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男人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直到姑娘再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赵璟清，你真的喜欢我吗？”
璟清的脸色算不上好看，他没说什么，只是松开手将姑娘转了个身。
两双眼睛相对，暧昧旖旎在空气中发酵，又像是被倒了杯冰美式，带着些许的苦涩。
她在问他喜不喜欢她？
他会不喜欢她？
那他这么多年算什么？
独角戏？
璟清看着嫤玥，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没等姑娘反应，吻就先她一步落了下来。
像是蜻蜓点水、蝴蝶采蜜。
男人双手轻轻捧着姑娘的脸，在额头上很正式地轻落下自己的痕迹。
他爱她。
如果喜欢能概括他的八年，那未免也太轻了些。
嫤玥双手攥着拳，手心也有些出汗，醉意烟消云散，此刻的她很清醒，比任何时刻都要清醒。
仿佛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这种感觉很熟悉。
她蓦地想起了z先生，他也总是这样，很正式地回答她每一个问题，两人间的距离慢慢缩小，直至成为一人一影，人影重合，都是他。
但怎么会都是他呢？嫤玥有些发怔。
“所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她继续问，她想知道。
“江嫤玥。”
“嗯？”
“我爱你。”
三个字在室内回荡，五官像是被放大，一遍又一遍，如海浪般捶打着沙滩，也捶打在姑娘的心尖。
他们相对着，确保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确保对方都能看到彼此。
“你喝多了。”
嫤玥眨了眨眼，把头扭向另一边。
不含杂质的对视是一场慢性的接吻。
对着他灼热的目光，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看着姑娘耳边的红意逐渐爬上两侧的脸颊，璟清哼笑了一声，又轻轻伸手亲抚着姑娘的耳垂。
“我没喝多。我很清醒。我知道我在说什么。”
姑娘持续脸红。
“所以你呢？”璟清主动将主宰权又重新交回到姑娘手中。
“我不是要你也说爱我的意思，就是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我到现在为止，到底有没有感觉？男女之间的那种，别给我发什么好人卡。”
璟清把头低着，又牵起姑娘的手小心把玩，像是在摩挲着什么艺术品。
他安抚着姑娘的情绪，也安抚着自己的情绪。
此刻的等待像是被放了慢速，犹如太阳落山时刻的倒影，被拉的很长、很长……
“你还知道好人卡呀？”嫤玥忽地抬起头，眼睛扑闪扑闪地朝他笑了笑。
“嗯……”男人哼了几声，这姑娘不说重点，又在跟自己打太极呢！
“嗯，我也是。”嫤玥紧跟了一句，这下轮到他发愣了。
“什么意思？”
“听不懂算了。”
“我要你亲口说。”
“就不！”
嫤玥低着头骨折腮帮子，她没和人说过这么肉麻的话。
即使是和自己的亲生父母，但他们之间的表达也总是含蓄的。
像这么直白的话，她还是第一次听。
“说嘛！我也想听。”璟清又向嫤玥身前凑了凑，仿佛只要再离她近些，他就真的能离她再近些。
“嗯？”男人俯身，在姑娘的耳边又轻哼了一声。
“爱你。”姑娘招架不住他这样，小声嘀咕了两个字出来。
“嗯？什么？没听见。”
大尾巴狼露出尾巴，没脸没皮地调侃着小猫。
“爱，你。”嫤玥这次故意将两个字间停格了很久，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反正就是不连成一句话。
“谁爱我？”璟清牙齿咬了咬下唇，无奈地笑了笑。
也是意外的宠了。
“嗯？谁爱我？”璟清穷追不舍，像是猎豹追赶着自己的猎物，直至品尝到的最后一刻，才肯罢休。
璟清亲身靠过去，又轻抚着姑娘的背，鼓励似的引导她说出那句话。
“我也爱你。”
小猫妥协。
“哦你也爱我呀？”璟清皮了吧唧地“啧”了一声。
只是男人手里的汗跟水似的，再多等一秒，估计就要“滴答”一声响，直接落在地上了。
嫤玥看了看他，的确是没喝醉。
她有些烦躁，可能对于他这个人来说，说个“喜欢你”、“爱你”之类的话就跟家常便饭一样吧。
但对于她来说，不是。
这是她第一次说这种话。
