”
吴启明平静回答道：“老仙有所不知，弟子此前灵智未开，浑浑噩噩，直到七日前才开了窍，刚刚开始修炼。”
明镜老仙若有所思，而后又问道：“不错。你能做到何种程度了？”
吴启明刚想起身施法，却又停了下来，回身道：“弟子道法虽然低微，却也怕坏了此地山清水秀，惹老仙不快。”
明镜老仙倒是爽快：“无妨！”言罢，他大手一挥，明镜轩外的草地上出现了一处结界。他伸手一指：“进去吧。就在里面做法。”
吴启明抱拳施礼，而后大步走进结界。他掐起手诀，片刻后一道火雷从掌中浮现，且逐渐扩大，愈发凝实。吴启明一声暴喝，火雷迅猛砸下，结界内的草地被轰出数丈的大坑。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好后走回明镜老仙身边，恭敬说道：“老仙，多有冒犯！”
明镜老仙负手而立，赞许道：“着实不错！七日时间便有此修为，果然天赋卓群！”他打量着吴启明周身，“然而，火元素并不适合你。你应当最适合水元素。”
吴启明哪肯轻易就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当即拜礼道：“恳请老仙指点！”
明镜老仙却突然问道：“你可有理想？说与老夫听听。”
吴启明心想，若是太不切实际定会惹得明镜老仙恼怒，不如直言，遂朗声开口道：“弟子不才，惟愿能为汉室尽忠，为黎民救苦！”
寥寥数字，吴启明的内心却彷佛烈火熊熊燃烧，他的眼中远比曾经在游戏中完成一统时更加坚定。
明镜老仙却是平静异常，只是淡淡问道：“朝堂之上，才是你的理想？”
吴启明一惊，急忙解释道：“老仙，您误会了！功名利禄于我，不过过眼烟云。不争一世争百世，我要助有德之人完成一统天下的霸业，我要天下太平！”
明镜老仙怒道：“好大的口气！”吴启明暗道不妙，额头上甚至冒出了几滴冷汗，不料明镜老仙却继续道，“毫不隐瞒自已的野心，也未必是件坏事。只是初心易得，难守始终啊！希望你能守住本心吧！”
吴启明疑惑之际，明镜老仙悄悄勾了勾背在身后的手指，一点精芒悄然飞进吴启明的脑海。这一幕观天镜外的众人都没有发现，即便是虚云子也没有察觉。
吴启明的脑海中，一卷天书徐徐展开，乃是《碧波潮生诀》。此术本是玄清观上乘术法，却少有人能真正修炼，只因修炼此术需要极高的造诣和天赋。此术共有十重境界，修炼至十重大圆满后，能以水化龙，可敌真龙。
吴启明仅是简单翻阅后，就觉得其中高深奥秘，且深得已心，当即就要施礼拜谢，却被明镜老仙拦下。
明镜老仙低语道：“此事断不可叫第三人知道。你且潜心修炼，不到不得以时不要展露此功法。”随后，他又仰起头朗声道：“此次试炼，你已经通过了！”
吴启明强作镇定，施礼拜谢，而后离开明镜轩，回到了玄清观大殿。刚一走出传送法阵，他就被乾阳和坤灵拉住，二人小声地给他赞赏和庆祝，仿佛吴启明完成了什么天大的事业一般，而吴启明心中既有激动，也有感激。
“震霄。”虚云子雄浑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内，威严尽显，“十几年了，你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只是为何不先来告知为师？”
吴启明快步走上前，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后说道：“回师父，弟子水平低末，怕丢了师父的颜面，故想完成试炼后，给您老人家一个惊喜。”他又看向乾阳和坤灵，“多亏了师兄师姐耐心指导，才让弟子有此进步，不负师父期望。”
虚云子打量着吴启明，缓缓说道：“嗯，做得不错。日后你需勤加修炼，弥补上你之前没有修炼的差距。”
吴启明应下后，站到了后方。坤灵拉了拉他的衣角，似乎仍然惊魂未定：“师弟，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白岩那一下，地都砸出一个大坑，我还以为你那会儿就得结束试炼了呢！”
吴启明这才得知，那只白毛金刚猩猩唤作白岩。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兵行险招。要是和他硬碰硬，我怕是讨不到好果子吃。”
乾阳也小声说道：“有勇有谋，方为丈夫！”还悄悄比划了一个大拇指。三人不停交流，讨论着刚才吴启明过关的经过。
巽羽在一旁却是阴沉个脸，心中对吴启明的突然崛起充满了不解和嫉妒。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吴启明身上，一会儿阴狠，一会儿鄙视。他的内心里已经开始把吴启明当成了真正的对手，不仅仅是抢夺修炼资源那么简单，他甚至希望能消灭掉这个曾经的呆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