嫤玥用力甩开了璟清紧握着的手，准备回房间自己冷静下。
只是刚走了没两步，后面人就又跟了上来。
“你干什么？”
“你刚刚说的话是认真的吗？”璟清从后面抱住小猫，蹭了蹭她的脖颈。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嫤玥没好气。
“我特别认真，真的爱你，只爱你一个。”璟清边说边亲了亲姑娘的耳垂，他很早就想这么做了，恨不得……
嫤玥浑身一僵，像是电流流经过身体般，他的话在她的耳边放大，再放大，直到占据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哦。”姑娘往旁边侧了侧，不过身后的人像是胶水，她往哪儿侧，他也就跟到哪儿去。
“江嫤玥！不准骗我。”璟清说完就在嫤玥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这才粘的没那么紧了。
“你说爱我就得一直爱我！”
“你好霸道。”小猫伸出手推开他紧靠着的脸。
“嗯嗯，还能更霸道一点儿。”
嫤玥一激灵，立马将手臂抵着他的下巴，将人推得更远了一些，还没推到极限，嫤玥就感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蹭了上来，跟蚂蚁般侵蚀着她的胳膊。
“赵璟清！你变态啊！”嫤玥一把收回自己的手，拔腿就往卧室里钻。
“去我那儿睡。”
“我不和你睡啊啊啊啊啊！”
商讨无果，小猫终究被送上了贼船。
……
两人各靠着床的一边，中间像是隔了马里亚纳海沟似的，井水不犯河水。
左边的男人往右边蹭了蹭，还没移上两步，就被人又骂了回去。
“宝宝，我这次不乱动了行不行？”
小猫阖着眼微微蹙眉，懒得理他。
“不抱着你我睡不着。”璟清求情，又往姑娘在的方向蹭了蹭。
“那我前几天没回来，你是没睡还是怎么着？你少来，快点睡觉。”嫤玥翻了个身，背对着男人，真的烦死了！他是不会累吗！
“求求你了。”璟清看了看小猫，姑娘实在是有点儿弱不禁风了。
刚刚他不也就亲了亲、舔了舔、动了动手，只是还没一会儿姑娘就不行了，真格还没动上就被她一脚给怒踹了回去。
“说好了，只是抱着睡觉。”小猫闭着眼叹了口气，表示妥协，但她真的很累很困。
姑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忍不住“嘶——”了一声，一二三四五六七，他真是属狗的！
“嗯嗯嗯。”
不来还好，一来，嫤玥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跟着了火似的，热得透不过气来。
“赵璟清，你能别抱这么紧吗”嫤玥努力睁开眼，男人正春光拂面地盯着她看呢！
也是真不困！
“不行！你都说爱我了，我抱一抱怎么啦？”璟清不听，反抱的更紧了一些。
“我没不让你抱！我说的是别抱这么紧！”嫤玥睁开眼朝他吼了一句。
这下老实了！
只是还没过一会儿，璟清又开始自顾自地说起话来。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爱我呀？”
“你没骗我吧？”
“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吃醋了？”
……
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只要嫤玥不理他，他就自己说个不停，小嘴跟装了马达似的，反正隔一两分钟就抛出来几个问题。
姑娘这下也是清醒了，反正今晚看他这架势，自己是别想睡了。
“赵璟清！你闭嘴行不行。”
“别这么凶嘛。”
安静一分钟。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
又来了！
小猫爆炸！
“因为你有钱！赵璟清，因为你有钱！听懂没？”刚一说完，姑娘就揪着他的嘴，强行让闭麦！
“那你……要……是遇上……其他……有钱的怎么办？”璟清见缝插针，找着缝给自己说话的空间呢！
“没人会比你更有钱。”嫤玥赏了他一巴掌。
“嘶——你说的也对！没人会比我更有钱，而且我还对你这么好！”
璟清思考了半天，点点头，像是把自己给说服了，总算安静了下来。
一个小时过后。
“不行，我觉得你这个理由还是不充分！”
“我给你之前买的戒指你怎么不带了呀？”
“好喜欢你，喜欢小猫！”
姑娘迷迷糊糊里堵住自己的耳朵，她主动往前凑了凑，两人呼吸连着彼此，男人这时候才总算是真安静了。
